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氏見狀,美豔的臉上頓時憤恨一片,她狠狠的瞪了慕容笑笑一眼,忙推了推身旁的慕容茗雪,用眼神示意着她。
慕容笑笑那死丫頭是存心的,她天天去給老太太請安,三言兩語就能博老太太歡心,而茗雪卻什麼都不做,這樣一來不是故意讓老太太覺得茗雪不知禮數,連妹妹都不如麼,從而越發不待見茗雪。
老太太疼愛慕容映雪那是毋庸置疑的,就連老爺也對慕容映雪格外喜歡,在這個家裡,明明大小姐與茗雪的名字中都帶個“雪”字,而卻只有慕容映雪的小名叫雪兒。
如今連本受老太太冷落的慕容笑笑都知道討老太太的歡心,如果這個時候茗雪還不表示些什麼,那她們娘倆還要不要在這個家呆了。
慕容茗雪接受到自個孃親的眼神,忙不跌的站起來對老太太行禮說道:“祖母,茗雪往後也天天來給祖母請安,盡孝心,可好?”她笑容的極爲燦爛,裝乖的看着老太太,語氣中有着刻意的討好,一點都不像慕容笑笑那般自然,出自內心。
老太太眉宇間的不耐一閃而過,隨即她揮了揮手:“隨你罷。”只要不打擾到她的清靜,她愛怎麼盡孝都由她。
接着,又與莫氏,幾個姨娘談論了幾句後,老太太突然轉身看向身側的喬媽媽,吩咐道:“喬媽媽,你去我屋裡將我挑好的首飾拿來。”
“是,老夫人。”
喬媽媽得令,轉身便往老太太住的屋子走去,不一會兒,手裡捧着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放到老太太身旁的桌子上。
托盤裡分別放着一支純金打造的金步搖,一對晶瑩剔透的白玉鐲子,一串大紅寶石珍珠手鍊。
喬媽媽把東西一拿出來就晃花了衆人的眼,紛紛暗歎老太太好大的手筆,也不知這是要送給誰,大多心裡在想着要是送給自己那該多好。
老太太看了眼托盤裡的東西,擡眸笑看着身側的慕容映雪:“雪兒,喜歡哪一個,自己挑。”
莫氏臉上一喜,斜眼挑釁的看着坐位上的衆姨娘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瞧瞧,老太太指名的是給我家雪兒的,這份待遇,你們誰有。
沒有子女的姨娘們只能甘瞪眼,雖然羨慕,但誰讓她們生不出孩子。
然而,白氏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在聽到老太太的話時一下子變得鐵青,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了,手中的絲絹被她絞成了麻花狀。
不公平,不公平,都是孫女,憑什麼只有慕容映雪有這等待遇,而她家的茗雪卻什麼都沒有,難道就因爲慕容映雪是嫡出,茗雪是庶出麼?
連氏羨慕的看着倍受老太太寵愛的慕容映雪,暗暗嘆了口氣,她倒不是稀罕那些個貴重首飾,只是她也好希望老太太能對笑兒稍微疼愛一點。
正嘆氣着,老太太有力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二丫頭,三丫頭,你們倆也過來每人選一樣自己喜歡的。”
幾個正在背地裡嘲笑連翹與白氏的姨娘一口氣差點沒接得上來,本以爲老太太這麼做是給連氏與白氏的羞辱,怎麼突然間態度就變了呢。
此刻,東西好不好,貴不貴重已是次要,而是面子問題。
老太太一句話,讓原本氣到不行的白氏瞬間陽光明媚了起來,目光斜挑,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幾個只有甘瞪眼的姨娘們。
那得意的模樣分明在說,笑呀,你們再笑呀,有本事也生個女兒出來呀。
慕容茗雪滿心歡喜的跑到老太太面前,一雙清眸貪婪的望着托盤裡的首飾,那專注的神情似乎在比較哪一樣貴重,她一定要先下手才行。
慕容笑笑也走了上去,卻沒有與慕容映雪,慕容茗雪擠在一起,默默的站在兩人身後,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子,好像腳上的鞋子比桌上的金光燦燦的首飾更吸引人。
老太太意外的看着站在那裡不上前挑選的慕容笑笑,詫異的問:“三丫頭,你怎麼不挑,是不是這些首飾不合你的心意?”
說着,老太太深燧的眼睛微眯,隱隱中似乎還透着一點不悅,她以爲慕容笑笑是嫌這些首飾入不了她的眼。
若是這樣,這不成心拂了自己的臉麼。
慕容笑笑擡眸,恭敬的說道:“祖母拿出來的首飾都很漂亮,笑兒很喜歡,只不過笑兒是家中輩份最小的,不該與二位姐姐爭奪,待二位姐姐選完,笑兒再挑,何況這些手飾件件都很珍貴,無論拿哪一件都是祖母給笑兒的恩寵,笑兒又怎麼會嫌棄呢。”
聞言,老太太微微一怔,緊接着,那不悅的神色緩緩退去,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而坐在另一邊的莫氏卻倏地鐵青了臉,面色陰霾。
孝女,慈妹,懂事,識大體,全讓慕容笑笑一個人佔了,而身爲嫡女兼長姐的雪兒卻說不出這番話來,也沒有表現出做爲姐姐要讓着妹妹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