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就別抱怨了,我比你們更慘,本來伺候太子妃無光無限,卻因爲做錯了一件事情惹太子妃不高興,被打發了來伺候尹庶妃,本想庶妃也是主子,說不定有出頭之日,哪知是暗無天日。^//^”梅丫一邊嘆氣,一邊將跟着尹沫香的日子說的極爲悽慘,偷偷看着兩名宮女的眼中,帶着濃濃的輕蔑。
別以爲太子妃不知道你們兩人的心思,雖說對太子府沒有異心,不過那種想爬上太子的牀的心思,怕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兩人一樣高傲,被安排來伺候不得寵的尹沫香,怕是讓她們更加受不了。
府裡誰受寵,誰不受寵,有眼力見的人一看就明白,自然也懂得討好太子妃的歡心來踩着尹沫香,更何況,還有小順子的提點跟太子的吩咐,大家更是知道站在哪一邊纔是正確的。
梅丫是通過慕容笑笑的成全來回報尹沫香來了,對廚房裡人的態度一點也不放在眼裡,相反很是樂見,越是這樣,水桃跟春蘭對尹沫香的怨言更深。
穿綠色衣服的春桃羨慕的看了梅丫一眼:“你好歹還伺候過太子妃,說不定哪天太子妃念及你的好,又把你調了回去,而我卻是毫無指望了。”
梅丫狀似無耐的嘆了一聲:“眼下都顧不上了,哪還敢想以後,咱們去廚房受盡他們的氣,替尹庶妃端來山珍海味,到最後咱們還是吃這些青菜蘿蔔,連肉沫都見不着。”
聽她這麼一說,水桃跟春蘭的眼中再次浮上怨恨。
誰說不是呢,氣她們來受,尹庶妃只要坐在屋子裡等她們傳膳,如此還不知足,還要責罵她們故意偷懶,傳膳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晚。
而她們的膳食不只是清淡無味,更是讓人難以下嚥,讓人毫不懷疑,府裡的其他宮人因爲她們跟了個不受寵的主子,連當下人的她們也跟着被欺凌。
“都是個不受寵的人了,還整日山珍海味,也不怕撐了自己。”水桃看着自己手中給尹沫香的食盒,又看了一眼梅丫手中她們的膳食,心裡極端不平衡。
梅丫細細觀察着兩人的神色,突然,她使了個眼色,水桃跟春蘭相視一望,跟着梅丫往假山後走去。
“梅丫,怎麼了?”
“在沒跟尹庶妃之前,我們雖不是大魚大肉,但好歹是熱菜熱飯,比現在每天吃冷菜冷飯強上許多,反正尹庶妃的膳食不少,咱們端兩盤出來自己享用。”
梅丫小聲的慫恿着。
水桃只是微微一愣,緊接着點頭:“說的是,咱們跟着尹庶妃已經夠苦的了,就該爲自己爭取一些福利。”
“這樣會不會被發現?”雖然春蘭心裡跟她們想的一樣,不過還是稍稍理智了些。
“只要咱們三個不承認,尹庶妃也沒證據,說不定被御廚劉公公知道了,還以爲尹庶妃故意想陷害他呢。”梅丫動作利索的將給尹沫香的膳食中端出兩盤菜,一邊說道。
她的話,讓水桃跟春蘭大呼佩服。
“梅丫,還是你聰明。”
“哪裡,只是覺得尹庶妃不給咱們好日子過,咱們也不能給她好日子過,明着不行,那就暗着來。”
梅丫謙虛的笑了一下,說道,心裡則樂開了花,不管水桃跟春蘭有什麼心思,只要能讓她們兩跟自己同一戰線敵對尹沫香就行了。
當初在定遠侯府對她家小姐百般欺負,哼哼,這一次太子妃給了她這個機會,她一定要把這個仇報回來。
“賤蹄子,傳個膳都這麼慢,是不是跑哪裡去偷懶了,一個一個竟這樣不把我放在眼裡,作死啊。”
尹沫香在屋裡等的很不耐煩,一見三人回來,破口就罵。
“庶妃要是覺得奴婢們是偷懶,明天開始自己去廚房拿膳食好了。”梅丫不畏懼望着尹沫香,口氣裡沒有絲毫尊敬,多的是不悅,完全的不把尹沫香放在眼裡。
水桃跟春蘭沒有梅丫這麼大的膽子,只敢低着的頭,小聲的附和着:“就是。”
“還敢回嘴?”尹沫香雙眼一瞠,幾步走到梅丫身邊,伸手就想往她身上擰去。
以前在定遠侯府時她不敢有一絲違抗,可是如今早已今非惜比,她怎麼可能還讓尹沫香得逞,嬌小的身子往旁邊一閃:“庶妃這是要動用私刑麼,這裡可不比定遠侯府,太子府可是嚴禁對下人私自用刑,庶妃就不怕太子知道嗎?”
