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119,正文
慕容笑笑凝眸望着連翹,面無表情的說道:“和離等於打爹一巴掌,那爹將娘關在祠堂任人誣陷又怎麼不是打了娘一巴掌,同不同意,不是他說了算的。”
若不是慕容府欺人太甚,她也不會提出讓娘和離的話,和離雖然比休棄聽上去好很多,但是總會給娘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
可是如今,慕容府的人一而再的誣衊孃親,這一次是下毒,下一次,下下次呢,多留在這裡一天,危險就永遠止境的存在。
連翹聽着慕容笑笑的話,思索了良久,最終點頭應道:“娘聽你的。”笑兒一向最有主意,很多時候,她這個做孃的,都及不上她那顆玲瓏剔透的心。
“我會找機會出府去找舅舅,我不僅會還你一個清白,更會讓娘離開這個沒有一絲令人留戀的家。”
火紅的燭光倒映在慕容笑笑的眸中,瞬間染上了通紅的顏色,妖豔如曼陀羅花盛開。
連翹眸光微閃,清美的臉上快速劃過一絲哀傷,慕容笑笑沒有錯過,開口問道:“娘,怎麼了,還有什麼不妥的嗎?”。
是因爲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十多年,對它產生了感情?所以有些不捨嗎?
“娘怕離開了這個家,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跟翼兒了。”瑩白如玉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慕容笑笑的側臉,晶亮的美眸中,是滿滿的不捨與溫柔:“笑兒,要不就算了。”
內心掙扎一下,連翹最後說道,如果用她的自由換取見不到自己兒女,這樣的代價,她寧可不要。
慕容笑笑脣角輕揚,勾勒出一抹完美的線條,波光瀲灩的美眸之中閃動着清淺的光芒,娘一直疼她愛她,她又怎麼可能捨得讓娘受一丁點的苦呢。
前世的罪,已經遭夠了,今世的孽,就該讓那些人狠狠的償還。
“娘,相信我,我跟弟弟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連翹心中猛然一怔,看着慕容笑笑充滿篤定的神情,那樣的狂傲不羈,那樣的風華絕代,薄脣微扯,她拍了拍慕容笑笑的手:“笑兒,應該是娘護着你纔對,似乎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你護着娘,娘對不起你。”
她的堅強,超乎常人,她的隱忍,讓人難以想象,卻也讓她看的心疼。
明明是她這個當孃的爲笑兒遮風擋雨,爲何總是讓女兒替她操心?
“娘,你疼我如掌上明珠,我若不護着你,又該護着誰,只要有我在,我定不會讓任何人將你欺負了去。”
聽了慕容笑笑的話,連翹心中說不出的溫暖與感動,得女如此,夫復何求?
“三小姐,時間不短了。”這時,屋外響起家丁的聲音,提醒着慕容笑笑是時候出來了。
一絲不悅淺淺掠過慕容笑笑的眸底,她無可耐何的跟連翹道別了一聲後出了祠堂,腳纔剛剛跨出門檻,家丁立即將鎖給鎖上了,那速度之快,氣得慕容笑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鎖撤了,我娘是囚犯嗎?”。
將她當囚犯看管,真是太侮辱人了。
“這……”家丁拿着鑰匙的手顫抖了一下,被慕容笑笑凌厲的目光剜的心中惶恐不安:“這是老爺的命令。”
“我再說一遍,撤了,你們聽不懂人話嗎?需不需要我重新教你們一遍?”慕容笑笑目光一沉,如積年寒潭般沉靜的臉上帶着凜冽的氣勢。
家丁頭皮一陣發麻,垂首立在慕容笑笑面前猶豫了良久,最後應道:“是,三小姐。”說罷,他將門上的那道鎖給撤了去,心裡叫苦不跌,這差事怎麼這麼不好當,前有老爺,後有三小姐,每一個都不是那麼好惹的。
