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命看到那犬封國師取出小黑旗,搖動出黑霧來,不禁一怔,接着一喜,心中豁然開朗!
原來這傢伙竟然是豨兜!
怪不得他一見到衆人就知道誰有法力,還有無冤無仇的,上來就要斬殺!
文命心中洞明,更加有精神了。一招“金龍破亢”使得老道,劍尖射出一道白光,真氣聚於一點,朝着豨兜小黑旗散發出黑氣衝去!
“咻!”
一聲輕響,那白光穿透黑煙,朝着豨兜面門直射。
豨兜一聲驚叫,急忙翻身後仰,但那白光電光火石一般,迅捷無比,哪裡能躲得過,饒是豨兜躲避快,白光依然正中左肩。
豨兜朝着地面跌落下去,旁邊忽然一人縱身飛來,一把將那豨兜接住,飄落在地。
“小子,你竟敢對國師不敬!該殺!”這接住豨兜的人狂吼一聲,朝着文命撲上來。
如果那犬封國師果真是豨兜的話,那這小子定然是豨兜的兒子穆羅!
老子都不是他的對手,穆羅如何能戰得過他?
文命哈哈一笑,將手中軒轅劍劍尖一抖,居高臨下,一招“月狐主心”,扭動腰肢,翻身朝着這傢伙一劍下去!
這小子知道文命的厲害,不等文命軒轅劍刺到,早已經縱身跳開,躲到一邊。
就在此時,豨兜剛剛站穩腳跟,見文命軒轅劍直朝着穆羅身上招呼,將手中小黑旗擺動起來,黑煙瀰漫,想救穆羅。
但那穆羅躲閃之時,竟然慌不擇路,朝着丹朱身旁躲去。
那丹朱見穆羅朝他過去,心中大驚,不禁“哎呀”一聲大叫,將手中青銅劍舞動起來,胡亂直刺。
一則黑煙瀰漫,二則那丹朱情急之中,沒有章法,后羿原本在一旁保護他們,一時間竟不得下手。
只聽得“啊——”地一聲慘叫,接着就聽到犬封國師狂叫一聲“兒子!”
原本這一聲慘叫讓后羿也是一驚,還以爲是丹朱發出的。但是,很快后羿就放下心來,畢竟這不是丹朱的聲音。
接着那丹朱舞動着青銅劍從黑煙中衝出來,還在亂刺亂砍!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放齊驚慌不已,忙跑上來,將丹朱拉到一邊。
“呃,我殺!……我……”丹朱依然驚慌不已。
“丹朱公子!停下來,沒事了!”后羿跳過去,一把抓住丹朱公子的手道。
文命也從那股黑煙之上閃身到了丹朱身前,將那丹朱護住,擡頭望去,只見黑煙已經被風吹散,犬封國師坐在地上,懷裡抱着剛剛救他的青年,痛哭流涕!
此時,那青年嘴角滲出血來,顯然內臟已經受損。
“孩子!我的孩子!”犬封國師突然大放悲聲。
“耶!國師,你啥時候有孩子了?”犬大王似乎根本不知道國師有孩子死的,“這個……這個不是你的助手嗎?難道……你……你竟然娶了女人?……”
“犬大王,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國師有沒有孩子?看來你的這個國師定然有陰謀,不然爲何要瞞着你呀?”文命趁機說道。
“對的,對的!”犬大王也十分驚奇地叫起來,“這可奇怪了,國師一心爲了我犬封國操勞,之前一直說沒有女人的!這平白竟然冒出個孩子來!”
“犬大王,既然你的國師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瞞着你,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國師是誰呢?”文命繼續說道。
“小子!閉嘴!”犬封國師喝道。
“怎麼?我的大國師,現在這戲演不下去了?裝不了了?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文命道。
“小命兒,你……你知道這傢伙是誰?……”丹朱在一旁叫道,“將他的真面目揭露出來,然後將這傢伙殺了!……哎呀,孃的,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傢伙竟然會放黑煙……唉,會放黑煙……”
丹朱似乎想到了面前的這個人是誰,頓悟道:“哦……哦哦哦,我知道了!……你你你……”
“哈哈哈哈!”忽然那豨兜仰天大笑道,“想不到我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了你們幾個毛孩子手中!小子,你是姬鯀的兒子,果然不錯!……果然不錯!……”
“姬鯀?什麼?”那犬大王聽到姬鯀幾個字,似乎陡然一驚,“誰是姬鯀的兒子?哪個姬鯀?啊,你說清楚!”
那豨兜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嘴巴朝着文命一努,道:“大王,這個小子就是姬鯀的兒子!”