“你……”
梅丫暱了尹沫香一眼,無視她暴走的憤怒:“庶妃還是進屋用膳吧,若是涼了不好吃,可別怪奴婢沒有提醒你,水桃,春蘭,佈菜。”
水桃跟春蘭在心裡對梅丫豎起了大拇指,不管梅丫是不是犯錯被太子妃發落到秋苑,但從太子妃身邊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跟庶妃說話的聲音比平時都大。
尹沫香恨恨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梅丫咬牙切齒,就怕自己碰了她,這個賤婢在府裡造謠,就算她沒動私刑,恐怕到時候傳到太子耳朵裡也有這麼回事了。
而這麼多天過去了,別說太子的面,就連她走的離秋苑遠了一些,也被小順子給恐嚇回來,每天還要面對梅丫,她簡直快瘋了。
很快,水桃跟春蘭將菜擺上桌,請尹沫香用膳,當她看到桌上簡單的五盤菜時,那驕縱的脾氣又暴發了:“怎麼回事,爲什麼今天的菜比昨天的要少?我的燕窩呢”
梅丫回了她一個慵懶的眼神:“廚房裡忙着準備太子跟太子妃的膳食,難免顧不上庶妃的。”
胡話編得很是理直氣壯,即使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不回府吃晚飯,但府裡的廚房卻時時刻刻準備着東西,等侯吩咐。
而梅丫這話,擺明了是刺激着尹沫香,府裡的人壓根不就將她放在眼裡,就算她是定遠侯府的千金,到了太子府,只要沒有太子的寵愛,就什麼也不是。
“尹庶妃慢用,奴婢們告退。”
水桃跟春蘭將菜擺上桌後,就退了出去,也不管尹沫香答不答應。
主子用膳,當丫環的理應在一旁伺候着,只是到了這裡,水桃跟春蘭心中本就頗有怨言,再加梅丫的有心‘挑剝’,也跟着連做丫環最基本的規矩也忘了。
反正是個被太子厭棄的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夜謹辰在太子府裡混得如魚得水,就算北堂赫奕回國,他也沒有要回去的念頭,如今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抱得美人歸更重要。
因爲自己在宮宴上露過面,若以本來面目示人定會被認出來,於是當他洗乾淨站在君羽諾面前時,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不是他易容,而是整張臉被他弄的全是黑色的點點,密密麻麻,就像芝麻落在上面,難看極了,但不得不說,卻很好的將他的容貌給掩飾了過去。
“我長的醜陋不堪,怕嚇着了別人,所以才用頭髮遮住,否則讓別人看到嚇住了,我就討不到銅板了。”
當夜謹辰緊張而又惶恐的說出這麼一個理由來時,讓人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讓他更欣喜的是,許多人見了他的臉都嚇了一跳,或尖叫,或討厭,或跑着躲開,但君羽諾看着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一如既往的純淨,笑意漣漣,讓夜謹辰光是看着她的一顰一笑,一顆心就狂跳個不行。
可以和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每天看到她,讓此時的夜謹辰開心瘋了。
雖然很想快點抱得美人歸,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此時,他正樂顛樂顛拎着一桶菜油向君羽諾跑來:“二小姐,東西拿來了。”
雖然太子府的宮人很多,不差人沒有使喚,不過夜謹辰一句“二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二小姐有任何吩咐一定要找我去做,否則我心裡難安。”
看他說的如此有誠意,於是君羽諾便成全了他,將他安排進了自己的院裡打雜,不過也僅限在外院,不得入內院。
“把油潑在地上。”君羽諾望着不遠處的秋苑,笑的賊兮兮。
夜謹辰二話不說照辦,完事之後跟君羽諾躲進了一旁的灌木叢後面,才躲好,就見慕容翼圓圓的小身子出現在兩人眼裡,他一手捏着鼻子,一臉嫌惡的模樣,另一隻手拿着大大的芭蕉葉,一步一步挪到了有油的不遠處,蹲下。
直到他將手裡的葉子放下,君羽諾纔看清了芭蕉葉上的東西,一張嘴立即張得“O”型,可以塞下一隻鵝蛋。
豬……豬糞!
