張鵬聽明白了,他冷笑一聲:“小騙子,那個睛雯,就象上次我不相信你們真有唐朝官窯的五彩瓷馬一樣,我也不相信陳秋文有一對宋哥窯的金絲鐵線七寶琉璃瓷瓶。”
傳世宋瓷極其珍貴,北宋早期存在了20年汝窯的瓷器,到二十世紀初期傾全世界之力,僅發現六十六件。這六十六件瓷器,大多在臺北故宮,華夏首都故宮、英國大維德基金會。
其餘的大都在當年侵華日軍後代手中。宋哥窯的傳世瓷器更少,所以張鵬不相信陳秋文有兩個宋哥窯的金絲鐵線七寶琉璃瓷瓶。
“我家有兩匹真品唐朝官窯的五彩瓷馬。”石睛雯嘆了口氣:“陳秋文的那對宋哥窯的金絲鐵線七寶琉璃瓷瓶有專家的鑑定書,它們是真品。”
石安成竟然有真品唐朝官窯的五彩馬,張鵬壓下心中的震憾:“你帶本金眼去見識一下宋王朝哥窯的金絲鐵線七寶琉璃瓷瓶,我不信,什麼贗品也逃不過我這雙金眼。”
石睛雯一拍大腿:“黑財迷,如果你能解了我的困局,那二十萬你就……”
“不還了?二十萬不是小數目,不還不太好吧?張鵬作不好意思狀:”那我就不還了。”
“你想什麼呢?”石睛雯狠狠地拍了張鵬的肩膀一下:“我是說你不用給利息了,你真是個財迷!”
張鵬汗了一下,他按石睛雯的指點調轉車頭往雨省酒店而去。
“對了,我可以不嫁給娘娘男的。”副駕駛座位上的石睛雯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大不了我找一個男人結婚,讓這個冤大頭和我一起掙錢還陳家的債就行了。”
“黑財迷,我這個主意怎麼樣啊?”石睛雯笑眯眯地看了看準冤大頭張鵬:“你借我的錢好象是做生意對吧,你這生意應該能賺不少錢吧?”
張鵬有點暈:“小生意,賺不了多少錢,小騙子,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我有女朋友!”
石睛雯哼了一聲,她惡狠狠地瞪了張鵬一眼。
二十分鐘後雨省酒店小會議室門口,石安成和一個面白無鬚,身材修長、陰柔的二十來歲瘦男人迎住了石睛雯和張鵬二人。石安成看到張鵬後愣了一下,他瞪了石睛雯一眼。
石安成知道張鵬借錢的事,他是怪石睛雯把張鵬帶到了拍賣會現場。
“雯雯來了啊。”那個陰柔的男人伸手欲接石睛雯的小皮包:“唉!咱爸非要給你打電話,自家的東西,摔爛就摔爛唄,這麼晚了,影響雯雯你睡覺了。”
石睛雯暗中哼了一聲,她心說,陳秋文你這個陰柔的男人果然很虛僞,我爸摔爛你家的破瓶子,你真的不在意,你爲什麼不給我打個傳呼說一下。
“秋文哥,我兩年前就明說了,咱倆真的不合適。”石睛雯把她的小皮包塞給張鵬:“他叫張鵬,河東醫專大一學生,是我的——朋友。”
張鵬下意識地接住石睛雯的小皮包,他嚇了一跳,卻也不方便解釋。
“你好,我叫陳秋文。京大畢業,在首都上班。”陳秋文衝張鵬伸出右手:“雯雯前幾天說她有男朋友了,我未婚妻的男朋友應該就是你這個有點黑的帥哥了。”
陳秋文的手好象女人的手一樣,潔白無瑕,彷彿是一件純美的藝術品。張鵬和陳秋文握手,他覺得陳秋文的手就象柔軟的小草。
“我叫張鵬,河東醫專大一學生。”張鵬忙不迭解釋:“娘娘男,那啥,帥哥,我和睛雯只是朋友,我們認識不到一個月。”
“喲,還是一見鍾情啊!”陳秋文打量着張鵬:“你一個大一學生竟然得到了我未婚妻雯雯的青睞,爲什麼?”
張鵬一頭汗,石睛雯一副看戲的樣子。
“好了,有什麼事拍賣會結束再說。”石安成下決心了:“秋文,如果我家雯雯真的不願意嫁給你,我傾家蕩產賠你家那個瓶子。”
一分鐘後張鵬和石睛雯坐在拍賣會最後排的椅子上,石安成和陳秋文去前排他們的座位了。
“張鵬,爲朋友兩肋插刀你不知道嗎?”石睛雯拍了張鵬一下:“就讓你當我一會擋箭牌罷了,好了,不管你是否把陳秋文的那個七寶琉璃瓷瓶鼓搗成贗品,你借我那二十萬我都不要利息了。”
張鵬無奈只得認了,拍賣會也接近尾聲了。張鵬不經意擡頭看到一個婀娜多姿二十多歲美女走到拍賣臺上,她向臺下的展示了一副畫和十幾枚古代的銅錢。
“唐伯虎殘破山水畫一幅加十二枚古代銅錢,底價一萬人民幣,有興趣者請近前鑑賞。”這個婀娜多姿的美女嘆了口氣:“我公司的資金鍊斷了,否則我不會賣掉這些東西的。出價高者勝出!”
