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而已,好好休息,等他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VIP病房門口,醫生這樣囑咐着慕月。
聽到醫生的話,慕月算是鬆了口氣。
這樣應該也好吧,他也能休息幾天,發生了這種車禍還能平安無事,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趴在陸墨吟的手邊,慕月很快就睡着了,今天一天的奔波,她也夠累的了。
慕月再次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是因爲感受到了牀上的陸墨吟在動。
慕月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早已經亮了,等她完完全全地睜開眼睛的時候,陸墨吟已經下牀穿好自己的外套了。
“一聲說你還沒有休息好的話不可以亂跑啊,你這是,輕微腦震盪啊……”看陸墨吟一副要走的架勢,慕月趕緊強迫自己清醒起來,然後起身想要攔住陸墨吟。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會有事的,一會兒景如畫過來給你送早餐是吃,吃完就叫她送你去學校,若是累了不想去,就直接回家,學校那邊我來說。”
陸墨吟目視前方,闆闆正正地扣上釦子,戴上手錶:“公司裡的事情有點着急,你好好吃飯,晚上我去接你。”說着,陸墨吟就準備離開。
他回頭看了看蘇慕月,心裡一萬個不捨,若不是陸氏的事情比較着急,他纔不願意這麼早就起牀,她在牀邊守了自己整整一夜,他已經開心地不得了了。
慕月嘆了口氣,算了,一般人哪能攔得住陸墨吟呢……
慕月趴着睡了一晚上,腰疼得直不起來,她只好鑽上牀躺一會兒,可牀還沒暖和過來的工夫,景如畫就進來了。
“你就不會敲門嗎!?”慕月被嚇了一跳,想想昨天在會議室裡景如畫針對自己的那番話,她還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有些賭氣。
景如畫的心理就根惡搞彆扭了,明明是自己不喜歡的人,還要這樣忍着,因爲陸墨吟的緣故“好生伺候”着這位“少夫人”。
“蘇小姐,看來您精神狀態很好啊,可是陸墨吟就不一樣了。”
“你什麼意思?”慕月總感覺,景如畫說的話別有用心,她實在不是一副想要關心自己的樣子。
“昨天晚上事故發聲獻唱的監控錄像在第一時間調取出來了,剛纔我也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肇事人已經找到。”
“你到底想說什麼?”也許對蘇輕雪那樣的人可以用毫不在意這種招式,可對景如畫這樣的高手,她只會表現地比自己更加地不在意。
慕月的手緊緊抓着牀上的杯子,她似乎能感覺到這牀被子上,殘留的一點陸墨吟的體溫。
“蘇小姐,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吧,昨天晚上在出事的那一瞬間,陸墨吟,他下意識地向右打了方向盤。”
“那又怎麼樣?”慕月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景如畫,竟然有點害怕了。
景如畫一定是喜歡陸墨吟的,而且,她一定是喜歡了很久的陸墨吟。
甚至,她對陸墨吟的感情,也許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除此之外,慕月根本想不出來什麼別的景如畫成天找自己茬兒的理由。
“蘇小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呢,難道你就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景如畫咬着牙,恨鐵不成鋼地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駕駛者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下意識地向左猛打方向盤,因爲這樣可以把副駕駛地位置轉到偏前面的方向,從而可以使自己受到最小程度的傷害。”
“心理學家做過很多次實驗,當駕駛者在這種情況之下,不管副駕駛上做得是誰,哪怕是自己的配偶,父母,兒女,都幾乎無一例外地向左打方向盤。”
聽到此處,慕月的心往下咯噔一沉。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同樣的情況,陸墨吟,他卻向右打方向盤,就爲了保護你,昨晚你們很幸運,可若是那輛車真的撞了過來,你能想明白那個後果嗎?”
“他一定被撞得屍骨無存,而你,有很大的活下來的可能。”
一瞬間,慕月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每一塊骨頭都被抽走,渾身就只剩下了一灘肉。
她完全不知道,陸墨吟對自己,已經到了這樣的感情,他不是一個很擅長表達感情的人,每次都會用各種霸道的方法讓自己不舒服。
可是偏偏,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竟然爲了她,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慕月覺得昏昏沉沉地,自己的腦袋亂成了一團,她好想靜下來,安心地睡一覺。
“我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陸墨吟的身上,承載了太多人對他的期望,這一路陪他走下來,不管是什麼樣的坎坷我們都經歷過,他從來沒有因爲任何事情分過神!”
“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限制住他,鉗制住他。”
慕月癱在牀上,景如畫一直說着自己的,她更像是在發泄一樣,至於慕月是不是聽得進去,她好像並不是很在意。
她的聲音中,帶着各種的強烈的不公、不滿與控訴。
她的所有的這些話,在慕月聽起來,只有三個字。
那就是,“憑什麼”?
憑什麼我陪他這麼多年,最後他喜歡的人卻是你。
爲了不要讓他又任何的牽掛與軟肋,她一直隱忍着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的感情藏得深深的,不要任何人發現,更不要讓他知道。
這個蘇慕月,在他身邊那麼久,景如畫一直都很放心,可是爲什麼,陸墨吟就突然愛她愛成了這個樣子。
景如畫的心理實在是有太多的不甘了。
慕月故作鎮定,趁着景如畫的情緒波動大,她權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雖然,她 內心現在非常地震驚,甚至震撼。
可她還是“鎮定自若”地,開始喝景如畫帶來的粥。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都不要丟掉自己的尊嚴,尤其是在,討厭自己的人面前。
“等我喝完,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