當慕容翼跑到她身旁躲好的時候,君羽諾用力的揉了一下他的頭髮,對他豎起大拇指,果然牛叉!
“太絕了你。”居然也不怕臭,哪弄來的這是。
慕容翼得意的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彎彎的眼像極了夜空下的上弦月,明亮迷人。
“剛剛得來的消息,聽說太子等下會經過秋苑,咱們去守在那裡,說不定能偶遇,若是能求得太子讓咱們離開秋苑,那就太好不過了。”
梅丫對着水桃跟春蘭激動的說道,而這話,又“很不巧”的讓尹沫香聽到了,當她聽到太子會經過秋苑時,心中立即一陣激動。
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如果能跟太子來一個巧遇,到時候就能跟太子說上話,只要她將自己的魅力的一面展露出來,一定會讓太子對她念念不忘,那她就可以翻身了。
這麼一想,尹沫香興奮的小臉紅撲撲,她一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不讓這三個賤婢給攪和了。
“好挖你們,偷懶不幹活也就罷了,居然揹着我說我的不是,怎麼,在秋苑呆着很委屈你們嗎,賤骨頭就是賤骨頭,還不給我滾去幹活。”
一聲怒喝,將聽得起勁的水桃跟春蘭嚇了一跳,回頭就見尹沫香一副吃人的表情,雙手插腰,儼然一副母老虎的模樣。
梅丫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譏笑,罵我,等下定要你好看,哼哼!
三人很快散開,水桃跟春蘭明面上沒說什麼,心裡卻記下了梅丫說的話,見尹沫香回屋,立即丟下掃把,準備出去。
“梅丫,你去麼?”水桃撫着自己的頭髮,問道。
梅丫一笑,友好的道:“我還是不去了,我留下來幫你們幹活,免得尹庶妃發難說些更難聽的話,若是你們能求得太子離開秋苑,就幫我一起求求。”
春蘭見梅丫如此“仗義”,當下一把抓住她的手:“好梅丫,那就麻煩你了。”
直到兩人離開秋苑,水桃問道:“等會咱們應該怎麼跟太子說纔好,要把咱們三人一起調走,太子會同意麼?”
