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從來只見打人的向被打的道歉,什麼時候見過被打的主動向打人的登門道歉?
要說沒情況,梅蘭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不過這會的梅蘭沒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她也就任由這兩人表演了,看看這趙小姐究竟是想幹什麼。
“梅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上次發生了點誤會,雖然說是誤會,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上門跟你澄清一下,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
梅蘭沒說話,看着對方,靜等下文。
“梅蘭,我看你比我小二歲,我能叫你梅蘭吧?後來,我聽老闆跟我說,你被人綁架過幾次,不知我能不能幫到你?”對方貌似很誠懇地問。
“幫我?”梅蘭糊塗了。
“是這樣的,我在米國曾經拿到了心理學的碩士文憑,說直白點呢,我可以做你的心理輔導醫生,我感覺你可能有輕微的被迫害幻想症,現在還不太嚴重,可能你自己沒有意識,但是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會很危險,慢慢的會發展成強迫症。”
這話一說,趙健都不敢看梅蘭了,顯然他也是不清楚這小趙來的目的,這個時候的他無比恨自己的多嘴。
“june,你瘋了?梅蘭怎麼會有病?”
“老闆,你別生氣,我說的是事實,我希望能單獨跟梅小姐談談。”
“可我不想單獨跟你談。”梅蘭感知到了對方的惡意。
“老闆,您瞧,她連一個人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爲什麼會這樣呢?”
“還能爲什麼,因爲她不信任你唄。”趙健沒好氣地回答了。
“對啊。爲什麼不信任呢?是因爲她沒有安全感,換種說法也叫恐懼症,就是對某些特定的對象或者是處境產生強烈和沒必要的恐懼情緒,就好比是對我,我明明只是一個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身上也沒有帶任何東西,說句不好聽的話。真要打起來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可她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覺得我會害她,是這樣的嗎。梅蘭?我能不能問問你是不是隻對陌生人這樣還是對朋友也這樣?還有,你這種狀況有多長時間了?”
梅蘭一聽怒了,合着對方是要把她往精神病的路上逼啊。
“趙小姐,我不是沒有面對你的勇氣。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你說得對,我們本就是陌生人。不管我是有妄想症也好強迫症也好,跟你都沒有半毛錢關係,大門在這,走好。不送。”
“老闆,你看,她這種狀況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總覺得我是在害她。梅小姐,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我幹嘛要害你?我都說了,就算是真打,我也不是你的對手。ok,算我多管閒事,我只是從老闆那聽了你的遭遇,對你深表同情,既然你不願意面對,我也不強迫你了。”小趙說完站起身。
趙健看看小趙,又看看梅蘭,這一刻,他似乎有些相信小趙的話。
“梅蘭,要不,你跟june好好談談,只是談談,又不損失什麼,我們這些人都不走,就在外面守着?”趙健說。
“不用,這人以後不用帶到我家來,我不歡迎,還有,以後你也別來了。”
“梅蘭,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好心好意地替你看病,你知道國外的一個心理醫生看病是什麼價位嗎?你不但不感謝人家,反而把我也一棍子打死?”趙健見梅蘭連他一塊攆了,便有些拉下臉了,畢竟這屋子了站着好幾個外人呢。
“老闆,我們走吧,梅小姐這種情況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她可以去找另外的心理醫生諮詢也是一樣的。”小趙見趙健生氣了,忙出言安撫他。
“梅蘭,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你也別生氣,更彆着急,不行的話就讓小二帶你找找別的醫生。”趙健聽進去了小助理的話,覺得自己剛纔的語氣太不好了,便想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
“對了,老闆,這附近有什麼地道的北京美食,不介意請我嚐嚐吧?”
趙健一聽這話,想起梅蘭家的美食來了,看看外面的大太陽,把跨出去的那隻腳又擡了回來,“梅蘭,我進門的時候已經交代你家的廚子了,說我會在這吃飯,讓他多做兩個菜,你瞧,這大熱天做多了也是浪費不是?這病咱們不看了,這親戚我們還得做不是?”
梅蘭知道趙健的臉皮一向厚,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厚,“健哥,外面的餐廳有的是,你又不是缺錢的,幹嘛非要賴在我家?我家的飯菜不歡迎你們,你要實在想吃的話也行,你留下,她走。”
“你?”趙健一聽又變臉了,同時變臉的還有那位小助理。
“算了,跟你是講不通道理的,真是不可理喻。”趙健這回真是氣到了,起身大步離開了。
“什麼東西,還說是來道歉的,根本就是來氣人的,她纔有神經病呢。”肖紅對着二人的背影罵道。
“梅蘭,這女的肯定是想留下來吃飯的,她想幹什麼呢?”林娜問。
這個梅蘭也聽出來了,要不是她暗示的話,趙健本來已經打算走了,是啊,她爲什麼想留下來吃飯呢?
