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鬱悶的扁了扁嘴,嘟囔道:“真是無趣。”
齊玄宸手下不停,脣邊卻是勾起一絲得逞的輕笑。突然想到什麼,又立刻擡頭對寧薇說道:“趕緊去一邊坐着,這副畫你不許看。”
“爲何?”寧薇不解的歪着頭問道。
“他身上的印記在腰上。”齊玄宸解釋道。
寧薇撇了撇嘴,連忙轉身走開,她纔不想看到齊玄瑄的腰呢!哪怕是畫在紙上的也不想看。
齊玄宸速度很快,不多時便畫好了。
他筆下的齊玄瑄,披着一身寢袍,下身穿着一條白色褻褲,寢袍鬆鬆垮垮的繫着衣帶,露出腰部和胸膛,畫紙上胸膛處留白,什麼都沒畫,而腰上則畫上了一條蜈蚣狀的醜陋疤痕。
齊玄宸吹乾畫紙,便將畫紙捲了起來,交給劍眉,囑咐道:“不許讓你家小姐看,知道了嗎?”
“奴婢知道了。”劍眉慎重的點了點頭,她絕對不會給寧薇看的,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寧薇看着主僕倆鄭重過頭的模樣,失笑不已,無奈的說道:“放心吧,就算是你們求我看,我也不看。”
齊玄宸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樣就對了。”
他轉眼看向劍眉,道:“劍眉你可以出去了。”
劍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齊玄宸催促再三,她才說道:“主子,小姐到時辰用膳了,耽誤了用膳時辰可不好,怕是老了會腹痛呢!”
“…”齊玄宸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這丫頭是在敢他走,對吧?
嘖嘖 ̄膽子越發肥了,竟敢拐彎抹角的趕他,真是反了天了!
“知道了,寧六你趕緊去用膳吧,爺先回了,下次再來看你。”齊玄宸最終還是帶着滿腔的怨念走了。
無法,誰讓寧薇是他的剋星呢!對寧薇好的事,他全部都願意配合,包括讓她按時用膳這點小事。
“劍眉,你這是怎麼了?”寧薇不解的望向劍眉,今天她實在是有些不正常,居然敢趕齊玄宸了,要知道她可是從來不會違抗齊玄宸命令的。
“噓 ̄”劍眉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寧薇不要說話。
寧薇莫名其妙的閉上嘴巴。
劍眉悄悄的走到窗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圈,隨後又縮進來,過一會兒又再次探出去,同樣又是一番細緻的打量。
來來回回好幾次,她終於確定齊玄宸是真的走了。
她把窗戶關得牢牢的,才走到寧薇面前,板起臉,神情嚴肅的說道:“小姐,你可知道你今日大錯特錯了?”
“啊?我做錯了何事?”寧薇被她鬧的滿頭霧水。
劍眉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沉聲道:“小姐,女子未出嫁之前,不能與男子過從親密,你方纔讓主子抱你,就是大錯特錯。”
寧薇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原來她在說這個啊!
她無所謂的回道:“無妨的,反正我以後肯定會嫁給他。”
“小姐,”劍眉的聲音徒然提高了幾分,嚇了寧薇一跳。
劍眉見她嚇到了,連忙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奴婢自然知道你認定了主子,纔會讓他抱你,可是小姐你要知道,女子要矜持,千萬不要讓男子覺得你很容易得到,那樣的話,他們就會不稀罕了。”
“嘻嘻 ̄”見劍眉一臉認真,寧薇立刻收住笑聲,認真的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劍眉這才緩和了神色,輕聲道:“雖說主子不像那種薄情寡義之人,但小姐還是得防着點,要是他哪天突然變心了,小姐不就虧大發了嗎?”
寧薇心虛的連連點頭,她可不敢告訴劍眉,這次是她主動抱上齊玄宸的。
其實寧薇倒是不擔心齊玄宸變心,若是他敢變心,她就帶着澈兒遠走高飛,逍遙江湖。話雖如此,爲了讓劍眉安心,她還是決定以後要少與齊玄宸親近。
許久之後,齊玄宸知道了寧薇不與他親近的原因,暴跳如雷。曾一度放言要將劍眉嫁到他國去,只可惜那時的劍眉已經嫁給了他的手下,他無計可施,爲了報復,居然時常將劍眉的夫君派去外地。只可惜,每次都被寧薇提前洞悉,寧薇便安排劍眉與他夫君同行,齊玄宸鮮少得逞。
見寧薇聽進去了她的話,劍眉心安了,她晃了晃手裡畫卷,輕聲問道:“小姐,這是畫來做什麼用的?”