出了祠堂,就見皇甫墨邪靜靜的立以一旁,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俊美如天神,風華瀲灩,就算沒有露出樣貌,那獨一無二的渾然氣質也讓人忍不住讚歎。
君羽諾站在皇甫墨邪的身側,她低着頭,百無聊賴的拿腳踢着腳下的石子。
皇甫墨邪一見慕容笑笑出來,立即迎了上去,溫柔的替她拉緊了鬆散的斗篷,擔憂的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藍天碧雲,金色的陽光也抵擋不住寒風帶來的冷意,北風呼嘯而過,吹起慕容笑笑如墨的長髮,在空中揚起漂亮的弧度。她擡頭,如水的秋眸望進皇甫墨邪如大海般幽深的黑眸中,零碎的陽光灑落其中,散發着星星點點:“我想,我可以搞定。”
君羽諾輕眯着眼,薄薄的紅脣輕咬,看着眼前美好自然的一幕,突然覺得今日的太陽真是大,陽光刺的她的眼都睜不開來,心口涌起一股股酸意。
“我們跟你走了這麼久,身爲慕容家主人的你難道不應該端杯茶給我們嗎?虧你還是個千金小姐呢,連基本的待客禮數也沒有。”
聽着君羽諾的抱怨,皇甫墨邪有些無耐的看了慕容笑笑一眼,而後輕聲斥道:“羽諾,不可以任性。”
君羽諾一聽皇甫墨邪不僅不幫着自己,還斥責她任性,當下氣得直跺腳:“大哥,我有說錯嗎?從進門到現在,咱們除了在芙蓉堂坐了一下,還是凳子都沒有坐熱,茶都沒好好喝上一口之外,不就是跟着她倒處走,你居然還怪我任性。”
慕容笑笑本就心情不佳,現在又聽得君羽諾蠻橫無理的說詞,越發的不耐煩,她側目,幽靜的黑眸中冷光閃爍:“君小姐,我可沒有求着巴着你跟着我,如果不喜歡,你大可以離開,我也沒有拿釘子把你釘在慕容府的土地上。”
君羽諾氣得倒吸了一口氣,嬌美豔麗的臉上是一片豬肝色:“慕容笑笑,別以爲在你的家,你就可以任意妄爲,你要趕我走,我偏不走。”
“不走就給我閉上嘴巴,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替你縫上。”
“大哥,你看她。”君羽諾被慕容笑笑凌厲而又充滿威攝的氣勢所嚇道,自知說不過她,只好轉而向皇甫墨邪求救。
皇甫墨邪看着君羽諾輕輕搖頭,伸手輕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語重心長的勸誡道:“如果不想幾天下不了牀,最好別去惹怒她,否則大哥也救不了你。”
笑兒因爲心繫旁事而不想與羽諾斤斤計較,可這不代表她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有仇必報的慕容笑笑呢。
他並不是幫笑兒而恐嚇羽諾,而是真心替羽諾的安全着想,真將笑兒惹毛了,她隨手一抓就是一把毒藥,鐵定讓羽諾償盡苦頭。
皇甫墨邪若口婆心,但君羽諾沒見識過慕容笑笑出手,就斷定了大哥是在替慕容笑笑說話,讓她又氣又惱。
遠處肖總管向他們走來:“三小姐,三姑爺,老爺回府了,請你們去前廳小聚。”
前廳,慕容威端正的坐在主位之上,散發着威儀之勢,他的身旁,許氏緊挨着他而坐,胸前那一雙柔軟有意無意的往慕容威的身上蹭去,讓他心神盪漾,看着許氏的眼中帶着狂熱,如果不是爲了見無雙王爺,他恨不得立即將許氏扛回荷院好好疼愛一翻。
“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晚上怎麼懲罰你。”慕容威努力壓抑着腹中躥起的火熱,佯裝生氣的輕捏了許氏的嬌好的臉蛋。
許氏咯咯笑出聲,聽在慕容威的耳朵裡,就似那銀鈴般清脆悅耳,說不出的動人。
慕容笑笑一跨進前廳,就是見到如此曖昧的一幕,許氏的雙手搭在慕容威的肩上,笑的風情萬種,年僅二十的她,正是貌美如花的時候,光憑這樣一副好樣貌,便足以讓慕容威對她寵愛有佳。
