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如何走出李府的,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眼前人頭攢動,他們卻彷彿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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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宮送出的信件以最快之速飛往邊域,卻在半途被劫匪誤劫,送信的被殺,蓋有御印的信件被毀。
元衛風得知御信被廢時,急得直想立刻自己便帶兵衝到邊域,御駕親征,滅了西單國,救出妙音。
然這願望是美好的,執行起來卻——
第二封信連夜自京都送出,八百里加急送往邊域。
儘管盡了全力,用了最快的速度,當信送到邊域元軍營中時,已經是兩個月後。
白文昊左等右盼,卻盼不來元衛風的旨意,正當他所有的耐心都被消磨光,正準備僞裝成西單民衆混入鄭營時,自京都來的信終於送入了營中。
周元帥找到正準備化妝出走的白文昊,將一封信塞入白文昊手中,臉色陰沉道:“天子有令,命我將帥印交給你,命你執掌三軍,革我帥職,由我全力配合你作戰。”
白文昊喜出望外,十分興奮的接過帥印及軍符,笑道:“定不辱聖命。”
周元帥十分不爽,沉着臉道:“你倒是爽快,連一點推辭之意都沒有。”
能不爽快麼?他等這道旨意可等了足足兩個月,兩個月時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再者說,大軍駐紮於此,除了不斷的練兵之外,每天睜眼便等着吃,糧草耗費極大,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他相信,對方鄭軍也一樣,他們需要來一次爽快的戰爭。
在白文昊的推動下,元軍起營,打破對峙僵局,大軍前進十里,來到元國邊界,鬼域森林的正中線處。
妙音正將鄭元帥身上的最後一根針拔下。
她用九陰九陽針法,連續兩個月爲鄭元帥和胡督軍行鍼驅毒,這一次是最後一次行鍼。
她雖然得到了劇毒藥粉,卻沒能調配出解藥,軍中藥材匱乏,調配解藥所需的其中兩味靈藥莫說軍中,怕是找遍整個元國的藥鋪也未必會有。
胡大夫卻說,這兩種靈藥,在他的家鄉,古靈山,非常多。
古靈山內靈藥繁多,有許多都叫不出名字,胡大夫知道那一定是不凡的靈藥,卻因不懂其藥性,不敢貿然採摘使用,便一直任由它們如荒草般生長。
若非妙音將靈藥的模葉細緻的畫出,他也無法知道,原來被居住在古靈山的所謂名醫大夫們視爲雜草的東西,竟然是十分珍貴的靈藥。
聽了胡大夫對古靈山的敘述,妙音立馬生出嚮往,沒有一個大夫不想去長滿靈藥的山裡瞧瞧,就像畫家看到罕見的顏料,繡娘看見美麗稀有的絲線,廚子遇到美味無比的調味料。
鄭元帥迅速將衣服穿好,未瞧見一旁鄭州那幽怨的眼神。
這時一位將領匆匆入帳,朝着鄭元帥道:“元帥,元軍突然起營,朝着咱們的方向而來,似乎來者不善。”
鄭元帥眉頭微皺,道:“這是要開戰了嗎?也好,早曉要戰,不如早些做個了斷,也免得待糧草耗盡之時,狼狽退走。”
妙音心中微震,暗道不會是白文昊推動的戰吧。。。不會是因爲自己吧。。。不會吧。。。
只見鄭元帥又朝着那將領問道:“主帥是誰?可是那縮頭烏龜周元帥?”
那將領搖頭:“不是姓周的,帥旗上寫的是白字。”
妙音面色急沉,帥旗上寫的是白字,那便一定是文昊,一定是他。
可他不是小先鋒麼?怎的一轉眼就變成元帥了?
“白元帥?什麼人?從未聽說過呀。”鄭元帥皺眉問道,暗想難道是自己病太久,連對手的元帥換人了都不知道?
那將領又回道:“聽說是元國皇帝新封的元帥,命他執掌三軍,唯聽他號令。”
鄭州知道是白文昊,頓時一張俊臉黑成木碳,他沒想到,兩個月前還是階下囚的白文昊,這一轉眼,便成了大元帥,甚至對他們西單國發出挑戰。
早知如此,他便不該放走白文昊,這真真是放虎歸山,給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
“爹,您派我出戰吧,我來會會這個白將軍。”鄭州自椅中立起,朝着父帥恭敬道。
鄭元帥看着一臉認真的鄭州,緩緩搖頭:“不行,對方既然敢挑戰,自然不是善類,你不能去,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估計不夠人家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