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許揚打電話給鍾離善,說替她找的律師到了。
雙方約在石棠市清風路的金稻香。
鍾離善到包廂的時候,正好看到許揚正在和一個穿着白襯衣,戴着金絲眼睛的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說話。
鍾離善就知道了這個是許揚給她找的律師。
果然,鍾離善一到,許揚就開始介紹起來。
律師姓木,木紹,石棠市本地人,聽到許揚的介紹,特地從京城裡來了。
鍾離善驚呆了。
這會人情欠大了。
沒有想到許揚那麼給力,居然給她從京城那裡請來一個律師。
她原本只是想讓許揚在本地請一個懂打離婚官司的律師,然後她再想點法子,逼那樑允就範。
沒有想到這個許揚那麼給力,這是從京城裡來的律師!
“基本情況我已經清楚了。不過,我要跟當事人見一面,再瞭解詳細的情況,而且,也要看一下男方出軌的證據。”木紹木律師不卑不亢地說。
若不是因爲許家,他是不會跑到這個小城市一趟。
區區一個離婚官司,對他來說,屈才了。
鍾離善也想不到這個木律師那麼上道,高興地說道:“行,不知道木律師什麼時候有空?我姐隨時都有時間的。”
這婚事越早解決越好。
拖下去,對她姐也不好。
“那就明天吧。”木律師扶了扶眼睛,說道。
他昨天才來的石棠市,一路的火車顛簸地不行,今天還沒有休息夠,就被許揚拉出來了。
明天等他休息夠了再說。
“那行,明天怎麼聯繫您呢?”鍾離善問道。這年頭,沒有手機,聯繫一點也不方便。
連個bb機都沒有。
“明天早上九點,我們依舊在這個包廂見。”木律師道。
他住的地方離這裡近。走路過來正正好。
“行。那便多謝木律師和許大哥了。”鍾離善笑眯眯地道。
第二日,鍾離善帶着鍾離上就來了金稻香。
她們只是等了一會,木律師就到了。
鍾離善瞄了一下手中的表,差幾分就到九點。
做律師的果然嚴謹與守時。
木律師問了鍾離上的情況。還看了出軌的證據。
這證據主要是照片。
是鍾離上用家裡的那臺傻瓜照相機拍的樑允和那個女人的親密照,其中還有幾張親吻照,像素還行。
“還有其它的證據嗎?”木律師看着手中的單薄的證據,問道。
“沒有了。我只找到這些。樑允的錢財不經過我的手,就算給那個女人,我也找不出證據。”鍾離上有些忐忑地說道。
她之前不想打官司也是因爲這個。證據有些單薄。
“還有這個。”鍾離善給木律師遞給了一份紙。
“這是?”木律師問道。
“那個女子的懷孕證明。”鍾離善撇了撇嘴說道。
鍾離上刷的一下眼睛瞪的老圓,心裡更加地恨樑允。
她的決定是正確的,要不然,等那個女人懷着孩子逼上來,她到時更加的難堪。
“你是怎麼得到的?”鍾離上臉色不好地問道。
她只是知道樑允在外面包養着女人。但是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還懷孕了?!
只是,善善怎麼會知道?
“有一個朋友在醫生裡工作,知道你的事,又恰巧告訴我最近那個女人去了醫生一次。還是去了婦科室。所以,我讓朋友給弄了一份。”鍾離善道。
她上輩子見到樑允出軌這個女的,這個女人也不是一個簡單,姓海,名海春玲,因爲海字這個姓比較少見,所以她記得的。
而且。最讓她印象的深刻的是,鍾離上和樑姿離開樑府的時候,那個海春玲摸起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臉嘲諷地看着鍾離上她們。
所以,鍾離善便推測到了這個女的懷孕了。
她偷偷地跟着那個女的兩天,直到那個女的進了醫院檢查。
鍾離善也跟着混了過去。
得知那個女的真的是懷孕了。鍾離善便假裝是海春玲的妹妹,說海春玲丟了那一份檢查的合同,所以讓醫生再開一份。
而醫生的人見過她和海春玲一起出沒,而且,她還一口春玲姐春玲姐的。所以那醫生也沒有起疑,又給她開了一份。
當然,鍾離善要花些錢。
“有了這一份東西正好。若是能弄到這個女子肚子的胚胎姓別照,那就更好了。”木律師說道。
鍾離善一聽木律師這樣子說,也想到了。
這時候出生管制的比較嚴格。
新生的胎兒要有準生證,才能在醫院待產。
沒有準生證,去哪一個醫院也不收。
這準生證,又是要結婚證去辦的。
若是鍾離上拖着不離婚,那麼,樑允的這個孩子沒有準生證,到時,沒有醫院接收。
就算是自己接生,那還有上戶口那一系列的麻煩事。
不過,樑家家大勢大,估計這事不是難事。
最要的緊的是,若是海春玲肚子裡的胚胎是一個男的,依着樑允他媽想要孫子的決心,估計是巴不得及時給這個孩子上戶口。
鍾離上可以利用這一點逼樑允他快些離婚。
“這些證據就夠了。”木律師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嚴肅的臉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至於勢力方面,他根本就不怕。
許揚能請他來,肯定會提前做好一切準備的。
“那就麻煩木律師了。”鍾離善和鍾離上謝道。
回去的路上,鍾離上滿腹狐疑地看着鍾離善。
鍾離善也被鍾離上這眼光看的發毛,笑着問道:“姐,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善善,你怎麼那麼厲害了?”看善善今天的表現,跟她以往的相比,簡直是變了一個人,她都快不認識了。
自己同小一起長到大的妹妹。她怎麼可能不熟悉鍾離善?
