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司明聞言,原本就沒有笑容的臉,一下都綠了,他的雙手隱於寬大的喜服下,緊握成拳,發出極爲氣憤的聲響,不過因爲熱鬧的場面一時間還沒安靜下來,所以並沒有人聽到,蘇心漓看着顏司明緊繃着一條直線的嘴‘脣’,臉上的笑意更濃。
心情?估計顏司明現在殺了蘇妙雪殺了她蘇心漓再自殺的心情都有,當然,現在多了個故意刁難他的顏宸璽。
此刻,顏司明的臉已經不是用難看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扯出了勉強的笑容,蘇心漓‘脣’邊的笑意更濃,顏司明只要一日不死,就不會摘下虛僞的面具,他想要的太多,一個人的**太多,怎麼可能捨棄自己的‘性’命呢?尤其是這個時候,顏司明的聲譽因爲蘇妙雪的事情已經是一落千丈了,若是再傳出兄弟不睦,不是說他的人品人緣都太差了嗎?尤其,顏宸璽是他的弟弟,哥哥理應讓着弟弟的,而且顏宸璽這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情緒不穩定,刁難別人,那是可以的,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憤世嫉俗也是常有的,但是顏司明不行,當然,他也不敢,要知道,六皇子的生母可是數十年來都深得皇上寵愛的賢妃,不但如此,賢妃還是後宮中,在太后跟前,最能說得上話的妃子。
一個人想得到的太多,同樣的,拘束也會很多,就像現在,若換成其他人,便是不對顏宸璽動手,恐怕也起爭執的,但是顏司明卻不敢,他就算再生氣,此刻也只能將那些氣憤往自己的肚子裡面吞,生悶氣。
“我是什麼心情,六皇弟難道不知道嗎?何必強人所難?”
顏司明抿着‘脣’,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咬牙切齒。
“五皇兄這樣說,是說我明知故問嗎?”顏宸璽字字尖銳,因爲蘭翊舒和蘇心漓的緣故,顏宸璽對顏司明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好感,現在他變成這個樣子,顏宸璽總懷疑這和顏司明有關,他現在滿肚子的火,可以衝着顏司明發泄,他自然不會客氣了。
“我尚未娶妻,而且,將來我的妃子必定是不會懷孕結婚呢,五皇兄這種又做新郎又做父親的感受,想必我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所以呢,纔會好奇一問。”
顏宸璽這話,針對的不單單是顏司明,還有蘇妙雪,披着紅蓋頭的蘇妙雪滿心惱火,心裡頭暗自詛咒顏宸璽。
兩個人對峙了許久,這要平時,顏司明肯定能很好的處理現在的狀況,但是現在的他是滿心的惱火,心裡頭和腦海的窩火和憤怒幾乎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顏司明滿心都在剋制住自己想要動手的衝動,根本就無法思考其他,場面在瞬間陷入了僵持的狀態,過了好半晌,顏宸璽忽而笑了,“既然五哥不願意多說,那我就不勉強了。”
顏宸璽說着,讓開了位置,顏司明盯着他,再看其他人,只覺得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冰冷的嘲諷,在場所有的人,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來參加他和蘇妙雪的婚禮的,顏司明越想越覺得是如此,越想就越覺得生氣,只想帶着讓他丟臉的蘇妙雪離開這個地方,避開那些人的視線,他快步走在前面,蘇妙雪由媒婆攙扶着走在後面,顏司明的一隻腳才邁出了大廳,外面忽然有熟悉的尖叫聲傳來,“王爺,妙雪!”
沒過一會,鬧哄哄的大堂就出現了方靜怡的身影,而原本就喧鬧的大廳一下就變的越發熱鬧起來,蘇心漓扭頭看了蘭翊舒一眼,對着他笑笑,而後又看向顏宸璽,由蘭翊舒推着顏宸璽,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有熱鬧可湊,大家自然一下蜂擁了過去,蘇心漓這一行人的速度並不快,不過因爲他們的身份夠高,他們一過去,那些原本站好了位置的人紛紛讓路,蘇心漓輕易的就擠進了前排。
顏司明討厭蘇妙雪,而方靜怡身爲蘇妙雪的生母,他心頭也是十分憎惡的,如果不是因爲她生出這樣的‘女’兒,又沒有將這個‘女’兒教好,他現在何至於變成這個樣子?總之,現在,對和蘇妙雪扯上關係的人,顏司明心裡頭都不快的很,尤其,方靜怡還是這個時候衝出來,想到那些人落在自己身上如看雜耍一般的神‘色’,顏司明對方靜怡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顏司明剛在顏宸璽那受了氣,對顏宸璽,他現在莫可奈何,現在方靜怡衝上來,那完全就是往槍口上撞了,顏司明鐵青的臉一下漲的通紅,怒吼道:“誰放她進來的?這是王府,豈是阿貓阿狗都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她給我打出去!”
