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輕輕地鼓了鼓掌:“截止到現在,虛新客烏格吉這一場加一分共得十八分,虛新客奧力格加二分共得七分,虛新客張鵬加三分共得負六分。”
“多謝各位光臨!剩下的比賽就是室內賽了。”克拉申和他的兩個女婿散着小食品和香菸:“中午了,大家都散了吧。”
幾分鐘後張鵬借了劉金安的越野車,他請騰力爾上車。然後張鵬開車跟着烏白音的越野車往圖顏浩特鎮而去。
二十分鐘後後圖顏浩特鎮克拉申家的院子裡,克拉申及其家人,張鵬和他乾爸騰力爾,烏格吉和他媽,奧力格和他媽,老館長司儀十多個人圍着一張大圓桌而坐。
克拉申家的保姆上的是全羊席。羊頭、羊蹄、羊肚、手抓羊肉。當然,還有一盆必不可少熱氣騰騰的羊雜湯。
克拉申的老婆又端上來一盆羊排:“我手裡有六分。”
克拉申的老婆分給張鵬、烏格吉、奧力格三個一人一塊相同的羊排:“五分鐘我公佈這六分的歸屬。三位虛新客請吃羊排,咬不動時可以用手撕哦!”
張鵬不明所以開始對付他的那一塊羊排。解剖學的不錯的張鵬醫生一眼就認出他面前的這塊羊排是羊喉頭肉。
咬不動這塊羊喉頭肉的張鵬心道這一次無非看吃相文雅不文雅,我對根塔茹娜也沒有想法。
支哈了一上午張鵬早就餓了,於是張鵬這貨拿起他面前的這塊羊喉頭肉就用手撕吃起來。
一桌子人驚訝地看着吃得不亦樂呼的張鵬都無語了。張鵬不明白根塔茹娜媽媽的意思,都用一把自帶的銀質小刀切吃着羊喉頭肉的烏格吉、奧力格二人都知道他們虛丈母孃的意思。
羊喉頭肉是羊身上最堅韌的肉排,定婚時常被蒙族女方家人當成考較虛新客的道具,能手撕羊喉頭肉吃的,虛新客無異證明了這個虛新客強壯。虛新客張鵬同學歪打正着。
五分鐘後根塔茹娜的媽媽看了看一點不客氣,自己弄了一小碗羊雜湯,有滋有味喝着的張鵬。根塔茹娜的媽媽第一次發現張鵬這個漢民有點順眼。
“結果毫無疑問,我手裡這六分都給張鵬。”根塔茹娜的媽媽看了看衆人:“大家應該沒有意見吧?”
一桌子人包括烏格吉和他媽,奧力格和他媽都是點了點頭。
司儀放下筷子:“截止到現在,虛新客烏格吉這一場沒有加分共十八分,虛新客奧力格不加分還是七分。虛新客張鵬這一場加六分現在零分。”
虛新客張鵬同學終於不再是可笑的負分了。
根塔茹娜的大姐夫烏白音喝了一口水:我手裡只有三分,就請三位虛新客猜‘有沒有’吧。”
烏白音把一個菸屁股團了團,他左右手倒換了幾下這個菸屁股。
然後烏白音左右手握拳伸出:“你們猜我的兩隻手,猜對得一分,猜不對減一分。你們誰先猜?”
烏白音說完衝烏格吉擠了擠他的左眼,他不經意搖了搖頭。十八分在手的烏格吉剛要開口拿到烏白音這三分就聽到奧力格搶先開口了:“我猜你左……”
現在只有七分的奧力格不得不拚,他聽到坐在他旁邊的張鵬細若蚊蟻的聲音:“烏白音團的菸屁股掉在地上了。”
能射下高空中的雄鷹說明張鵬的目力肯定遠超常人,奧力格選擇相信張鵬:“我猜你烏白音雙手都沒有菸屁股,你團的菸屁股掉在地上了。”
張鵬剛纔看到烏白音團的那個菸屁股掉在地了,烏白音愣了一下。
“咦!你怎麼知道?”烏白音的驚呼聲也意味着奧力格得了二分。
根塔茹娜的大姐哼了一聲:“烏白音你這個笨蛋,菸屁股也拿不住,你剩下的那一分我沒收了。”
妻管嚴烏白音連連點頭:“我當然沒有老婆你聰明瞭,這是大家都公認的事。”
根塔茹娜的大姐給烏白音倒了點水以示表揚:“三位虛新客,我手裡現在一共七分。我出一個有點深度的簡答題,根據你們三個回答的優秀程度依次得五分、二分,回答不靠譜者不得分。”
張鵬心說,我就是得零分的那個同學,得五分的肯定是烏格吉同學了。
根塔茹娜的大姐看了看張鵬、烏格吉、奧力格三人:“我們自治區一直電力緊張。自治區一直猶豫大力發展火電或者風力發電,你們三個怎麼看呢?”