難道是爲了嘗一下後花園的菜?
也不大像,如果只是單單想嘗一下後花園的菜,梅蘭應該感知不到她的惡意,再說後花園的菜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比一般的青菜多一些清香味,跟梅蘭在鄉下吃的差不了多少。
梅蘭這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安全局的小李倒是撥開了一點迷霧,他們果然沒有看走眼,這個姓趙的女人對梅蘭還是有企圖的。
晚飯後,梅蘭拉着蔡甘霖和雨在書房的電腦上看着上午梅蘭和趙健以及小趙三個說話的錄像。
整個大院子裡,除了幾間臥室、浴室和地下室,其他地方都有電子監控。
“你們覺得哪裡不對勁?”梅蘭問。
“她想單獨跟你待一會,爲什麼呢?整個院子裡這麼多人,她想綁架你帶出去是不太可能的,莫非,她是故意想讓你攻擊她?然後讓別人相信你有被害妄想症?”蔡甘霖斟酌着說道,一邊說一邊搖頭,他自己並不太認同自己說出來的話。
“這個真猜不出來,但是這女人來者不善是肯定的,也有可能是想把大家都迷昏了然後把丫頭帶走,也有可能是想給大家造成一個假象,丫頭就是有神經病了,然後給丫頭找一個醫生,或者,這人就是一個催眠師,想從丫頭嘴裡得到什麼秘密。”
“師傅,還是你老人家厲害,我覺得肯定是最後一點,她說了,想單獨跟我談一會,沒準就是想催眠我。這麼一說想必上次在香港也是這樣,想趁着我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把我催眠了,沒想到我卻先踹了她兩腳。”梅蘭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這些人爲了得到梅蘭身上的秘密也是蠻拼的,又是綁架又是假扮朋友這回又是催眠的來了。
可是話說回來了,上次梅蘭被綁架那次已經查過腦電波測過智商了,那麼這次來,很有可能是爲了那株靈芝吧?
蔡甘霖一聽梅蘭的分析嚇了一跳,梅蘭真要是被催眠了,這三個人的秘密只怕都守不住,這招比綁架還狠。
“蘭兒,以後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去生地方跟生人講話。”蔡甘霖叮囑道。
“這個我懂。”
可是,有的時候能防得了生人卻防不過熟人。
週六的時候,蔡甘霖帶着梅蘭回了一趟蔡家,是蔡清荷給蔡甘霖打電話了,說是老太太要見見梅蘭。
梅蘭和蔡甘霖進家的時候,發現家裡多了一個陌生人,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士,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很儒雅知性,只是對方的眼睛看着梅蘭時,梅蘭覺得很不舒服,因爲那種目光是在打探研究。
蔡甘霖也發現了這人不太對勁,因爲這人打量梅蘭的時間過長了。
“奶奶,這位是?”蔡甘霖看了一圈,家裡除了老太太就是蔡清荷,並沒有外人。
“這是你姑媽請來給我看病的。”
“奶奶哪裡不舒服?”
“這些日子總是睡不好覺,氣短、心慌,腦子裡裝的事太多,甘霖啊,你跟這丫頭結婚也快兩個月了吧?你不是說一結婚就要孩子嗎?怎麼還沒有動靜?”
梅蘭一聽老太太在外人面前問一些,有些惱了,剛要開口,蔡甘霖摁住了她的手,說:“奶奶,蘭兒決定了把這一年大學上完,要孩子的事情不急。”
“不是說休學嗎?怎麼又要上了?”蔡清荷問。
“還是上了吧,也就這半年的課,明年開始就可以在家做畢業論文。”
“這倒也是,總不能以後說出去連個大學畢業證都沒有。”蔡清荷接了一句。
“姑媽,對我來說有沒有那畢業證都無所謂,我不需要靠那張畢業證來證明自己,我只是不喜歡半途而廢。”梅蘭不愛聽了。
蔡清荷聽了撇了撇嘴,覺得梅蘭太矯情了,這不還是一個意思嗎?
不過蔡清荷聰明地沒有再跟梅蘭說下去,她太瞭解梅蘭的性格了,再說下去,她也是討不了好。
“甘霖啊,既然來了,就讓這劉大夫替梅蘭也把把脈吧。劉大夫的中醫是祖傳的。”老太太開口了。
蔡甘霖聽了這話看向梅蘭,見梅蘭點點頭,便說:“那好吧,有勞劉大夫了。”
他倒想看看,這人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