顏司明現在在氣頭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方靜怡雖然已經被蘇博然休了,但畢竟是方家的小姐,不過顏司明是半點面子都沒給她留,方靜怡聽了這話,臉一下就全白了,緊咬着‘脣’,愣在了原地,那眉梢眼角,寫滿了屈辱。
想她方靜怡,雖然一直以來,只是相府的姨娘,但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以前帶妙雪參加宴會的時候,那些正經的夫人都是要給她幾分顏面的,但是現在,瘋‘婦’,阿‘毛’阿狗,方靜怡的一顆心,就像浸泡在寒水裡似的,涼的徹底,幾乎都要冰凍起來了。
顏司明的話剛說完,立馬就有王府的下人衝了出去,想要將方靜怡驅趕出去,蘇心漓冷笑了一聲,站了出來,“五皇子這話,未免也太刻薄了吧?”蘇心漓勾着‘脣’,慢悠悠的說道。
“雖說方氏已經被相府休了,但是她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大弟,與五皇子可是好友,若非大弟出了事,今日你的婚禮,他必定是要前來恭賀的,現在,大弟不在了,他的生母上‘門’,五皇子不招待便也就算了,居然用阿貓阿狗這樣的話羞辱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難道說五皇子與大弟的兄弟情義是假的,還是說五皇子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後的人呢?”
顏司明刻薄,蘇心漓的話也相當的直接。
“而且,妙雪姐姐身爲相府的養‘女’,一直都是跟在方氏身邊長大的,方氏對妙雪姐姐那可是比親生‘女’‘女’兒還要親,一有什麼好東西就惦記着姐姐,這麼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現在,她養育了十多年的‘女’兒和她兒子最要好的朋友大婚——”
蘇心漓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蘇妙雪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你不要‘亂’說,誰是她的‘女’兒?我的生母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我的母親是相府的夫人。”
蘇妙雪這樣的做法,實際無可厚非,畢竟就現在方靜怡的處境,誰都不會願意與她有任何的牽扯,但是這話說出來,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卻未免顯得太過涼薄絕情了,畢竟今日到場的,除了朝堂上的大臣,還有他們的夫人,那些大臣不清楚方靜怡是如何對待蘇妙雪的,但是那些夫人心裡頭卻清楚的,就像蘇心漓說的,那真真是就像親生‘女’兒一樣的。
“死了?”蘇心漓看向面‘色’蒼白,嘴‘脣’都在發抖的方靜怡,笑出了聲,“方氏,妙雪姐姐說,她的生母已經死了呢?”
這樣的場面,看的還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呢。
顏司明原本是想讓人驅趕方靜怡出去的,都已經有小廝準備動手了,但是現在,蘇心漓忽然出面,顏司明又沒再說什麼,那些小廝自然不敢妄加動手了。
蘇妙雪聽到蘇心漓的聲音,心裡頭也惱火了起來,她覺得蘇心漓就是故意的,見不得她好,見不得她和五皇子好,所以故意來破壞她的婚禮的。方纔拜堂,五皇子一直拖拖拉拉的,雖然她一直‘蒙’着蓋頭,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她又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到,五皇子並不是心甘情願娶她的,那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在滿堂的賓客面前丟盡了顏面了,只是,今兒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一直忍着罷了,想要避開那些人視線的並不僅僅只有顏司明,她也是一樣,好不容易她終於可以入‘洞’房了,方靜怡又跑出來了。
方靜怡在相府‘門’前大鬧還不夠,現在居然到王府來了,還有蘇心漓,蘇妙雪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蘇心漓設計好的,而方靜怡居然傻傻的幫着她,蘇妙雪最想衝蘇心漓發脾氣,但是蘇心漓現在的身份,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夠,滿腔的怒火就只有發泄在方靜怡的身上了。
“方靜怡,你夠了啊,在相府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居然還跟着來王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因爲生氣,蘇妙雪尖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方靜怡聽了,心頭不由的一緊,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女’兒,就算再怎麼心寒,還是不怎麼願意傷害她的,方靜怡思忖了片刻,看着站在正廳內的蘇心漓,她的身後,站着蘭翊舒顧南衣等人,那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但是這一個個,都對她情有獨鍾,她靜靜的站立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於,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那神情極爲的淡然,可落在她的眼裡,卻是說不出的高傲,甚至讓人生出一種高不可攀之感,而這樣的境遇和心理的落差,讓方靜怡的心裡頭越發的恨,她甚至有一種抱着蘇心漓同歸於盡的想法。