“七姨娘說到底也是葉相送給爹爹的小妾,怎麼我看着比較像是青樓出來的,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許氏的臉色因爲慕容笑笑的諷刺而變得極爲難看,她霍然起身,指着慕容笑笑就吼道:“慕容笑笑,你什麼意思,如今當了王妃,越發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好歹你也叫我一聲七姨娘,我是你的長輩,你居然如此不懂規矩,慕容家真是白養你這個女兒了。”
該死的慕容笑笑,居然把她比作青樓女子。
慕容威臉色陰沉的望着慕容笑笑,眼底的利芒,像是一把把尖刀刮在她的身上。
慕容笑笑雲淡輕風的與慕容威對視了一眼,雙手環胸的重新將目光落在許氏的身上,眸中寒意料峭,充滿了輕蔑與譏諷:“七姨娘也知道規矩這回事嗎?你在王爺面前也敢如此放浪形骸,真是辱沒慕容家的家風,讓人徒看笑話,還有,你不過是妾一名,何來資格作我的長輩,見到我跟王爺都不用行禮的嗎,怎麼,是想償償挨板子的滋味嗎?”。
許氏很狂,她敢這麼猖狂就是篤定了慕容威不會指責她,但是,許氏小看了她。
“笑兒,放肆。”慕容威一啪桌子,厲聲喝斥道,隨後又歉意的看了眼皇甫墨邪,恭敬的道:“小女自幼被我給寵壞了,養成了她刁蠻的性子,讓王爺見笑了。”
慕容威就怕慕容笑笑無禮的樣子讓無雙王爺生出厭惡之心,到時候別說金山,就連金子碎沫都沒有他的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無雙王爺,笑兒當真是太不懂事了,怎麼可以當着王爺的面這樣撒潑,依他看給人當笑話的是她纔對。
慕容笑笑在心中冷笑,自小寵壞了她?她怎麼不知道,慕容威有寵過她?
君羽諾淡淡的掃了一眼慕容威與許氏,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討厭的神色,慕容笑笑是夠討厭的,沒想到她家的小妾更令人討厭,還有她那個爹,一點都沒有作爲爹該有的樣子,哪有爹對女兒露出這樣的厭惡的神色。
就算是慕容笑笑言語放肆了,好好教導便是,可他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仇人一樣。
皇甫墨邪漆黑如墨的眼底掠過冷冽的精光,沉寂的面色平靜的可怕,他望着許氏,許氏頓時覺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她心慌的躲過皇甫墨邪的視線。
“慕容大人說笑了,我覺得笑兒甚是懂事,而且我也很贊同她剛剛的那番話。”皇甫墨邪淡淡的開口,薄涼的脣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他的話,直接讓慕容威有種無所遁形的羞恥感,但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就連皇上對他說話也語含客氣,他們這些小人物更是得罪不起,無耐之下,只好轉頭對許氏喝斥道:“還不快見禮,當真要將我慕容家的臉丟盡了嗎?”。
沒有想到,無雙王爺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更疼笑兒,如此一來,對自己也並不是沒有壞處,相反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
許氏咬了咬脣,對慕容笑笑是恨到了骨子裡,不僅侮辱她是青樓妓女,更譏諷她一個小妾也妄想當慕容笑笑的長輩。
這該死的身份,待老爺休了連翹,她誓必要成慕容府的當家主母。
“妾身見過無雙王爺,見過王妃。”
她隱藏着滿腔的怒意,身子僵硬極其不願的對慕容笑笑行了個禮,對她來說,慕容笑笑根本不配讓她彎屈。
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她恨不得殺了慕容笑笑泄憤,回京了正好,她正愁找不到機會下手呢。
