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夜驚魂

這一天過得還算平靜,晚上衆人吃過地裡種出的新鮮菜,都很有精神。只是,爲了嫦娥,文命黃髮孩童,卻伶牙俐齒,時時跟吳剛鬥嘴。而吳剛總是“嘿嘿”地憨憨一笑,只當文命的話是小孩子最可愛的表達。

一如前兩日,嫦娥和修己、文命在一個屋子裡休息,而吳剛就在緊靠的東耳房裡。

夜半時分,月黑風高,忽然山下不斷傳來“哼唧哼唧”的悶響,像是野獸在低吼,又像是夜風在嗚咽。

嫦娥本來就害怕夜裡的野獸吼叫,此時的吼聲,更加使她驚魂不定,因爲這“哼唧哼唧”的悶哼聲很像記憶深處的野豬獸發出的聲音!

“野豬獸!野豬獸來了!”嫦娥低聲驚叫着,蜷縮在修己懷裡。

那裡本來是文命的位置,此時,嫦娥竟然和他擠在一起,這讓文命死也想不到竟有幸和嫦娥身子帖子身子!

一縷幽香在這黑夜裡顯得異常濃烈,幽幽渺渺,飄進文命的鼻孔裡,滲進文命的心肺裡。但此時,他也無心貪戀嫦娥身上的香氣,畢竟外邊不斷傳來野獸“哼唧哼唧”的低吼聲。

“嫦娥姐姐,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文命壯着膽子說,但其實文命心裡清楚,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

從李禹的思維裡也是不踏實的,畢竟這是生產力極劇落後的遠古洪荒時代,而這時候卻不知道有多少妖獸橫行,但從在平陽城見識過的契俞和大風就可見一斑!

“好命兒!”嫦娥聽文命如此說,十分感激,緊緊將文命抱在懷裡!

文命趁機緊緊摟着嫦娥的腰肢,禁不住激動了!天啊,誰能想到,竟然有如此美人兒投懷送抱!

“呯呯呯!”

文命正在這裡竊喜,忽然門被敲得震天響。

“啊!”嫦娥和修己都是一聲驚叫。

“誰……誰?……”修己大着膽子問。

“是我,吳剛!”門外吳剛的聲音傳來。

“啊,吳剛啊!”修己忙道,“外邊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好像……好像什麼時候聽到過這聲音!……”吳剛道,“你們都還好吧?”

“我們……還好……”修己道。

聽到這裡,文命實在想在嫦娥面前表現一翻,竟然大聲說道:“吳剛叔叔,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叫啊,都嚇得嫦娥姐姐滿身冷汗了!”

“命兒!”修己低聲喝止,又擡頭說道,“吳剛兄弟,這聲音嚇人,只要他不靠近,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等到天明再過去看吧。”

“你們先睡,我去看看!”吳剛聽到文命的話,似乎不去有些丟面子,又說,“文命,你可要保護好你的母親和嫦娥姑姑啊!……”

“好!”文命應着,就聽到吳剛“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朝着山坡下走去。

“吳剛哥哥!”嫦娥忙喊道,“要保重啊!……”

可是,吳剛似乎早已經並不到她的聲音了。

“修己姐姐,這……這可如何是好?……”嫦娥緊張地說道,“要是果真是那豬妖,吳剛哥哥恐怕鬥不過他!畢竟,他現在沒有了開天神斧!”

文命看着他的嫦娥姐姐如此擔憂,似乎一顆心全在吳剛身上了,陡然發現自己失策,若是如此,天色一亮,不管是不是野豬妖,那嫦娥都會十分感謝他,相比之下,自己豈不是成了他們鞏固感情的催化劑?

文命想到這裡,忽然跳起來,道:“嫦娥姐姐,我也去看!”

“文命!你做什麼?”修己一把將他拉過來,坐在他們用茅草堆砌的牀頭上。

“娘,我也要保護你和嫦娥姐姐!”文命毫不畏懼地說。

“你還是別添亂了!”修己說着,將文命抱在懷裡,靜靜地等待。

不久,就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夾雜着“吱吱”和“哼唧哼唧”的叫聲。這些亂糟糟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天色微明的時候,那聲音才漸漸淡去。

修己和嫦娥、文命跑出房間,朝着遠處觀看,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晨光熹微,東方依然是灰沉沉的。

“吳剛哥哥呢?修己姐姐,吳剛哥哥怎麼沒有回來啊?”嫦娥說着都快哭了。

“吳剛叔叔下山了,相信一定在山下,我們快去看看吧!”文命道。

三個人朝着山下跑去,可是,很快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就在石溝邊修己他們耕作的土地上,到處是一片狼藉。青菜和黍米被破壞了大半!那裡還有兩截折斷的木棍,地上還有片片血跡……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嫦娥哭道,“吳剛哥哥!你在哪裡?吳剛哥哥……”

“吳剛兄弟……”修己見吳剛不見了,也顧不得辛辛苦苦耕作出來,又被大半毀壞的莊稼,只管跟着找吳剛。

就在此時,吳剛竟然從旁邊山坳裡閃身出來,道:“嫦娥,我在這裡!”

衆人見吳剛還活着,都很高興。嫦娥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吳剛,道:“謝天謝地,你沒事!……都快嚇死我了!……”

吳剛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也慢慢抱住嫦娥的肩膀道:“嫦娥,別擔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但是,很快嫦娥驚叫起來了:“你……你受傷了!……”

“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吳剛道。

可是,文命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儘管知道他們是因爲情不自禁,但心裡仍然不舒服。忙走過去道:“吳剛哥哥,那到底是什麼啊?”

“是……封豨獸!”吳剛說着,臉色都有些變了,對着嫦娥道,“嫦娥,這次我一定爲你的爹孃報仇,一定要將這封豨獸殺死!”

“那你昨天夜裡見到它了?”文命忙問。

“當然,我還在這裡和他大幹了一場!”吳剛道,“這個可惡的東西,正在這裡拱這裡的莊稼!”

“那你爲什麼沒有將它殺了?”文命問。

“文命!”修己責備道,“那封豨獸是天下七害之一,定然十分厲害,再加上月黑風高的,將它趕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封豨獸有什麼厲害的?”文命道,“吳剛哥哥,你能跟我說說嗎?”

“那封豨獸除了行動迅捷外,就是一對獠牙和一身鋼釘一般的鬃毛厲害!”吳剛道,“它瞪着兩隻血紅的眼睛,看見人就撲上來,張開長長的嘴巴,呲着長長的獠牙咬人。若是咬不到,它就會拼命往你身上撞,用它一身鋼釘般的鬃毛刺傷人!”

“竟然這麼厲害!”文命道,“那你現在開天神斧也沒有了,該怎樣制服它呢?吳剛哥哥,你沒有把它打死,保不住它夜裡還會來……”

“它要是再來,大不了我跟它拼了!……”吳剛熱血沸騰地叫道。

“吳剛哥哥,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們怎麼辦呢?嫦娥姐姐,怎麼辦呢?”文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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