寧薇聽到這個問題,立刻笑出了聲,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來福客棧想來他們是不會去了。”
見劍眉滿臉不解,寧薇又道:“把這幅畫送給伍夫子,讓他請畫師照着這兩個人的模樣,畫一個冊子出來。”
“畫什麼冊子?”劍眉依然滿頭霧水。
“來福客棧風月記事,”見她還是神色迷茫,寧薇無奈的招手讓劍眉將耳朵靠過來,她附在劍眉耳邊小聲說道:“伍夫子有手下看過他們兩個幽會,到時候讓他詳述給畫師聽,再添油加醋一番,畫出一本風月冊子。”
她笑了笑,起身走了兩步,又道:“先讓伍夫子準備好,等他們兩個的親事傳出風聲,再將冊子散出去,記得讓伍夫子多準備一些,免得到時候不夠用。”
劍眉總算是明白了寧薇的意圖,難怪她畫出的寧沛芷異常妖嬈,劍眉嘴角不可控制的抽搐了幾下,嘟囔道:“小姐你怎麼會想到這麼損的招數?”
“損招纔好呢,他們在來福客棧幽會確有其事,總不能按他們的心意,一直隱瞞着。”寧薇揚了揚眉,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話劍眉倒是贊同,這是她想不明白,寧薇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有這種風月冊子的存在?
她哪裡知道,前世寧薇也是成過親的人,那時候爲了讓寧薇給齊玄宸留下子嗣,齊文帝沒少授意皇后給她送這類冊子。
要不是看了這類冊子,寧薇又怎麼會懂得撲倒齊玄宸,懷上澈兒呢?
……
去過普渡寺過後沒幾天,夏老夫人便給寧沛容送去了邀帖,讓她和齊玄瑄回侯府別院一趟。
夏老夫人親自讓人送的邀帖,齊玄瑄自然是要重視的,他收到之後,便二話沒說帶着寧沛容來了侯府別院。
在別院用過午膳,夏老夫人便讓寧沛芷和寧沛容出去走走,自己則獨留齊玄瑄詳談。
安靜的喝了一盞茶,太夫人才開口說道:“此次突然邀四皇子前來,若有唐突之處,還望四皇子多多包含。”
在行宮發生的事,讓齊玄瑄對寧沛芷失望至極,但是他很清楚,侯府是他最大的倚仗,他得罪誰也不會得罪夏老夫人。
齊玄瑄起身,沒有半點皇子的架子,他拱手說道:“老夫人言重了,一家人何需如此客氣。”
夏老夫人見他如此,自然心頭暢快,她笑着說道:“即是一家人,四皇子也無需客氣了。”
她放下手裡的茶杯,話鋒一轉,說到了正題。
“夏家早年風光,出了一個閣老,你母妃又嫁入了皇家,只可惜他們福薄,去得早,無法照拂於你。若是他們還在,你又怎會是今日這般田地?撇開別的不說,我也算是你的祖姑母,若是咱們兩家還不能和睦,實在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哎 ̄”
夏老夫人說完,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齊玄瑄聽了她所言,低下頭沉默不語。
夏老夫人也不在意,她看了齊玄瑄一眼,又緩緩開口說道:“說我世俗也好,心大也罷,無論怎樣,我還是要論親疏做事的。放眼朝中幾位皇子,也只有你與我侯府最親,你好了我侯府自然也會好,你說是也不是?”
話中深意,齊玄瑄自然聽得懂,侯府打算全心助他,他自然喜不自勝,他連忙點頭應道:“老夫人說的極是。”
夏老夫人也點點頭,又道:“你與我兩個孫女自幼相識,都可算是青梅竹馬,如今沛容已嫁予你爲正妃。”
頓了頓,將目光轉向齊玄瑄,“那沛芷你打算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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