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妙音極力壓制傳聞,可這世上,又怎會有真正不透風的牆?李妙音切喉救人的傳言不徑而走,多數人是不信的,認爲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可當傳言傳至江夫子耳中時,他卻對此深信不疑,關於這種病例,妙音曾與他進行過激烈的討論,妙音主張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必需切開病人的氣管,用潔淨管狀物爲病人給氧,待呼吸恢復,再繼續處理噎喉物。
他當時極力反對妙音的主張,認爲切喉之法太過危險,絕不能冒險,應採用保守的醫療方案。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李妙音是對的,她做到了,僅憑一柄小小的匕首及一管玉釵,便救人一命。
他親眼看過白文遠的傷口,傷口很快便癒合,除了多出一條淡疤,其餘並未有任何不適,證明李妙音此法確實可行。
江夫子對李妙音也極爲好奇,憑她這般小小年紀,卻有着對於醫理方面非常獨到的見解,非常大膽,常常令他驚歎不已。
這日放學,李妙音將背囊遞給小桃,主僕二人像往常一般緩步離開書院。
“喲——這不是傳說中的李家二小姐麼?”紅衣少女擋在了李妙音的身前,臉上掛着明顯的不懷好意,身後的兩名丫鬟一看便是孔武有力之輩。
李妙音被迫停住腳步,擡目望着攔路的少女,鳳眸微眯,她認識她,沐雪兒,其父沐遠山任江都府同知,正五品文官,在江都也算得意,其地位僅在白知府之下。
“沐小姐,不知妙音何處得罪了小姐,還望小姐明示,妙音方便改過自新。”李妙音聲色淡淡,分不清其言真假。
小桃一臉不爽,這沐雪兒,近來三番五次的找小姐茬,簡直上癮了都,動不動就攔了小姐去路,以各種言語或譏或諷。
沐雪兒冷哼,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還望沐小姐明示。”李妙音收起一臉的和善,神色頗冷,這沐雪兒三番五次堵她路,還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不成?
沐雪兒哼了哼,瞪着李妙音的雙目中,滿是鄙視:“你意圖勾引齊三公子的事,真當本小姐不知道麼?也不找面鏡子照照,瞧瞧你這副寒酸樣,就憑你,也配得上齊三公子麼?小丫頭片子,這般年紀就會勾搭男人,將來若大了,豈不要將滿大街的男人都帶回李府?”
李妙音那鳳眸中閃過冰寒,臉色不善,冷聲道:“沐小姐乃名門閨秀,還望自重自愛,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損了堂中父母的臉面,妙音年幼,並不知勾搭男人爲何物,也不想知道,還望沐小姐莫要再出口污衊。”
見李妙音一派的清風高月態,雖穿着舊衫,佩着銀飾,比不上她環金佩玉這般華麗,可那出衆的氣質,卻是連她看了也要嫉妒的,心下不由更爲煩躁,大聲道:“你當我真不知麼?你大姐親口告訴我,你三番五次的勾搭齊三公子,想要麻雀飛枝頭,你做夢。”
李妙音一臉陰沉,果然是她,李妙玉啊李妙玉,我三番五次不與你計較,你卻屢屢暗害於我,今日又要借刀殺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