這場小型拍賣會是自助性質,一般由藏友自己上臺拍賣自己的藏品。當然拍賣會組織者會抽取少量佣金,這佣金用來支付拍賣會場地費,保安費啥的費。
視力很好的張鵬看到十二枚銅錢中的那枚缺了一個角的銅錢後心中猛地一動,幾分鐘後他跟着石睛雯從拍賣臺前走過。
張鵬不經意地拿起了那枚銅鏽斑斑的缺角銅錢,他差點驚呼出口。大齊通寶存世僅兩枚,四眼大齊在江國臣老闆手中,另外一枚缺角大齊二十世紀初期也沒有現世。
當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也拿起那枚缺角銅錢仔細看了看後,經過主席臺的不少藏家才關注起這枚銅錢來。
業餘藏友的張鵬確定這枚銅鏽斑斑的缺角銅錢就是傳說中的缺角大齊。
銅鏽掩蓋了缺角大齊的本來面目,97年資訊傳播的速度有限,這個拍賣會現場或許有很多人就不知道缺角大齊的珍貴。
五分鐘後競拍開始,當價格升到五萬時,剛纔那個仔細看過缺角銅錢的二十多歲的男子站起身:“五萬一千人民幣!”
拍賣會現場竟然沒有人叫價了。
“他叫夏德,咱們省總瓢把子夏書記的獨孫。”石睛雯看了看躍躍欲試的張鵬:“白雅茹美女這些東西就值兩萬人民幣,你也喜歡古錢嗎?我勸你別叫價了,沒必要得罪夏德。
“六萬!”張鵬心道,爲了缺角大齊,得罪夏衙內在所不惜:“我喜歡老唐的畫。”
“十萬人民幣!”夏德勃然大怒:“本少也喜歡唐寅的畫。”夏德叫完價,他站起來惡狠狠地怒視着張鵬。
“夏德,你給我坐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不怒自威:“不要違反會場規矩。”
夏德竟然點點頭,他屁也不敢放坐下了。
“他是老書記的小兒子杜勇敢。”石睛雯擰了張鵬一下:“夏德也惹不起京城杜家的。你得罪夏德干什麼,一張破畫而已。”
張鵬笑了笑,他的聲音不亢不卑:“二十萬人民幣!”
就是不買河上市的原木,張鵬也要搶到這枚缺角大齊。
“三十…”夏德猛然站起身,他又頹然坐下:“黑小子,算你狠,銅錢我不要了!”
一分鐘後張鵬用那張二十萬的存摺換回一個裝有一張破畫和十二枚銅錢的小包。
然後拍賣會最後一件壓軸物品被杜勇敢拿上了拍賣臺:“唐寅畫的貂蟬美人圖,縱100釐米,橫60釐米。此畫賣主要求,底價十萬美金,出價高者得!”
拍賣會慣例,藏友想隱藏身份拍*較珍貴物品的,由拍賣會組織者代爲拍賣。
哄!”地一聲,拍賣場裡的都驚了,唐寅真的畫華夏四大美人了嗎?!
張鵬暗笑一聲,兩年前顏茹玉把一張贗品唐伯虎的貂蟬美人圖以二十萬人民幣的價格賣給了張作山同志。張鵬跟着幾個藏友從拍賣臺前走了一次,他仔細看了看拍賣桌上那幅畫。
張鵬確定它是贗品。近距離鑑賞過這幅美人圖後不少河東的藏友決定競拍此畫,只有極個別藏友悄悄搖了搖頭。
拍賣會也有高手鎮場子的,杜勇敢往下壓了壓他的雙手:“河東市的張作山先生,我拍賣會專家組意見,你這幅畫是明清時期的作品,我拍賣會給出的底價是五萬人民幣。如果你不同意,請上臺收回你這幅畫。”
“怎麼可能是假的?”也坐在拍賣會臺下的張作山站起身,他漲紅着臉,然後他又坐下了:“我同意拍賣會的意見。”
拍賣開始,張作山這幅畫雖然是明清的人仿製唐伯虎的畫,但也是一幅精品。現場叫價聲不斷響起。
張鵬小聲和石睛雯嘀咕了一句,他提前離場了。張鵬還是要躲避一下夏德大少的。
石睛雯讓張鵬這個背黑鍋的出場了,陳秋文也就沒有再裝,他同意今晚解決金絲鐵線七寶琉璃瓶被摔爛的事。
拍賣會結束半個小時後凌晨一點,雨省酒店某套房的客廳裡,陳秋文、張鵬、石安成父女、拍賣會代表杜勇敢五人都坐在沙發上。
杜勇敢代表拍賣會發言:“石安成老闆今晚的行爲算是職務行爲,所以我們拍賣會出五十萬人民幣賠款。”
“睛雯,咱倆結婚吧!”陳秋文雙眼含情凝視着石睛雯:“雯雯,我愛你!一箇舊瓶子不算什麼。”
客廳裡的包括張鵬都看着石睛雯。
“秋文哥,我再說一遍,咱倆不合適,我不喜歡你。”石睛雯咬了咬牙:“我們賠你的瓶子。”
“雯雯,你不喜歡我哥,哦,我。”陳秋文怒了,他一指張鵬:“你喜歡這個黑鍋底嗎?他剛纔眼都不眨扔二十萬買了一幅破畫。這個黑鍋底應該是家裡有錢,雯雯,他應該只想和你玩玩。”
“娘娘男,我得罪你了嗎?”張鵬也有點生氣了:“我愛睛雯,就要搶你老婆,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