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孤狼他們已經混進去了。”一道白影動了一下,原來是那天狼特戰隊的猴子,他專司情報消息。
雖已午夜,但那蒼茫的大地在月色的襯托下仍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這雪地中一道身影動了一下,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爲看花了眼。
“繼續隱蔽,待敵營火起,我們就衝將上去!”劉經緯身上披着一件白狐狸皮做成的袍子,靜靜的趴在雪地中,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營寨。
一千士兵人人身裹白色被單,經過劉經緯月餘的訓練,此刻他們軍紀森嚴,趴在雪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光景,一絲騷亂從那中軍大帳前發動,接着就是喊話聲四起:“融力勤將軍刺殺了危理羣將軍”
“大家快逃啊,融力勤將軍刺殺了危理羣將軍,帶着部隊殺過來了啊!”
“融力勤將軍要殺人了啊!”
不需過多宣傳,在失去了頭領的情況下,這種恐慌情緒迅速蔓延,由於在深夜,大多軍士都在睡覺,那謠言一時四起,頓時便讓整個大寨轟亂了起來。
那混入大寨的十七名特種戰士穿着匈奴人的戰甲,狠狠的舉起了手中的彎刀,開始一頓亂殺。
自古以來,軍營駐紮之地,夜晚絕對禁止高聲呼喊,戰士們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往往會受到刺激就會發生營嘯。
那十七名特種戰士要做的就是那引起營嘯的引子!
他們一路高喊“融力勤將軍刺殺了危理羣將軍”,一路將那彎刀砍向那剛起牀的戰士,並一路放火。
“啊!殺,殺啊!”第一個頂不住壓力的匈奴戰士舉起了彎刀,朝身邊的同澤砍去。
於是,第二個,第三個,成百,上千......
“就是這個時候!兄弟們!丟掉白色被單!隨我殺啊!”劉經緯見時機已經成熟,從腰間抽出那把尼泊爾軍刀,將那白狐狸皮做的披風往地上一甩,狠狠的說道!
“殺!”
“殺!”
那羣戰士們聽到命令,將身上的白色被單都往地上一丟,頓時那白茫茫的“山丘”突然變了顏色。
只見一個個身着匈奴衣衫的龍騰戰士們,手臂上繫着紅色的絲帶,“唰”的一下從雪地中站起,高聲大呼,“融力勤將軍殺來了”,便朝那山底下的營寨殺去!
劉經緯太瞭解營嘯了,他知道營嘯一旦發生,根本不可能制止,他此番要去做的,便是收割人命。
在龍騰國的所有將領們看來,面對上萬匈奴軍隊的攻擊,他們要做的就是死死的守住城池,憑藉那一千兩千的兵力去正門攻打,那絕對是以卵擊石,而劉經緯此戰必將載入龍騰國史冊,他開創了特種作戰的先河!
訓練有素的天狼特戰隊隊員見劉經緯率衆殺來,他們便暗自聚集到了一起,往自己的右臂上纏上一根紅色絲帶,便在一旁看着匈奴人內訌。
“頭,任務宛城,那危理羣已經被我們宰了!”負責此次作戰的是有鬼眼之稱的席力勤,他見到劉經緯的時候迅速的將這裡的情況說了一遍。
劉經緯讚賞的點點頭,然後對那十七名隊員說道,“此次任務,你們十七人只負責趁亂暗殺軍官,不管是百夫長還是千夫長,只要是官就殺!”
“得令!”鬼眼聽清楚命令後,立馬帶着那十七人如遊蛇一般閃進了戰場。
劉經緯的目的很簡單,殺掉軍官,便無人來彈壓局勢,營嘯持續越久,便對他們越有力!
“兄弟們,三人一組,殺進去!”
“喏!”