春蘭瞪了水桃一眼:“什麼三人,咱們還是先把自己給顧了吧,自己都顧不了自己,哪裡還有那個閒功夫去顧別人。”
水桃一愣,隨意笑着點頭:“說的也是,咱們跟她也不是很熟。”
秋苑裡,梅丫掃了一會地,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仿若渾然未知的模樣,拄着掃把自言自語道:“唉呀,我忘了告訴她們,太子殿下是去湖心亭,走的路是有灌木叢的左邊那條路,她們可別走叉了。”
而這樣的自言自語,又很不小心的讓尹沫香聽到了,尹沫香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梅丫背對着自己,所以才能沒有顧忌的自言自語。
可是一聽到水桃跟春蘭兩人也去等侯太子,讓尹沫香的心裡極度不爽。
一對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竟然還妄想單獨跟太子見面。
尹沫香面無表情的從梅丫身旁經過,出了秋苑,梅丫立即扔了手中的掃把,跟在尹沫香的身後出去了,二小姐要對付尹沫香,這樣的好戲可不能錯過了。
她上身是一件玫瑰紫緞子水紅錦襖,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鑲真珠翠領,外罩金邊琵琶襟外襖,系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顯然是爲了給皇甫墨邪一個好印象而費足了心思精心打扮。
躲在一旁的君羽諾三人好不容易看到打扮的像個花蝴蝶似的尹沫香往他們這邊走來,激動的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步,兩步,三步……”君羽諾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尹沫香的步伐,離潑在地上的油越近,她越緊張,心情也越是興奮。
“啊……”
突然,一道慘烈的叫聲自尹沫香的嘴裡響起,緊接着,“呯”地一聲,她整個身子往前摔去,而她的一張臉,不偏不移,正好落在了慕容翼放着牛糞的地方。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見尹沫香吃屎,君羽諾頓時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了起來,一隻手更是激動的拍打着夜謹辰的背:“笑死我了,唉喲,我不行了,尹沫香吃到豬糞了,這也太準了吧,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前翻後仰,夜謹辰表情有些糾結,那一下一下打在他背上的力道還真是不輕啊,不過見君羽諾這麼開心,他卻不忍心打斷她的好心情,只要她喜歡,自己受點痛算不了什麼。
慕容翼笑得眼淚直彪,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而三人的笑聲,傳到了尹沫香的耳朵裡,很是刺耳。
一陣一陣的臭味撲鼻而來,當聽到君羽諾那一句“尹沫香吃到豬糞”時,她的臉更是變得鐵青,喟裡頓時翻江倒海,一陣噁心。
該死的,是誰這麼缺德,居然在地上潑上了油,害她滑了一跤,摔倒的時候竟然還壓到了豬糞。
此時,尹沫香連死的心都有了。
想開口大罵,就怕嘴巴一張一合,那豬糞真要被她吃到嘴裡了,一想到自己的臉沾的滿是豬糞,她就噁心到不行。
“尹庶妃,這豬糞的味道如何呀?”君羽諾笑夠了,自灌木叢後站了出來,看着整個臉上都沾滿豬糞的尹沫香,她再次不受控制的笑了起來。
因爲腳底有油,尹沫香好幾次剛要爬起來就又摔了下去,直將她摔得骨頭都快碎了,好不容易等她站了起來,就見到一臉嘲弄的君羽諾,立即想到了自己是被她給坑了。
自己這麼被人羞辱,尹沫香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混……啊呸呸呸呸!”纔開口,那覆在脣上的豬糞便進了她的嘴裡,嚇的她臉色慘白。
“都這樣了尹庶妃還有精力說話,莫不是想把這些豬糞當飯吃?”
君羽諾一臉興災樂禍,尹沫香越是狼狽,她心情就越好。
尹沫香惱火的瞪着君羽諾,卻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嘴裡粘粘的味道讓她噁心的想把昨天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不行,再不把自己清理乾淨,她要被這臭味給薰暈了。
望着狼狽而逃的尹沫香,君羽諾在後頭揮着小手絹:“庶妃慢走啊,小心看路。”
梅丫跟在尹沫香身後出來,躲在一棵樹後面見到了全景,一隻手扶着樹幹,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心情卻爽翻了。
沒多久,尹沫香摔倒吃到豬糞的消息在太子府內傳了個遍,衆人聞言無一不笑得前翻後仰,更後悔自己沒有親眼所見,沒有人懷疑這一出是君羽諾跟慕容翼預謀的。
而此時,前院,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正接待前下來聘禮的呂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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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