方靜怡思忖了片刻,衝到蘇心漓的跟前,死死的抱住她的跪下,蘇心漓原先是愣了愣,不過很快恢復了自然,她任由她抱着,神‘色’依舊是淡然的,方靜怡才一抱住了蘇心漓的大‘腿’,就痛哭出聲:“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錯了,當初五皇子向我提起有意於你的時候,我不應該阻攔,現在,你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志明已經沒了,你也已經讓相爺休了我,如此,你該心滿意足了吧?您對我,要殺要剮,我都隨您的便,但是我求求您,放過志明和妙雪吧。”
方靜怡說着,剋制着的眼淚,洶涌而出,她雖然是一邊哭一邊說的,聲音哽咽,但是字字清晰,在場的賓客都聽到了,不由譁然,不敢置信的視線在蘇心漓顏司明還有蘭翊舒等幾個人當事人身上來回移動。
這會,顏司明心裡頭極爲慶幸自己沒有急着撇清和蘇志明之間的關係,他和蘇志明是好友,接觸丞相府‘女’眷的機會自然比其他人要多,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蘇心漓比起蘇妙雪還有相府的其他庶‘女’都要優秀,他身爲皇子,若是要選妃子,自然要挑選最好的,那他看上的人肯定是蘇心漓而不會是蘇妙雪了。
之前,顏司明心裡頭相當的生氣,恨不得將方靜怡大卸八塊,但是現在,她說了這話後,顏司明覺得自己心裡頭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整個人的心情都暢快了許多,蘇心漓不是不願意與他有任何的糾纏瓜葛嗎?他偏偏就不讓她如願,顏司明心裡頭得意洋洋的想着,一雙‘陰’暗的眼睛看向了蘇心漓,見她神‘色’依舊淡然的很,便覺得她這是在佯裝的,他又偷偷的看了蘭翊舒一眼,見他擰起了眉頭,顏司明鐵青的臉,甚至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放眼整個京陵城,顏司明和蘇妙雪之間的事情,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方靜怡這樣說,大家頓時就覺得蘇妙雪口中那晚的事情有蹊蹺,想來,是五皇子最先看上的應該是蘇小姐,肯定是相府那養‘女’藉着相府嫡‘女’的名義約五皇子,五皇子纔會上當赴約的,然後她又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所五皇子纔會和她發生關係的。
衆人這樣一想,頓時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難怪五皇子那麼抗拒排斥和蘇家這養‘女’成婚,原來是因爲這個。
自己的惡名得以被洗刷,顏司明自然是高興的,但是這對蘇心漓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方靜怡在相府的的時候,蘇心漓的年紀還小,那麼小的年紀就與男子來往,這就是不守‘婦’德,而且從方靜怡的話中,蘇心漓之所以讓蘇博然休了她,似乎就是因爲她阻斷了她和顏司明的婚事,這樣說來,她心裡應該是有顏司明的啊,那她爲何要讓皇上將她賜婚給蘭翊舒呢?就個人條件來說,蘭翊舒比起顏司明,只更好不差,不過世人都喜歡以家世背景和身份來衡量這些,若要比起這些,蘭翊舒自然是不能和顏司明相提並論呢,畢竟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平民,顏司明這皇子雖然比不上三皇子,但他也是有登位的可能的。
方靜怡說的這番話,對蘇妙雪確實有很大的不利影響,但是方靜怡和蘇妙雪一樣,已經顧不得那些外人的看法了。
顏司明是什麼人,蘇志明以前和她提了不少,方靜怡知道,這男人並不好對付,他和蘇博然一樣自‘私’絕情,並且比他更有權勢,蘇妙雪對他是存了男‘女’溫存的心思的,方靜怡並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越陷越深,她希望顏司明能好好待蘇妙雪,又希望蘇妙雪能防着顏司明,那樣的話,將來可以少受點傷害。同時,也是讓蘇心漓的名聲受損,若能讓蘭翊舒拋棄她,那自然是最好的,而且,方靜怡知道,蘇心漓並不喜歡顏司明,她越是不喜歡,她越是想將她和顏司明撮成一對,就算她踩在蘇妙雪的頭上也在所不惜,而且,一旦蘇心漓嫁給顏司明,那她必定會傾盡全力扶持顏司明,顏司明能有她相助,想要得到皇位不是沒有可能,蘇妙雪現在已經懷孕,她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長子,這樣的話,不論是她還是蘇妙雪,必定都可以重新得到方家和相府的重視。
不得不說,方靜怡的如意算盤打的是相當的好,但是蘇妙雪如何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四周圍的那些議論聲傳到她的耳中,蘇妙雪覺得肺都要炸了,她覺得方靜怡此番前來,就是來報復的,破壞她的婚禮,拆她的臺的。
“方靜怡,你胡言‘亂’語什麼!”
