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夜初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想幹什麼!?”陳穎地手扶着地板,慌慌張張地說着,她想要試圖抓住點什麼,可事實上,她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而已。
可陸夜初話鋒一轉,從方纔的邪魅,變成了惡狠狠的語氣,他死死地盯着狼狽不堪的陳穎,咬牙切齒地說道:“陳穎,但凡你真的,哪怕一天,把我當做是親生兒子那樣對待,我也不會如此,可你問問你自己,你有嗎?”
“我走到現在這一步,都是因爲你!你的眼裡永遠都只有自己的利益,永遠都是這樣!所以,你所遭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你自作自受而已!”陳穎沒有想到,陸夜初竟然恨自己恨到了這種程度。
陸夜初看向陳穎的眼神,比看向陸墨吟的時候還要尖銳。
“不……不,別這樣夜初,我也是苦衷的,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至少我還生了你啊……”
“滾——”陳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夜初給一腳踢到了一邊去,陸夜初嫌棄地看着陳穎,果然啊,到現在她還是那麼假惺惺的,從小到大,自己最討厭的,就是陳穎這個惺惺作態的樣子。
“我讓你生我了嗎!?”陳穎的幾句話,不僅沒有給自己求到情,反而讓陸夜初更加地憤怒了,“你把我生下來,卻不肯對我負責任,你知道從小到大我活得有多麼痛苦嗎!?你能夠體會得到嗎!?”
陸夜初聲嘶力竭地衝着陳穎吼着,可陳穎就像是早就已經聾了一樣,整個世界在自己的嚴重天旋地轉,她的腦袋也一直在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到陸夜初在說什麼,她只知道不停地抱住陸夜初的腿,求他給自己留一條性命。
從前她的眼睛裡只有錢,到了大難臨頭的時候,才知道那句話真正的意思。
“人若賺得了全世界,賠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什麼益處呢……”
“我不欠你什麼,你也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奇心太重了,知道了太多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陸夜初又踹了陳穎一腳,然後彎腰,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褲腳。
陸夜初走了,陳穎坐在那裡,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房間裡的鐘表滴滴答答地響着,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像一個夢境。
陳穎慢慢爬了起來,蓬頭垢面地往門口走,她的意識有些不清楚,自己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自己不能死,自己必須活下來。
可是,那似乎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還未走到別墅的正門口,她便被兩個穿着黑西裝,像是保安一樣的人給攔了下來。
她拼了命地要衝出去,可她哪裡是人家的對手呢……
“最新報道,最新報道,郊區某別墅內以女子吞食大量的安眠藥自殺身亡,據悉,該女子姓陳,系前不久和陸氏總裁陸墨吟打官司的陸經年的前期,最近正在辦理離婚手續,有關內容,請看進一步報道……”
慕月看着電視,整個人直接蒙圈兒了,連筷子掉到了地上她都毫無察覺,陸墨吟拿手在她眼前來來回回晃了好幾下,慕月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神透過陸墨吟的手,死死地盯着電視里正在播着的新聞。
慕月癱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了知覺一般。
前不久剛和陳穎說完話,今天她就……死了?這怎麼可能?她受不了這件事情所以自殺了?不!絕對不會是自殺,如果她真的想死,她當初就不會手下自己那張一千萬的支票,甚至,估計陳穎連這筆錢自己該要怎麼花都想好了。
可是現在,這通新聞竟然告訴自己,陳穎死了!?且不說那一千萬直接打了水漂,現在就連吊車陸夜初的線索也斷了,沒有了陳穎,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接觸到陸夜初,更沒有辦法調查他。
最可怕的是,現在自己不清楚陸夜初是否知道他正在被慕月調查,如果他知道了,一定又會對自己起疑心的……
“砰砰”、“砰砰”、“砰砰”,慕月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好像整顆心臟就快要從胸腔裡直接爆出來。
“你這丫頭!”半晌了慕月都沒理會陸墨吟,陸墨吟忍無可忍,只好在她的額頭上稍微用力地彈了一個腦瓜崩兒,慕月受了驚嚇,這才趕緊回過神來,不知所措的看着陸墨吟。
“陳穎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情?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陸墨吟嚴肅地看着慕月,縱使陸墨吟平日裡對慕月再怎麼千依百順,可每次慕月只藥一看到陸墨吟的這個表情,心裡就會不自覺地打怵。
陸墨吟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她生怕這丫頭捲進什麼事件裡,慕月方纔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的反應,實在是太不正常,讓他很難不產生懷疑——陳穎的死,也許和這丫頭有關。
“沒……沒什麼啊……就是覺得好不可思議啊,前幾天還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現在竟然……竟然這麼突然地死掉了,覺得有時候命運實在是太喜歡捉弄別人了……”慕月佯裝自然地說着,可眼睛卻根本就不敢正視一下陸墨吟。
殊不知,慕月越是想要故作淡定,她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陸墨吟一把攥住慕月的手腕,眼睛更是向着她逼近過去:“前幾天?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你前幾天和她見過面?具體是設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因爲什麼事情?你們是單獨見面的嗎?”
逼人說實話這種事情,陸墨吟在擅長不過了。
他只需要問這麼幾句,就已經徹底地擊垮了慕月的心理防線。
慕月垂着腦袋,仍舊不敢擡頭看陸墨吟。
陸墨吟見她這個反應,心裡更是着急了起來,他捏住了慕月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慕月,有些事情你必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你不可以瞞着我,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