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苦甜交加

這片草原本來就植被稀疏,旱季來臨後更是一片荒蕪。所以正如獻猜測的,很難捕捉到獵物。

這七天的捱餓讓灼變得焦躁。他找了一圈又一圈,但一點收穫也沒有。

“吼~吼~”灼無力地低吼着。遠方橘紅的落日照射着他消瘦的身軀,酒紅的鬃毛顯得愈發明亮。突然,他逆着光線將視線對準了遠方。眼裡閃過一絲的猶豫,但不久就被堅定所取代。

他決定再跑遠一些!

那長長的影子,漸漸隱沒在了黑夜裡。

灼忍着渾身的不適跑了大半夜,慢慢地身邊所能看到的不再是荒蕪,而是有些乾燥的雜草叢。灼停下腳步,順風吹來各種動物的氣味,一股雄獅特有的濃厚尿液味道也隨之而來。灼慶幸今天晚上的風勢對自己有利,不至於立刻露出行蹤。

不過這麼長時間的奔波讓灼感到疲勞過度,他輕輕趴下,閉目假寐,順便思考下接着該怎麼辦。過了一會,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前方硬硬的雜草叢中傳來。灼靜臥不動,小心地睜開眼睛,一隻跳躍兔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風完全將灼的氣味遮掩住,而且趴着的他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所以在夜間視物能力並不強的跳躍兔並沒有發現灼,仍舊慢慢走着,間或拾取一些食物。可愛的長耳朵直直豎着,滴溜溜的眼睛也在四處觀望。

灼默默計算着與小東西的距離,打算在它再靠近一些時,一口將它解決。雖然一隻跳躍兔完全不夠飽,但做個餐前小點心還是可以的,餓了這麼多天的灼也不再挑食……

近了,近了!灼後腿肌肉輕顫,正要撲上前去,機警的跳躍兔卻發現了那雙幽綠的大眼睛,嚇得它使出全身的力氣向老巢跳去。

灼怎會輕易放它離開,他一個凌空猛撲,跳躍兔就要被他壓在身下,但跳躍兔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正是因爲它驚人的跳躍力,在這危急關頭,小傢伙一個轉身就向左邊跳出了八米,灼這一撲落了空。

但跳躍兔也因此偏離了自己洞穴所在的方向。

跳躍兔急於甩掉身後的灼,開始不擇方向地跳來跳去,而灼只尾隨了五六十米,就累得氣喘吁吁,他打算放棄了。突然快要消失蹤影的跳躍兔,發出一聲細微的叫聲,灼緊繃着身體慢慢地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一株灌木旁有三隻背上還長着灰色絨毛的小獵豹正搶奪着他們初次的戰利品-----一隻迎面撞來的跳躍兔。他們吃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用腳上絨毛沾地慢慢俯趴過來的灼。

灼心內竊喜,這三隻小獵豹的媽媽恐怕是去捕獵了,所以才留下他們,而三隻小獵豹的貪嘴讓他們暴露了行蹤。

灼逆風步步緊逼,待距離足夠近時,他飛速跳出一口就將其中一隻小獵豹咬死,剩下的那兩隻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慢了整整一拍才向兩邊跑去,灼的利齒緊隨其後,兩隻小獵豹只來得及發出“嗚”的一聲就被灼一個個咬死,其他書友正在看:。

吃着久違的鮮肉,舔着腥香的鮮血,灼滿足地輕吼了一聲。吃完一隻小獵豹,灼控制住向其他兩隻開動的願望。他害怕一會兒而並不能順利捕捉到母獵豹,所以要留下這兩隻小獵豹以防萬一。

天漸漸亮了起來。

灼躲在逆風處靜靜地等待母豹的到來。

母豹在乾旱的這幾個月裡艱難撫育三隻小豹,使得三隻小獵豹長得個個精神飽滿,母豹心中不可謂不自豪。但再次被鬣狗搶奪走食物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可愛的三個小寶寶早已成爲灼的嘴下亡魂。

稍事休息後母獵豹慢慢跑回暫居的家,被搶食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母獵豹雖然怨恨但被搶的多了也就麻木了,畢竟殺死獵物後的體力實在支持不了她和鬣狗的拼殺。

快鄰近家時,母豹輕輕呼喚三隻小獵豹。往常甚至不等母豹呼喚,三個小傢伙就會激動地出來迎接,但今天母豹呼喚了好幾聲的都沒見到三隻小傢伙。母豹焦急地跑到灌木叢下,但裡面根本沒有一隻小豹子的影子。

母豹驚慌失措起來。她知道,三隻小豹恐怕已經遭到不幸。但初爲母親的心情讓她不甘連小豹子的屍體都沒見着就放棄。

她開始焦急地跟着地上血跡的味道尋找起來。但兩眼無神的母豹絲毫沒有注意到幾十米遠處灼的身影,可灼早已整裝待發,那顫抖的後腿清楚地昭示着他的想法。

灼用小豹子的屍體一點點引着母豹接近,極度悲傷的母豹,早在見到小豹子的屍體時就放下了那僅存的戒心。就這樣,灼在母豹舔舐小豹屍體的一瞬間躍起,一下子撲到母豹跟前。

突然出現的雄獅,嚇得母豹膽肝具裂。她正要轉身逃跑,灼的利齒已經咬上了她的後腿。鋒利的牙齒差點咬下母豹身上的肉,不待母豹從疼痛中緩過勁,灼第二口直接咬上了母豹的脖子。