蘇妙雪氣不過,掀開自己的蓋頭,衝到方靜怡跟前,怒氣衝衝的喝到,衆人見她自己掀開蓋頭,都吃了一驚,要知道,大婚當日,新娘的這紅蓋頭就只有新郎可以揭開,不然的話,是極爲不吉利的。
因爲生氣,蘇妙雪的一張臉漲的通紅,她的那雙眼睛也是,像是有星火在燃燒,原本,新娘該是極美的,但是她這樣的憤怒之‘色’卻讓她變的猙獰,沒有絲毫的美感,而蘇妙雪這樣的舉動,更是被認爲沒有教養。
蘇妙雪纔剛入王府,雖然只是側妃,但是現在,王妃並沒有正妃,也沒有其他‘女’眷,王府內,她是最大的,這時候,方靜怡居然就這麼急不可耐的給顏司明塞‘女’人,蘇妙雪覺得方靜怡簡直就是瘋了,如果現在蘇心漓名聲比她還不堪,來王府做小姐讓她欺辱她還可以考慮,但是就現在蘇心漓的身份和聲望,不管她嫁給誰,必定都是正妻無疑。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她處處被蘇心漓壓制着,她已經受夠了,現在,她怎麼可能還會甘心屈居於蘇心漓之下?
“她沒有胡說,一直以來,我中意的都是蘇心漓而並非你。”
顏司明冷然的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深情款款的看向蘇心漓,蘇心漓越是拒他於千里之外,越是憎恨厭惡他,他就越是想要得到她,縱觀琉璃上下,再不可能找出像蘇心漓這樣集容貌,財力,權勢,智慧於一身的‘女’子,從認識蘇心漓的那一刻開始,顏司明對蘇心漓的征服‘欲’和佔有‘欲’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不管她怎麼拒絕,就算他幾次三番的想要將她‘弄’死,他心裡還是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的,而且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自己的。
蘇妙雪聽了這話,原本通紅的臉瞬間變的蒼白起來,她緊咬着‘脣’,一雙眼睛滿是哀求的看向顏司明,但是顏司明根本就不爲所動,蘭翊舒走了出來,佔有‘欲’十足的將蘇心漓摟在懷中,擋住了顏司明的視線,清雅的臉,‘脣’角上揚,淡然一笑,“我的未婚妻貌美聰慧,才華橫溢,而且心裡善良,便是整個琉璃的男子傾心於她,也不足爲奇。”
蘭翊舒的目光冰寒,言辭間,滿是對蘇心漓的袒護。
蘇心漓靠在蘭翊舒的懷中,輕笑了兩聲,然後探出腦袋,看了眼地上抱着她大‘腿’跪着的方靜怡,“你們也真是的,方氏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你們這麼急着打斷她做什麼?”
蘇心漓居高臨下的看着還在流眼淚的方靜怡,冰冷的眸,滿是嘲諷。
“還有呢,五皇子還與你說什麼了?非我不娶,還是我蘇心漓就只能他不嫁了?”
蘇心漓說着,又咯咯的笑了兩聲,譏誚的目光,從方靜怡的身上移到顏司明的身上,“五皇子,你這裡是有問題了嗎?”
蘇心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的笑意卻不減,那眼神,就好像在看個傻子似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靜怡在相府一直都只是個姨娘吧,我可是相府唯一的嫡‘女’,什麼時候,琉璃的規矩居然變的這麼徹底了,主子的婚事居然要輪到奴才做主了,蘭翊舒,你說這好笑不好笑?”
蘇心漓說完,緊抿着‘脣’,卻還是有笑聲溢了出來,其餘的人見狀,也跟着笑出了聲。
“方氏,我說你真的夠了,你就算想要污衊我的名聲,是不是能換個好點的理由?大弟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不過他年紀輕輕,犯了這麼大的錯,總該受到懲罰的,你說是我害他,他可是你教的,我可沒讓他爲了名利濫殺無辜,至於你,大弟被你教成這個樣子,整個相府都因爲你們被‘弄’的烏煙瘴氣的,父親執意要休你,我如何能攔得住?”