行完禮,許氏轉身對慕容威說道:“老爺,妾身突然身感不適,先告退了。”她看着慕容威,眼中盈波流轉,三分委屈,三分傷心,三分柔弱,一分嫵媚,讓慕容威瞬間升出憐愛之心。
他又何償不知道她受委屈了,可是在無雙王爺面前,就算是委屈也要嚥下去,人人都爭相巴結的對象,他不能惹怒了他。
“去吧,好好歇着。”
慕容威深情款款的叮囑着許氏,見她離開,這纔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討好皇甫墨邪的身上。
“王爺,請喝茶,笑兒這孩子讓你費心了,以後還要請王爺多多包涵。”
皇甫墨邪端起白玉蘭茶盞,優雅的輕抿了一口,淡然道:“不會。”
“晚上我在醉霄樓設宴,給王爺接風洗塵,還望王爺賞臉。”慕容威笑着說道,如果無雙王爺能參加,定能叫那些個大人羨慕的眼紅。
不過,慕容威的夢做的美,現實卻是殘酷的,皇甫墨邪溫柔的看了一眼慕容笑笑,接着淡漠的開口道:“笑兒心繫岳母的清白,心急如墳,我作爲她的夫君,理當以她的憂爲憂,實在沒有心情去酒樓吃喝玩樂,留她一人擔心。”
被皇甫墨邪這麼一拒絕,慕容威的臉上有些赫然,更因爲他稱連翹岳母,而稱自己爲慕容大人氣悶不已,這擺明是對自己的疏離,或者說他不想承認自己這個岳父。
“爹,娘不可能在祖母的藥中下毒,如今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是下毒之人,請爹將娘放出祠堂。”慕容笑笑順着皇甫墨邪的話說下去,清冷的目光是淡漠的近乎冷漠的目光。
慕容威目光一沉,帶着一絲慍怒說道:“你祖母生病後一直由你娘照顧着,藥也是經她的手餵給你祖母,並未假手他人,不是她下的毒又會是誰下的毒。”
“爹,你這樣是盲目的懷疑娘,對娘不公。”
“夠了,這就是你對爹講話的態度,慕容家教給你的禮數你都給扔了嗎?你娘目前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待我找到證據證明毒不是她下的,自會放她出來。”
慕容威對慕容笑笑質問的態度心生不悅,同樣是女兒,雪兒就溫柔有禮,而她慕容笑笑居然敢大聲與自己說話,當真是翅膀長硬了,當了王妃就不知道誰是生她養她之人。
慕容笑笑的臉上充滿了凜冽之意,涼涼的風從屋處灌入,空氣中洋溢着一股壓抑的氣氛,肩上忽地覆上了一雙溫熱的大手,皇甫墨邪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笑兒,別擔心,反正咱們已經回京了,可以在京裡多住些日子,好好查一查事情的真相,還岳母一個清白。”
他說的雲淡輕風,卻透着不容置疑的攝人氣息,他也是在告戒慕容威,他們會留下來直到還連翹清白爲止,任何陷害手段在他面前都是枉然。
慕容威訕訕的笑了幾聲,被皇甫墨邪銳利的目光一掃,他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心虛感,爲什麼連王爺都如此篤定連翹是清白,可是除了連翹,實在沒有別人有給娘下毒的可能性。
左右思量了下,慕容威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對皇甫墨邪說道:“王爺說的是,這事我必會好好調查一翻。”
慕容笑笑斂眸,烏黑的眼眸折射出冷冽的寒光,爹是打定主意不想將娘放出來,行,這更加堅信了她要請舅舅出面的決定,這一次,看來要麻煩舅舅了,爹越是要將這件事壓下來不讓舅舅知道,她越是要讓舅舅包括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反正一待和離,京城上下都會知道這件事,何不早點宣揚出去,待真相揭露之時,大家的爭議對象都會落在慕容府的行事作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