就是因爲熟悉,所以纔會覺得鍾離善今天的轉變非常地大。
“不變厲害不行!有兩個孩子要養,要再是像以前那麼懦弱,估計連孩子都養不活。”鍾離善不在意地說道。
“爲母則強嗎?”鍾離上看着自己的雙手。忽然就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姐,沒事的,我們就等木律師的好消息。”鍾離善鍾離上忽然情緒低落,趕忙安慰道。
這一世,她即使不能阻止樑允出軌,但是至少爲自己的姐姐爭取一些東西。
雖然說自己沒有跟樑允分家產的能力,但是要一筆贍養費,那還是合情合理的。
她姐嫁到樑家那麼多年,辭職在家帶小孩,做家務。現在,樑允出軌,是過錯方,她姐對樑家的企業沒有什麼貢獻,若是強行要人家的家產。那也不太合情理,但是要一筆贍養費,合情合理。
有了這一筆贍養費,她姐日後的日子雖然說並不會過的很好,但是與上輩子相比,肯定會好的多。
雖然這個大姐比較疼愛鍾離若,但是同是血緣至親。鍾離善也不會不管她。
“嗯,善善,你能立的起這個家了。”鍾離上感慨道。
一直以爲,她都是照顧底下的弟弟妹妹,是她們的老大,現在。自己護着的妹妹,長大了,也能護着她了。
鍾離善只是笑。
第二日,樑家就收到了律師函。
樑母拿着那律師函在樑允的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早就叫你不要找農村裡的。眼皮子淺的很,只盯着錢,你看看,現在,不就是來分家產?呸,不下蛋的老母雞,還想分我們家的家產!”樑母儼然忘記了自己也是農民出生。
樑允接過律師函,飛快地看完,臉色鐵黑一片。
他沒有想到,鍾離上居然告她婚內出軌,而且,要通過法律手段來離婚,要姿兒的撫養權不說,還想要贍養費!”
樑允把那張律師函揉了揉,扔到沙發角。
“你扔它做什麼?難道你扔了,鍾離上就會撤庭了?!看看,我當初就讓你不要娶,你偏不信。你看看你,現在那麼大的年紀,居然還沒有兒子?我樑家那麼大的產業,到現在還沒有繼承人,說出去,人家都會笑。”樑母繼續念道。
“媽,你別說,我不相信上上會這樣子做。”樑允煩躁地揉揉頭髮,道。
他不相信鍾離上會跟他離婚。
上一次他養女人,不是也被發現了嗎?那一次不離,這一次怎麼就離了呢?
“呸,律師函都來了,你還不相信?!想要姿兒可以,想要贍養費,呸,我就算是把錢扔在地溝裡,我也不給她鍾離上。”樑母恨恨地說道。
儘管這些年樑家發跡了,樑母也跟着城裡人學了些,但是仍改不了骨子裡那些市儈味。
“媽,你在家裡看着姿兒,我去找一下上上,看是怎麼回事?”樑允扯起自己的大衣就想往外面去走。
“去什麼去,她想離,就讓她離,不下蛋的母雞,佔着茅坑不拉屎。”樑母罵罵咧咧。
迴應樑母的只是啪的一聲大力關門聲。
樑母意猶未盡,這是這些年來,她第一次罵鍾離上,她兒子沒有維護鍾離上。
樑母轉頭,就看到躲在門後的樑姿。
一看到樑姿,樑母走過去,狠掐了幾把樑姿,道:“你媽不要你了。我也不想要你。你再不乖乖的,我把你扔到外面去。”
樑姿想躲,但是不敢,自從媽媽第一次不在家裡後,她就被奶奶這樣子用手掐,或者被打,她有一次試着反抗,但是奶奶打的更厲害了。
媽媽,你在哪裡?
ps:沒有詆譭農村人的意思,劇情需要。在樑母的思想裡,她們家現在發達了,兒子娶個農村女人跟身份不匹配。
另,作者君是農村的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