“姬鯀?是哪個姬鯀?是不是殺了我很多族人的姬鯀?”犬大王狂吼道。
“那還有假!”犬封國師道,“就是他!現在,他的兒子就在你的面前,大王,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豨兜!你還在這裡演戲,還想迷惑犬封國!還不快自己說出來你是誰,難道你真想讓我們動手?接下你的僞裝嗎?”文命喝道。
“哈哈!我有什麼僞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小子慣會花言巧語,這可不如你的父親!你父親是何等英雄!”犬封國師義正詞嚴,怒斥文命。
文命看到那犬封國師悲傷的樣子,又在這裡冠冕堂皇地發怒,不禁狂笑起來:“哈哈!豨兜,你的表演不錯。”
文命知道此時只要將這豨兜的真實身份揭示出來,相信這犬大王會明白一切的,不需要過多解釋。
“嗨,你們兩個爭來爭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子,你說這是豨兜,是帝摯手下的豨兜嗎?怎麼會呢?他明明是我的國師啊!”犬大王一臉迷糊,莫名其妙。
“大王,你以前真的有這樣一位國師嗎?你這國師是什麼時候認的?”文命擡頭問道。
“什麼時候認的?哈哈!從我年輕的時候就有了!”犬大王道。
“啊!那這麼說你的國師肯定被你這個假國師給害死了!這不是你的國師,這是帝摯手下的衛士元帥豨兜!”文命道。
“什麼?豨兜?你說我的國師……不對,這個假國師就是豨兜?……怎麼會?我竟一點也沒有覺察!……”犬大王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是因爲這傢伙懂法術,能變化!你根本看不出他來!”文命道。
“可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你的法力可以看出他的變化嗎?”犬大王問道。
“不能。”文命老實應道,“我還沒有那麼厲害的法力!”
“那你……”
“哎呀!我都看出來了!這就是豨兜!”丹朱搶着說道,“因爲剛纔小命兒出手,逼他施展了他的拿手法力!”
“拿手法力?”犬大王更加迷惑,“什麼法力?”
“就是那面小黑旗呀!”丹朱道。
“哦!原來如此!”犬大王恍然大悟道,“對的,對的!我記得了,許多年前,和帝摯的衛士隊大戰,那個帶頭的好像就是使用的一面小黑旗!”
“對了!那你一定還記得那個施展黑旗的是誰了?”文命道。
“可惜我一直不知道那傢伙竟然是豨兜!我也知道豨兜乃是帝摯手下的一員猛將,法力高強,卻不知竟那個施展黑旗的人!”犬大王道。
“嗯。這下好了!”文命道,“一切你都清楚了!”
“可是,我……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位明明就是……就是我的國師嘛!……”犬大王道。
“豨兜!看到了嗎?大王已經對你懷疑了,如果現在你化作你的本來面目,又該如何呢?”文命笑嘻嘻地說道。
文命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丹朱失手殺了那豨兜的兒子,正是豨兜傷心不已,難以自持的時候。對於這種惡貫滿盈的傢伙,此時不戳穿他的陰謀詭計,合適戳穿?
文命一邊說,一邊朝着豨兜走近幾步。那架勢是,如果豨兜再不承認,他可要逼迫他自己露出真面目了。
“好!我說!”豨兜說着,忽然伸手朝着背後一推,一股黑煙陡然散發出來。
文命不禁回頭,同時伸出手臂遮擋。
回頭再看時,那豨兜已經躍起,手中抱着他的兒子,朝着雲際飛去了。
“豨兜,哪裡逃!”后羿大喝一聲,縱身躍起,空中一個翻身,彎弓搭箭,朝着豨兜背後就是一箭。
那豨兜知道后羿神箭的厲害,似乎對背後襲擊早有準備,反手將那小黑旗甩出,“啪——”地一聲,小黑旗和乾坤箭撞在一起。
那乾坤箭和落日弓乃是神器,靈力異常,加上后羿的苦葦箭法,哪裡是小黑旗能夠阻擋的?
只不過小黑旗這一撞擊,乾坤箭還是偏了方向,“嗤——”地一聲,射入豨兜右肩!
“啊!”
豨兜一聲慘叫,手臂使不出力,手中兒子穆羅的屍體跌落下去!
那豨兜果然是愛子心切,竟然左手死死抓住穆羅,但還是禁不住跌落下來。
文命兩個起落,來到豨兜身邊,軒轅劍交到左手,右手朝着豨兜一掌!
“啪!”
豨兜受了這一掌,再也撐持不住,化作本來面目。還不忘從地上爬起來,抓住自己的兒子不放手。
“來吧!來吧!殺了我吧!……哈哈!姬鯀,看看你的好兒子!……你說話都是放屁了!……哈哈!……”那豨兜突然仰面朝天,邊笑邊罵。
“豨兜!你死到臨頭,還敢亂罵!”衛士們跑來,提着手裡的青銅劍,圍住豨兜,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