十分鐘後,母豹徹底沒了氣息。

而灼快速將那兩隻小豹子吃掉後,銜着母豹的屍體就跑向了來時的路。

——————

“嗚~”疼!似醒非醒間,身體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折磨得我只想再暈過去。肚子裡空空如也,那氾濫的胃酸糾結着我的胃,腦袋裡的轟鳴聲震得我渾身發軟。

嚥了咽口水,我伸出舌頭舔舔發乾的嘴脣,慢慢睜開眼睛,與漆黑夜色相伴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我還活着?”感受着自己淡淡的呼吸聲,心裡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高興。失落自己仍要在這獸世掙扎,高興自己還有機會見到疤臉獅。

生鏽的肢體讓我無法站起,翻騰的腸胃又加深了這種痛苦。我努力了半天,最終還是無奈地闔上了眼睛。我緊咬着牙齒,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疼痛和飢餓。

獻一停下來,肩膀就像千萬蟻蟲啃蝕,他齜着牙等待灼帶食物回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獻熬不住睏意慢慢睡着了。

小獅子輕嗚的一聲將獻從沉睡中喚醒。

他慵懶地翻過身,舒服地用背部磨蹭地上的沙石。“吼嗷~”他張開嘴,薄寬的舌頭在嘴角打了一個圈,又伸回去。

就這樣迷迷瞪瞪愣了好一會,獻纔想起自己是爲什麼而醒。四腳朝上地用背部力量轉了轉,接着伸出爪子拍拍小獅子:“吼~”喂,醒了嗎?

我早在身旁傳來悉悉索索聲音時就嚇得睜開了眼睛,。害怕是其它的獵食者,我緊繃的身體開始輕輕打顫。

沒多久,一聲舒服至極的叫聲讓我放下了警惕。這是咖啡的聲音!

“ 是他們救了我嗎?”閉上眼,慢慢穩定自己的心跳。我不自覺地用恢復知覺的鼻子嗅起疤臉的味道。

“……沒有嗎?”我心裡疑惑。懶得睜開眼睛搭理身旁的咖啡,任憑他拍了一下又一下。

獻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不然這傢伙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獻又往小獅子身旁移了移,這次輕拍的爪子也改換成了狠狠重拍。

“嗷~”混蛋!這麼用力做什麼!我齜着牙忍着又開始氾濫的疼痛。

聽到小獅子有力的叫喚,獻高興地翻過身。他將頭轉到小獅子的頭旁,重重蹭了蹭:“吼~”灼那傢伙還不回來,餓死我了。喂,你餓不餓?

我聽着他在身邊吼個不停,如魔音灌耳:喂,你別再嚎了,我聽不懂啊。

“吼~”問你呢。獻看小獅子沒有絲毫反應,又蹭了蹭他。

“嗷~”你夠了吧!

“吼~”你也餓?呵呵,我們只能忍着了。獻以爲小獅子在迴應自己,高興地安慰起小獅子。

耳朵裡聽着咖啡的魔音,我眼皮又開始往下落。強撐了幾下,我還是任自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我來回轉着能輕微擺動的頭部,在空曠的原野上四處尋找疤臉獅的蹤影。這邊沒有,那邊也沒有。

我盯着咖啡熟睡的容顏,忍住把他叫醒的念頭。歪過頭無神地盯着地上的一塊小石子,繼而又忍不住擡頭向遠方望去。

太陽慢慢升上中空,獻的睡姿也轉換了好多次,而小獅子卻依舊睜着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眺望着遠方。

“你已經死了嗎?早該想到的。”我等了很長時間,但依舊不見疤臉獅,心裡難受地猜道。

刺拉拉,刺拉拉……耳邊傳來什麼東西拖着地面的聲音。

我不敢置信地逆着陽光望去。那披着淡金光芒的身影艱難地走來。原本光滑的皮毛,互相糾結着,粉紅的疤痕也遍佈全身。

真的是你啊。淚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

灼趔趔趄趄地走到現在,精神身體都要支持不住。突然一道炙熱的視線,讓灼從極度疲勞中清醒過來。叼着獵物的嘴在接觸到小獅子朦朧的雙眼後,就鬆開了。

“吼~”你醒了嗎?灼衝小獅子輕吼了一聲。

“嗷~”真高興你還活着。我興奮地回了他一聲。

獻聞到食物的香味,立馬睜開了眼睛。待看到地上那隻肥美的獵豹,就顧不得身上傷口的疼痛,飛速衝灼和食物奔去。

“吼~”你回來的好晚。獻邊吃邊衝灼抱怨道。

“吼!”灼收回看着小獅子的視線,笑罵了一句:“那下次捕獵你來!”

“吼~”嘻嘻。獻不好意思起來。

“吼~”灼衝還在看着自己的小獅子叫了一聲,過來吃吧。小說.重生之幼獅成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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