克拉申首先表揚他大女兒:“不錯,這個問題提的好。在其位謀其政,大女你是盟政府的人,就應該關心政事。”
得拉善盟,盟政府辦公室主任,奧力格的媽媽點點頭:“家事、國事、天下事,就應該事事關心。”
烏格吉同學搶先發言:“咱們自治區有煤炭資源優勢,當然應該大力發展火電……”
兩分鐘後克拉申、根塔茹娜的大姐以及奧力格的媽媽都是連連點頭。
根塔茹娜的大姐心說,烏格吉來這裡之前,背的文件總算是記住了四分之一。
坐在奧力格右面的張鵬碰了碰要開口發言的奧力格,他低聲說了一句“風力發電好。”
奧力格聞言驚呼:“風力發電,怎麼可能?張鵬,我們大草原上發展火電比較好。”
一桌人除了騰力爾,甚至根塔茹娜也說張鵬不懂大草原的情況,就敢胡言亂語。
根塔茹娜瞪了張鵬一眼,她扭臉對她大姐說:“大姐,你出的這個題對張鵬不公平,他一個漢民,不瞭解咱們大草原上的情況很正常。你那七分給張鵬四分,最少得給他三分。”
“張鵬想做大草原上格格的駿馬,他必須瞭解大草原上的情況。”
根塔茹娜的大姐話音剛落地,克拉申家的客廳裡就傳來電視上,新聞主持人的聲音:“自治區黨委副書記某某同志今天上午講了我們大草原上大力發展風力發電的重要性……”
頓時一桌子的人包括騰力爾齊齊發出一個“啊!”字。
騰力爾心道,你們知道我這個乾兒的厲害了吧。
張鵬心道,前世我是知道大草原要大力發展風力發電,但我忘記了是哪一年開始的了。
根塔茹娜的大姐搖了搖頭:“張鵬五分,火電起個輔助作用,所以烏格吉一分,奧力格一分。”
張鵬夾了一塊羊肉送到根塔茹娜嘴邊,堵住了嫌五分太少根塔茹娜美女的嘴:“我只要三分,烏格吉二分,奧力格二分比較公平。”
根塔茹娜不輕不重地打了張鵬一個耳光:“巴潔爾,張鵬,你給我閉嘴。五分就五分吧,等會我再收拾你。”
騰力爾心中哀嘆,巴潔爾以前就沒少被根塔茹娜打耳光。
司儀同情地看了張鵬一眼,他心道,根塔茹娜比一般的我蒙族女孩更刁蠻一點,這個漢民張鵬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了。
“截止到現在,虛新客烏格吉加一分共十九分,虛新客奧力格加三分共十分,虛新客張鵬加五分共五分。”司儀看了看張鵬:“張鵬,你才五分,估計你要一虛到底了。我小孫女很漂亮。我誠心邀請你明天中午去我家做客。”
司儀開了頭,奧力格的媽媽隨即接上了話:“張鵬,你和我兒子奧力格是好朋友,我誠心邀請你今晚去我家做客。我那個灰閨女也沒有定婚呢。”
“張鵬,我爸放的有陳年國酒。”奧力格才十分,他的分和烏格吉相差太多。奧力格泄氣了:“今天晚上咱倆喝幾杯。”
張鵬連忙放下茶杯:“奧力格,這個爺爺,這個嬸,我今天和我乾爸是來給克拉申大叔祝……唔!”
坐在張鵬右面的根塔茹娜一把捂住張鵬的嘴。
根塔茹娜的二姐夫,漢民郭紅濤說話了:“該我出題了,三位虛新客就比喝酒吧。我的三分加上我家陽陽媽六分一共九分。”
“最能喝者四分、次之三分、最後一名二分,我郭紅濤陪着你們喝。”
“好!”克拉申和司儀異口同聲。
蒙族男兒都好酒,烏格吉和奧力格也都是應了一聲好。
張鵬則是喝了一口水:“我乾媽不讓我多喝酒,我確實也不能多喝酒。我認輸要二分。”
“丟漢民男人的臉,我斃了你這個軟蛋,不喝不行!”
有點生氣的張鵬掏出他的*,遞給身穿不帶肩章武警軍裝的郭紅濤,然後一桌子人除了騰力爾都驚了。
看過張鵬的證件後郭紅濤“啊!”了一聲,他將張鵬的證件雙手遞還給張鵬。
然後郭紅濤起身來到張鵬身邊,他挺胸,擡頭目視着站起來的張鵬同學立正,敬禮:“少尉同志好!得拉善盟消防中隊少尉郭紅濤少尉向您報道,請指示!”
“威武的‘威武’,羨慕的‘羨慕’!”那日仁同學被激勵了:“爸,我想好了,今年十二月份我參軍。”
克拉申老懷暢慰,撫須微笑:“好,好,好!大好男兒,當然要當兵!不求爲國殺敵,總要給自己的人生積累一點財富。烏白音,你那張弓別送了,張鵬,你也別想着賠我家一張古弓了。”
“弓斷了的弓,當作傳家寶傳下去更有意義。那日仁,你再不努力,咱家的弓便宜你三姐夫了。”
張鵬起身,他立正後還禮:“紅濤同志請稍息!”
然後張鵬少尉輕輕地拍了拍郭紅濤同志的肩膀:“同志哥,做事情一定要穩重!不要把你不正確的意志強加給別人,那樣就太霸道了!領導同志怎麼能放心把任務交給你去完成呢。同志哥,你一定要改掉‘霸道’這個臭毛病啊。”
郭紅濤同志無比憋屈,但他也只能兩腿一併,大聲回答了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