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浴,你要連泡九天,身體的骨骼纔會好一些。同時,之後的暗傷也會得到進一步的治療。”韓蒼看着木桶裡面的周澤時說道。
空間中瀰漫着一股有些刺鼻的中藥味。
而鍾離善,此刻正彎腰往裡面添着火。
鍾離善和周澤時的房間剛裝修好,還沒有等周澤時和鍾離善進行甜蜜的二人世界,韓蒼忽然就讓黎元和黎中在他們房間的大廳裡砌一個大竈,而後又弄了一個大木桶,最後,還買了不少的藥材。
應周梓靈的要求,他要給周澤時弄藥浴,將周澤時的身體給打通,讓他更好地練武。
在外面的賣的藥材沒有空間裡面的好,但是空間吝嗇的很,只給鍾離善一部分,所以,鍾離善只得用外面買來的藥材。
不過,好在周家家大勢大,找到的藥材的品質也是非常好的。
周澤時只覺得痛苦萬分,他幾乎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非常痛非常痛。
他從前以爲被人在身上砍刀是最痛了,只是能如今,她這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最痛的,最痛的還是此刻。
泡在滾燙的熱水中不說,那藥材的藥力還時時刻刻地滲入他的身體,讓他生不如死。
他才泡上一會兒,就覺得自己死去一回了,聽到要泡九天,他只想立即死去。
鍾離善看的有一些不忍。
周澤時這纔剛練武沒有多久。還沒內力,哪裡忍受得住這藥性的折磨。
只是,她並沒有開口阻止。
她家師父那樣子做。也是爲了周澤時好。
她不是那等不識好歹的人。
“嗯。我會好好地在裡面泡着的。”周澤時痛的直點頭。
“師父,我會在這裡看着他的。您先上去吧。”鍾離善說道。
“那成。你看着他,不要讓他從藥水裡出來,若不然,就前功盡棄了。”韓蒼說道。
就算他不讓鍾離善看着,韓蒼也是知道,周澤時是不會站起來了的。
他之前見鍾離善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也知道自己學武來之不易,若是他站了起來。那麼這武他也別學了。
連這麼一點苦頭都吃不了的人,靈兒是不會教他的。
“好的。”鍾離善就道。
韓蒼便離去。
鍾離善便看着木桶裡的周澤時。
只見他露出在水面的那一張臉紅紅的,眼睛緊閉,額頭上面全是汗水。
她有些不忍。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周澤時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周澤時感覺到鍾離善的動作,眼睛一下子就睜開,眨巴一下眼睛,輕聲說:“我沒事。我能撐的住。”
就這樣,也耗盡了他不少的力氣。
“我知道的。你能撐的住的。別說話,保持體力,還有很長時間要熬呢。”鍾離善說道。
周澤時要在裡面熬上九個小時,這纔算完。
也不知道韓蒼在這些藥材裡面弄了些什麼,這麼燙的水居然沒有弄傷周澤時的皮膚。而且,據韓蒼說,在裡面泡久了。也沒有事。
周澤時於是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鍾離善也沒有再說,只是默默地添上柴火。
九個小時之後,鍾離善熄滅火,而後又等一下,這纔將裡面的周澤時給抱出來。
這是鍾離善第一次看到周澤時的裸體。只是,他這會兒也顧不得欣賞周澤時那紅的像蝦的裸體。她抱起周澤時,用旁邊的浴巾迅速替他擦乾身體,將他放到牀上。
周澤時已經痛的昏迷過去了。
鍾離善看着周澤時緊皺眉頭的睡顏,有心想讓周澤時不再練武,只是卻是一想,就否決了這個主意。
周澤時爲人看上去雖是有清冷,卻是無比的固執。
他是不會放棄的。
鍾離善看了一會兒,這纔出去廚房替周澤時熬了點粥。
客廳裡,黎中和黎元正在收拾着東西。
他們兩個將裡面的藥材給撈出來,將木桶的水給倒了,洗乾淨,還將地面上的灰給掃了。
他們一直守在外面,但是一直沒有聽到周澤時的呻吟聲,只聽到周澤時和韓蒼他們的談話,最後還聽到鍾離善的嘆氣聲。
等他們回來收拾這木桶,卻是發現,這木桶裡的水非常地熱。
看來,主子,他,受了很大的苦頭。
周澤時起來,吃過東西之後,繼續睡。
第二天,周澤時醒來,吃過東西之後,又脫了衣服到了桶裡面了。
第二日還是那麼痛苦。
到了第三日,就好上一些了。鍾離善抱周澤時出來的時候,周澤時並不如前兩日那樣昏迷,反而是清醒着。
“你今日覺得如何?”鍾離善拿着大毛巾準備替周澤時擦乾身上的藥汁。
清醒後的周澤時有一絲羞澀,他攢着力氣阻止鍾離善準備掀開他浴巾的手,說:“我自己來。”
鍾離善笑了笑,說:“別害羞,我們是夫妻,遲早都要.....再說了,前兩次都是我替你擦的。”
說完,她用手輕輕地撥開周澤時的手,掀開他的浴袍,替周澤時擦起身上的藥汁來了。
周澤時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一直以爲是黎中和黎元兩兄弟!
