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鉅艦直插倭國船隊,鉅艦上面,每門大將軍炮都配備有四人,一人手持火種,隨時準備點燃引信,一人負責瞄準指揮,兩人負責更換彈藥,此刻,得到命令的他們稍微顯得有些緊張,這是龍騰海軍組建以來的首戰,以前都是打靶,此刻卻是真正的戰鬥。
王篙,天賜漁村一個土生土長的漁民,平日裡,每天天還未亮就要駕駛着自家的小漁船出去到近海打漁,日子過的也是充實。
原來的他,妻子負責收拾他打回來的海魚,兒子會在自己家院子裡玩耍,時不時的跟小夥伴們去海邊抓螃蟹,對於這種生活,王篙很是滿足,即使這樣過一輩子也無所謂,他們靠着大海,吃穿用度,根本不用發愁。
然而,倭寇的到來毀了他的家庭,自從妻子被倭寇抓去生死不知,兒子死於那些武士們的屠刀之後,剛打漁回來的王篙徹底崩潰了,整日裡日子過的渾渾噩噩。
直到舒繼光舒三郎找到他,邀他一起殺倭寇,他那顆死去的心瞬間便熱火了起來,他要報仇,要爲自己的妻子報仇!
這兩艘戰艦上可以說除了操作機器的技術工人之外,其他人都與王篙的心思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倭寇肆虐海疆以來的受害者,他們對於倭寇有着各自的仇恨,此刻,千千萬萬的仇恨將化作一枚枚的鐵丸,一包包的**,去討債!
終於,負責瞄準的王篙從小窗中發現自己所在的龍騰號兩側約莫五十步之外,一艘倭寇海船正朝着自己靠近,企圖接弦登船,此刻的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命令了,五十步,那麼大一隻海船在那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打中那賊船。
當下便不再猶豫,舉着令旗的右手斷然的揮下,口中大喝一聲,“打!”
手持火種的士兵聽到號令,頓時將那伸出來的引信點燃。
“轟隆!”緊接着一聲巨響,那被**燒紅的鐵丸頓時划着弧線朝着對面的倭國海船飛去,而那正觀望着倭國敵船動向的舒繼光卻是大驚,毫無準備之下被突然的聲音嚇到,頓時讓他跳了起來。
“他姥姥的!是誰!是誰!剛纔那一炮是誰打的,老子還沒發命令,誰讓他開炮的!老子要宰了他!”舒繼光跳腳起來,罵個不停。
然而就在他罵孃的時候,甲板上的士兵確實歡呼起來,他不解的朝着士兵們指着的方向看去,頓時也喜笑顏開,願來剛纔那一炮正好打中了五十步以外的一艘倭國大船上面,只見那彈丸從一個頗爲詭異的角度砸進了船頭,再從另一側出來,漂亮的一個對穿!
那賊船是這羣倭國船隻中最大的三艘船之一,全木質結構,那鐵丸正好打在了他的吃水線上,那海水碰到缺口,正呼啦啦啦的往船體中灌進去。
受這一炮的鼓舞,龍騰號和開平號上的戰士們士氣頓時大漲。
“好!打的好!告訴炮手,自由開炮!對了,告訴那兔崽子,今日若不再擊沉一艘大船,老子就要治他的不聽號令的罪名!”舒繼光開心的對傳令兵說道。
那傳令兵看舒繼光如此作態,頓時心心暗暗的鄙視了他一番,隨即朝着船艙裡那銅製的傳聲筒大聲的傳達着舒繼光的命令。
命令下達,頓時百炮齊名,這個時代的木質戰船如何能敵得過那大將軍炮,那鐵丸如雨般砸向那五十步外的倭國敵艦之上,頓時木屑紛飛,而那倭國武士也一時間被這從天而降的鐵丸砸暈了頭。
“鈴木君,這如何是好,龍騰何時有了這般厲害的戰艦,這,這,這如何能敵得過啊!”倭國戰艦上,那剛纔還在故作矜持的龍騰學子,此時卻是慌了手腳,不斷的在艦船上亂跑,並不時的朝賊首鈴木喊道。
“哼,此刻如何是好,我還要問你呢,若不是你們葛家,我的船隊怎會遭受如此滅頂之災,這戰艦真是厲害,厲害啊。”鈴木躲在甲板的船舷後面,頓時沮喪的抱怨道。
那龍騰學子見鈴木面對如此強大的兩艘戰艦便失了方寸,心中更是沒底,於是試探着說道,“鈴木君,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那鈴木好歹也是武士出身,雖然面對如此強敵,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奪船,但壓根也沒想到要逃跑,此時這秀才一提出來他便怒了,“身爲倭國戰士,豈能逃跑?爾等龍騰人太也懦弱,哼!”
那秀才見這鈴木說不通,頓時腦袋一轉,說道,“鈴木君教訓的是,不是逃跑,不是逃跑,是轉移,是戰略轉移,鈴木君,依在下看,此時敵強我弱,不可力敵,之能智取,戰略轉移避其鋒芒乃是上策,還望鈴木君三思。”
“所噶,戰略轉移,這個計謀端的妙,通知下去,戰略轉移,來日再智取龍騰水軍!”那鈴木會意,同時也保全了自己的面子,還能留得一條小命,何樂不爲?此時若再強行爭鬥,自己必然是全軍覆沒的,沒看見自己連對方的船舷都靠近不了麼?
這海戰剛剛開始不到小半個時辰,倭國海賊十多艘戰船在龍騰兩艘鉅艦大炮的打擊下便已經覆沒了七八艘,剩下的四艘一艘是在外圍指揮的旗艦,另外三艘也是作爲護衛旗艦的存在而得以保全。
此時這四艘船見戰況不利,立馬鼓起風帆,調轉船頭便要逃跑,那舒繼光正打的火熱呢,豈能讓這四條船給跑掉?
“孃的,倭寇頭子要逃!傳令下去,全速前進!切勿跑了那賊首!”舒繼光呼啦啦兩下跳下眺望臺,頓時急忙下達了追擊命令。
他知道,裝備了大將軍炮的龍騰戰艦,在面對倭寇的賊船時完全是碾壓,這中新型的武器和作戰方式,遠遠 不是倭寇能夠應拼的,他們此時的力量對比就如一個壯漢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壯漢只要擡起腳,就能將這弱不經風的嬰兒踩死。
龍騰號和開平號得令,頓時汽笛長鳴一聲,隨即那船體上附帶的風帆也鼓脹開來,猶如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朝着倭寇追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