蘇心漓無辜聳了聳肩,看向顏司明,“至於五皇子你,我呢,知道你對我有意,因爲你對我說過嘛,你所做的一切,包括靠近妙雪姐姐,都是爲了見到我,你身爲皇子,老是說妙雪姐姐設計你,妙雪姐姐不過是相府的養‘女’,她哪裡有那個膽子膽敢設計你,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中清楚,但是五皇子,雖然你是皇子,身份尊貴,不過感情的事情實在是勉強不來的,我不喜歡你,你‘花’樣玩的再多,我也不喜歡,這件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所以請你自重,不管你心中是不是對妙雪姐姐有意,她現在已經是你側妃了,而且肚子裡面還懷了你的孩子,我的未婚夫婿也在,所以麻煩你下次說話注意一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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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漓靠在蘭翊舒的懷中,說出的話,直接的讓人難堪,顏司明才稍稍好轉的臉‘色’,一下又變的難看無比,蘇妙雪更是,一張臉煞白,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臉坦然的蘇心漓。
不可能吧!怎麼可能呢?五皇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蘇心漓那個賤人,那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對她就是爲了利用了,他之所以與蘇心漓保持距離,並不是因爲不喜歡,而是‘欲’擒故衆,難怪了,難怪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會提起蘇心漓的事情,蘇妙雪很想告訴自己,這所有的一切是蘇心漓故意氣自己的,但是顏司明說了,一直以來,他中意的人都是蘇心漓。
爲什麼又是蘇心漓?爲什麼她要一輩子都活在蘇心漓的‘陰’影下?
蘇心漓此話一出,原本就熱鬧的正廳,一下變的越發的熱鬧了,原本對蘇心漓不利的局面再次扭轉了,而想要趁機博取同情洗百自己甚至想渾水‘摸’魚與蘇心漓建立關係的顏司明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越描越黑,圍觀的衆人,和蘇妙雪是一個想法,他們偏向於相信蘇心漓說的那些話,也因此,他們看向顏司明的目光除了之前的探究審視和同情,還多了幾分鄙夷,而顏司明對方靜怡纔有的那丁點感‘激’,因爲這種局面的轉變,在瞬間‘蕩’然無存,顏司明看着那些人的指指點點,心裡頭相當的不安,他鼓足勇氣,偷偷看了太子一眼,見他面‘色’‘陰’沉,一臉不悅的看着自己,心頭不由的一沉。
現在這樣的局面,顯然是在方靜怡的預料之外的,她是滿心的怨恨和不平,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自己每次想要搬到蘇心漓非但不能成功,反而讓她佔盡便宜,自己卻輸的一敗塗地,方靜怡看着蘇妙雪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頭已經有些後悔了,她鬆開抱着蘇心漓大‘腿’的雙手,站了起來,扶住了不停後退,面‘色’蒼白的蘇妙雪,哆哆嗦嗦,飽含愧疚的叫了聲:“妙雪!”她想說些什麼安慰她,但是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方氏,大弟的事情,並非妙雪姐姐不幫忙,而是她根本就無能爲力,你就算心疼大弟,想要報復妙雪姐姐,也不應該在她大婚之日搞破壞吧。”
方靜怡聽了蘇心漓這話,心頭猛地一震,眥睚‘欲’裂,惡狠狠的瞪着蘇心漓喝道:“我沒有!”
說完,她又摟緊蘇妙雪,然後放低着聲音,小心翼翼的解釋道:“你不要聽她胡‘亂’,她這是挑撥離間呢,姨娘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
大受打擊,‘精’神恍惚的蘇妙雪哪裡會聽方靜怡的話,她回過頭,揚手就給了方靜怡一巴掌,然後用力的將她推開,“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啊,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
如果不是因爲方靜怡,今日,她的婚禮,可以進行的很順利的,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出現,她根本就不至於在滿堂的賓客面前如此丟臉難堪,而且,這樣殘酷的事實,她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蘇妙雪越想越覺得憤怒,她覺得蘇心漓說的沒錯,方靜怡做的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蘇志明,她覺得她見死不救,所以報復她呢。
方靜怡被打了這一巴掌後,當場就懵了,被蘇妙雪這一推,向後直接倒在了地上,另外一邊,蘇妙雪在推方靜怡的時候,因爲太過用力,也向後退了幾步,蘇妙雪剛好就站在正廳‘門’口的位置,她這一退,就被腳下的‘門’檻絆住,整個人忽然向後倒去,蘇妙雪嚇得尖叫一聲,用手護住了肚子,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沒一會,她的下身就全部都是血。
蘇妙雪緊蹙着眉頭,面‘色’蒼白,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臉的驚恐慌張,嚇得哭出了聲:“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