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就算手術的傷口完全恢復了也不能這麼鬧騰的,早知道就不要你這麼早早地出院了!”看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蘇慕月,陸墨吟趕緊上前拉住他,滿臉的無奈,他現在有些後悔了——自己真的應該堅定一點,讓她在醫院裡再住上幾天!
只可惜,陸墨吟拿慕月的軟磨硬泡,向來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順着她的意思,哄着她開心,他還真支不出來別的招數了。
慕月衝着陸墨吟笑了笑,天知道從醫院裡面“逃”出來讓她多麼開心,現在終於可以自由地在小公園裡溜達溜達,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用在穿着醜醜的病號服躺在病牀上,不用像個囚犯一樣被關在病房裡,唉,果然還是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開心自在啊!
忽然,走到一個花壇的時候,慕月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愣愣地看着花壇外面的木質座椅,陷入了沉思——這個地方,就是那天自己下來遛彎的時候,碰到陸夜初的地方,關於陸夜初那天說過的話,慕月到現在都沒能想明白,也沒想好要怎麼開口和陸墨吟說。
如果和陸墨吟說自己在這裡見過陸夜初,恐怕陸墨吟現在就會立刻把自己“關進小黑屋”了,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可不能……
“怎麼了?”看着慕月的臉上突然沒有了笑容,陸墨吟也挺納悶兒,他擡起手在慕月的面前揮了幾下,這丫頭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自己看了還真是有些不太能適應,而且,爲什麼她總是一直在盯着那個地方看,陸墨吟順着慕月的視線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突然別問到,慕月一愣,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於是就只能支支吾吾地嘟囔着:“陸墨吟,那個……陸氏最近,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或者,你有沒有遇到什麼……不太好解決的苦難呢?我知道陸氏的事情你從來都不想讓我管,但是我……就是,想問問嘛……”
陸墨吟不知道爲什麼她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而且,最近程錚也問過自己相同的問題,他當然不會如實地告訴他們,陸氏出了任何的問題,發生了任何的事情,遇到任何的苦難,他都會自己來承擔,尤其是蘇慕月,他不想讓她爲這些事情分心。
陸墨吟想也沒想,直接捏了捏慕月的臉:“你說你這個腦袋裡,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麼呢,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了,陸氏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放心吧,我都會處理好的,好嗎?”陸墨吟又摸了摸她的腦袋,雖然她現在看起來乖乖的,但是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慕月有些失望,雖然,陸墨吟給出的這個回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她還是希望,陸墨吟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出來,他們一起分擔。
雖然看出了慕月眼神中的失落,可陸墨吟還是不打算再繼續解釋什麼了,就算她知道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反而會因爲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而難過得要命,不過,她和程錚想的都沒有什麼錯——陸氏,確實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這些問題,不在財務,不在運營,不在管理。
而是陸氏的股權分配問題,發生了重大的改變,有人開始陸續地收購散股開始,陸墨吟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並且開始了調查,他找了好多人,都沒能夠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後來終於有了幾條線索,最後都是直指陸夜初,可他並不覺得陸夜初會構成什麼威脅。
可陸墨吟還是不太放心,他打算跳過陸夜初,直接開始調查在陸夜初背後爲他撐腰的那個人,於是,陸墨吟纔在前段時間,去了趟鄰國,這些事情,除了自己的幾個秘密的心腹知道意外,誰也不知道,就連程錚他都沒有告訴,出國調查,也全是自己一個人。
比起搞垮陸夜初,比起讓他的計劃全部打水漂,倒不如直接拔起,那個背後神秘的軍火供應商不挖出來,陸夜初就永遠都可以翻身,那樣,蘇慕月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地好好睡一個好覺……
“喂,你在想什麼呢你,快走吧,車已經在等我們啦!”慕月的手在陸墨吟的眼前一晃,打了一個清脆響亮的響指,提醒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呆,從剛纔一直到現在,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看陸墨吟這個樣子,慕月心裡就更擔心了,以前陸墨吟可從來不會這樣。
陸墨吟趕緊回過神來,跟上了慕月的腳步,晃了晃腦袋——和這丫頭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不該想這些事情的。
“你明明察覺到了,爲什麼無動於衷!?”當林妙妙把厚厚的一大摞股市分析和陸氏的股票結構以及一系列的金融分析書砸在陸墨吟的辦公桌上的時候,就連景如畫都嚇了一跳——知道你是從小耦合陸墨吟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可你還不知道陸墨吟的脾氣嗎……
也許蘇慕月用這一招就沒什麼事,可是別人就不一樣了,除了蘇慕月,陸墨吟誰也不慣着,誰也別想在他的面前發脾氣,更沒有人可以吼他。
陸墨吟的身子慢慢向後靠了靠,出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大發雷霆,不過看他這樣子,估計也已經是很生氣了,景如畫做了個深呼吸,她明白了陸墨吟的意思,趕緊離開了辦公室,這趟渾水,她纔不願意摻和呢,更何況,金融分析這方面,林妙妙確實比自己更在行。
不得不說,林妙妙在工作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很出色,也很有能力,在和她共事的時候,景如畫也看出了這一點,只不過……可能脾氣有些不太好,不過,可能真的只是因爲,被蘇慕月給刺激到了吧……
出了辦公室的門,景如畫倚在牆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