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掃了眼楊素雲,瞧見她那一臉得意,心裡便是不爽,話鋒一轉,又道:“只是不知這齊府,何時會來求親呢。”
敢情說了半天,人家齊府還沒來求親啊!!
李妙音暗暗搖頭,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簡直是想攀高枝都要想瘋了。
李素雲一聽許氏這話,頓時便不樂意了,立起身起走至李妙玉身側,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邊一拉一帶,這便甩脫了許氏的牽握,皮笑肉不笑道:“夫人這是在笑話我們高興的太早了麼?”
許氏見李成繼臉色已經冷了三分,便趕忙陪笑道:“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玉兒能嫁入齊府,我是最開心的,怎會如此呢?”
李素雲一臉小人得志樣,擡着下巴朝許氏哼了哼,拉了李妙玉回座位坐下。
從前敬她幾分,那是因她李素雲沒有當官的哥哥,和沒有那有錢的孃家,如今女兒馬上便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她如何還需再給那許氏半分好臉子?
夫君雖然寵着許氏,可那只是表面而已,不知有多少次,夫君在她耳邊保證過,他的心裡,只有她楊素雲,沒有那許氏,對許氏好,不過是因爲她有個有助他官途的哥哥罷了。
許氏臉色尷尬,見夫君並沒有斥責楊素雲無禮的意思,便只能鬱悶的回座位坐下,夫君這幾年對她恩愛有加,可她也知道,夫君心裡是記掛着這個楊素雲的,許多從前莫氏的田產鋪子,都讓那楊素雲管着,從前也就罷了,如今她進了門前後四載,在夫君耳邊不知吹了多少風,可夫君愣是裝傻充愣不加理會,爲此事,她都不知氣悶了多少回。
李妙玉直直望着李妙音,皮笑肉不笑道:“二妹妹不恭喜姐姐麼?怎麼?見我嫁得好,便不高興了麼?”
之前李妙音一直不明白,這種場合,爲何會請她來?做爲府裡一直如空氣般存在的人,實在沒有必要出席這種場合。
直到此時,她方纔明白,請她出席這個場合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等着被李妙玉挑撥羞辱。
李妙音盈盈起身,朝着李妙玉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如雨後初綻的幽蘭,清麗脫俗,柔聲道:“恭喜姐姐了,妹妹身無長物,這隻鐲子,便贈給姐姐做添妝吧。”說着,李妙音褪下腕間形質樸素的雕花銀鐲,遞給李妙玉。
鐲子因戴得時間久了,花紋早已被磨去大半,拿在那纖纖玉指上,顯得無比寒酸。
李妙玉又怎肯收這樣廉價的東西,她身上的飾物,隨便一樣,也比這破鐲子值錢,這東西,送給她丫鬟都嫌寒酸,圬她拿得出手。
然,李妙音此舉,卻讓李成繼深深皺眉,望着那隻銀鐲,感覺分外刺目,她這分明是在羞辱他這個做爹的,對嫡女不公。
不單李成繼臉色陰沉不虞,連帶着老夫人原本喜慶的老臉出瞬間拉下,看着李妙音越發不順眼,順便還狠狠瞪了許氏一眼,怨她做得太過,雖然自己也不心疼妙音這孩子,可這孩子總歸是李家的人,走出李家門,頭上手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送個添妝,卻只拿得出連下人都嫌棄寒酸的銀鐲子,這不是打他們這些做長輩的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