三人戰法!這個月劉經緯對士兵們的重點訓練項目之一,來源於前世的步兵大規模拼刺,三人背靠背組成一個戰鬥小組,能夠有效的防止冷刀冷劍。
戮還在繼續,空氣中佈滿了血的味道,整個世界彷彿在顫抖,剎那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爲烏有。
他們好像千刀萬剮一樣,頭顱,肢體崩裂着,軀幹支離破碎。在這被血光吞噬的時刻,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武器,血紅的手,鋒利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將一張張臉孔撕碎。
腦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滿足自己殺戮的慾望。現在看來,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就是能用自己的雙手抹殺一切的快感。
戰鬥持續了整整個一個晚上,劉經緯帶着自己的士兵們在殺戮了兩個時辰後便早早的推出了戰場。
退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嘔吐,不管是士卒軍官還是劉經緯,一個個都吐的昏天暗地。
劉經緯前世殺人無數,但是要麼是暗殺,要麼是單挑,最多也就一個人打七八個人而已,這次卻是大規模的作戰,冷兵器的兇殘,到處的鮮血殘肢讓劉經緯心中翻騰無比,此刻,他與一個普通的士卒毫無差別。
“他孃的,可把老子的苦膽吐出來了!”一名士兵趴在地上,勉強的站直了身體,經過血與火的考驗後,這羣戰場廝殺的戰士們明顯具備了一絲肅殺之氣!
“李二牛!”劉經緯用盡力氣喊道。
“喏!”離劉經緯三米遠的地上傳來一絲有氣無力的話語。
劉經緯白了白眼,說道,“彙報戰損!”
聽到命令,那李二牛瞬間將身體站直,中氣十足的說道,“報告,此次出站一千二百人,戰死三百人,重傷一百五十人,剩下七百五十人有戰力!”
“兄弟們的屍首可曾收拾?重傷的同澤可曾救回?”劉經緯問道。
“報告,屍首全部收回,重傷的同澤沒有丟棄一人!”李二牛回答道,但是語氣中明顯有意思落寞。
是啊,同去一千二百人,卻僅剩下七百五十人,幾乎人人帶傷!
劉經緯將眼睛掃過衆人,見所有戰士們的表情似乎都是一樣,他打了打精神,站了一處小山包上。
“全軍集合!”劉經緯扯開喉嚨,招呼大家集合。
月餘的軍紀訓練,讓這支隊伍迅速的集結在了一起。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想什麼!”那些低着腦袋的士兵聽到劉經緯的話語,都將頭擡了起來,傻傻的看着他。
“在這裡,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爲何而戰!”
寒風撩過劉經緯的長髮,那面如冠玉的身材已經不復存在,在邊關的這些時日,讓他的臉色變得幽黑,雖然依然俊朗,卻多了一絲棱角。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這些人都是軍戶,或者是那些走投無路的人進入軍營來混口飯吃,好男不當兵,若是有出路,誰來這賣命?以至於他們還從未思考過劉經緯這個問題。
“李二牛!你說說!你爲何而戰!”沒辦法,劉經緯只好點名了。
“報告!那匈奴人每年都來打草谷,上個月,他們要屠了我們的村子,是大人您救了我們,我們憋屈了那麼久,就想殺匈奴人報仇!”李二牛氣哼哼的說道。
李二牛這一說,倒是引起了地下大部分人的反響,他們開始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起來。
“我全家都被匈奴人殺了!我要報仇!”
“我姐姐可是被匈奴人逼的跳了井啊!這幫禽獸!”
......
漸漸的,人們的議論開始洶涌起來,劉經緯的嘴角也開始微微的往上翹,這訴苦會,批鬥會可是當年太祖的法寶,拿到這來想不到效果也這麼好,他決定,等空下來,已經要在他控制的軍隊上將這項活動推廣下去。
眼看天就要大亮,負責接應的陳平也到了身邊,劉經緯便不再耽擱。
“兄弟們!迴天水!戰歌唱起來!”劉經緯大手一揮,騎上馬匹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與剛纔的沮喪不一樣,在經過一番交流後的士兵們人人鬥志昂揚。
那寒風凜冽,但再也吹不寒將士們的心,只剩下那雄渾的戰歌飄蕩在夜色中
“長刀所向,直指那北方的疆土;
殘陽如血,流淌在南下的征途;
旌旗獵獵,召喚着東進的戰鼓;
黃沙漫漫,擋不住西征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