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看到她的手腕被我捏出青紫的痕跡,即便是看到她因爲手腕上的痛所以皺起來的眉眼。我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她也倔強的跟我對視着,知道我因爲槍傷,流血不止然後開始缺血的臉色發白的時候,她的臉色纔開始慌張起來。
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做到的,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手一個針扎的刺痛,然後手就死去了直覺,她的雙手一下子從我的手中掙扎出來。
我的心理一陣驚訝,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更加防備,對於她的所有行爲都在本能的抗拒着。
直到這個女孩子怎麼樣都不能穩定住我的身體的時候,她才忽然急的眼眶都紅了,狠狠的對着我大吼了兩句。
看着她微紅的眼眶,我才第一次感覺到了她的認真,不知道爲什麼最後還是相信了她,安靜了下來,配合着她動作。
事後我不止一次的感謝上蒼,那個時候送了她來到我的身邊。因爲有她,或許最後我才能走出那樣的一個世界。
後來,因爲我的配合,所以她很快就拿出自己袖子上的鍼灸用的那種針,但是看起來要短一些,看起來是專門特質出來的。隨身別在自己的身上,倒是有些像那些醫學世家的傳人的做法。
她雖然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但是手法卻非常老練,用這些針,幫我止住了血,但是傷口的問題,她好像暫時沒有辦法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她,看了看我,然後卻轉身背上了自己的籃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個時候,已經虛弱的連說話都說不出來的我,真得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像,一瞬間整個天都晦暗了下來,本來還以爲找到了一些希望,但是卻又在看見希望的瞬間再次被拋棄的那種感覺,真得是讓正常人的心理難以承受的。
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整個心冷的已經幾乎沒有知覺了。
我整個人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等死這唯一的想法。
一開始,我的心理或許還對剛剛的那個女孩子有一些期待,希望她不是真的離開了,只是去找人而已。但是在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我的所有希望幾乎都要消失了。
整個人的腦子幾乎都陷入了混沌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在接近暮色的天光中朝我走了過來,身後還有一個小小的陰影。
然後我就失去了直覺。
登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明亮的房間,明亮的光線從窗戶裡面透出來,我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了一個人影。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個小女孩靦腆的笑容,坐在我的牀邊。臉上卻有昨天沒有的傷痕,胳膊也被吊在脖子上面。
因爲那天下午的事,我以爲她離開了,所以對她沒有特別好的臉色。
這個時候,我就第一次見到了何爺爺,他就是我人生中第二個導師,是他教會了我淡然的面對,勇敢的處事。
他第一句就是告訴我,那個女孩子臉上的傷還有胳膊的骨折,甚至是身上的淤青,都是因爲昨天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去通知他,所以在半路上跑的太快,以至於踩空摔傷成這個樣子的。
看着那個女孩子清澈的笑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動是什麼樣的感覺,心理的那種暖意幾乎像是要把我這些年缺失的全部都還給我。
一次心動,就是一生。
在哪裡養傷的日子,應該可以說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有何爺爺,還有她。
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何初見。人生若只如初見,那個時候的她,在我的心中就一直相識初見那一眼,驚豔了時光,顯得如此美好,讓人一直都在怦然心動。
在養傷的時候,我知道了她的父母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除了車禍,所以離開了,從小就是她和爺爺在這個世外的地方。一起學習着醫術。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我從何爺爺這裡學到了很多,其中最讓我受益的就是從他那裡學會的平淡出世風格,是他用自己的方法,把我從那些兇狠暴戾的童年記憶還有行爲方式中引導出來,讓我不至於最後成長爲一個完全沒有人的魔鬼。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養好自己身上的傷了。
即便是在不捨得,但是我還是要離開這個讓我眷戀的地方。
因爲我存在的地方,一定會成爲一片戰火紛飛的地方,爲了保護他們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離開他們的身邊。
經歷一個月的時間,我再次回到了家族,不光是我變了,變的還有整個家族,其中變化最大的還是父親。
我以爲,父親這樣的遊戲花叢的程度,他這輩子都不會真正的安定下來,但是卻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他就變了。
回來以後,我聽到最大的事情就是手下的人告訴我,父親居然愛上了一個女人,而且真得願意爲了這個女人放棄一整片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