雖然領了結婚證,也想和鍾離善發生關係,但是他並不想鍾離善在此刻看到他的身體。
鍾離善卻是不理他,快速地替周澤時擦乾,將他塞到被窩裡,然後親了親周澤時的臉,說:“你等會,我出去給你煮吃的。”
鍾離善走後,周澤時立即將自己的臉給埋進被子裡。
他伸出手來摸摸自己的耳根,全是熱的。
鍾離善再次進來的時候,發現周澤時已經睡着了。
估計是太累了。
她這一次也捨不得叫醒周澤時,便端着粥出去,將粥放在鍋裡熱着,又告訴黎中和黎元,讓他們仔細看着周澤時,等他醒了之後,讓他吃了再睡。
黎中和黎元應了。
鍾離善就想上樓,但是黎中叫住了她。
鍾離善挑眉,不解地往着黎中。
黎中有些猶豫。
鍾離善:“說吧。有什麼事跟我說,沒有關係的。”
黎中便說了起來:“夫人,剛纔我們看到您的妹妹鍾離若拖着行李回去了。”
他知道上次夫人的事情鬧着全城沸沸揚揚,都是這個鍾離若給惹出來的,現在,她居然又回來了。
因爲鍾離若不是他手下的人,他沒有立即去管,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鍾離若回去。
鍾離善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張臉都沉下來了。
她還沒有忘記上一次那個鍾離若將她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原因居然是爲了一份工作。
只是,上一次,那鍾離若不是氣的離家,怎麼會那麼快就因來了呢?
鍾離善想了想,這才大悟,原來,竟然是不知不覺,就到了畢業季!
看來,這鐘離若八成是找不到工作,所以,這纔回來的。
“沒事。她想回就回了。”鍾離善搖頭說道。
鍾離若那一天生着氣跑出去,從離家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往家裡打過電話,她爸和她媽嘴裡雖是不說,但是心裡也是掛念的,她回來也好,至少她爸她媽知道鍾離若沒事,心裡安些。
她就當拿錢養一條白眼狼罷了。
鍾離善就回了家。
她打算將自己東西給拿下來,搬過來和周澤時一起住。
和鍾離若一起住,她怕她會忍不住,想要暴打鐘離若。
鍾離善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就看到鍾離若跪在沙發前,而鍾離母抹着眼淚。
鍾離善拿着鑰匙的手一僵,隨即很快就面不改色。
鍾離若,她,居然使了這一招。
她爸媽的心腸很軟,鍾離若使了這一招,她爸她媽多半會原諒這鐘離若。
果然,鍾離母看到鍾離善回來,臉色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對鍾離善說:“善善,你妹妹回來了!”
鍾離母這麼一說,鍾離善就知道鍾離母這是原諒了鍾離若。
不過,鍾離母好說話,鍾離善可不好說話,她看也沒有看鐘離若一眼,直接開口說道:“我回房裡收拾幾件衣服,這幾天我就在下面住着。”
“二姐,二姐,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麼自私,只想到自己,二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鍾離若跪着,拖着腳步,往鍾離善這邊來。
鍾離善只是冷冷地看了鍾離若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就上了二樓。
“二姐,你若是不原諒我,我今天就長跪不起!”鍾離若哭着說道。
鍾離母有心想要勸上兩句,不過,看到鍾離善那冰冷的臉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鍾離若心裡暗恨,她現在都做到了這個地步,爲了能得到鍾離善和兩個老不死的原諒,她捨棄尊嚴跪在地上,但是鍾離善居然不爲所動。
鍾離若掐着手都出血了。
只是,她並沒有起來了,而是又跪着走去了鍾離母的面前,哭着說:“媽,二姐她不原諒我,怎麼辦?”說罷,也不等鍾離母回答,只是哭。
鍾離母只是拍着鍾離若的後背。
幾分鐘後,鍾離善便走了起來了,看到鍾離若扒在鍾離母的膝蓋下大哭,心裡嗤笑七下,臉上面無表情地離開家,到了她和周澤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