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被獻咬傷的後腿多多少少影響了她的行走和捕獵。以往能迅敏躍上一頭水牛背部的身手,如今卻只能對老弱病殘的動物下手。
沁一頭雌獅看護幼小的真諸多不便,她外出捕獵時真的安危總令她掛懷。但經歷過這麼多驚險的事,真已經知道任何食肉動物都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唯一能放鬆的只有在母親身邊。所以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喜歡亂跑。
“嗷~”媽媽你的腿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現在還疼嗎?真有天問。
“吼~”只是被抓你的那頭咬了一口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沁舔了舔真的臉頰,語氣輕鬆地說。但真實狀況只有她心裡清楚。
她本來就是在傷口未好之前出來滿領地的尋找真,現在又要因爲食物的問題來回奔波,而且爲了避過獅羣經常活動的領域,沁還要帶着真要四出奔波。
這樣根本沒有給她恢復的時間,等她注意到,那條腿已經定型的有些瘸拐了。
躲躲閃閃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們經常危險的和巡視的雄獅擦肩而過。在真近一歲,某次和沁的姐妹相遇後,沁當即決定離開這裡。
一頭身體不便的母獅,一隻年幼的雄獅,不管到哪裡去都是融入不進去的。他們只能在各個獅羣的領地裡稍作停留,一等獅羣反應過來,他們就迅速撤離。
時間一久,沁就被打熬地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真比沁稍好一些,但眼神已不復小時的天真,總是帶着怎麼也吃不飽的兇惡目光。
沁虛弱的身體原本早該逝去,但爲了真能長得更大一些,沁死命熬着,不敢讓自己有絲毫放鬆。
真將一切看在眼裡,既痛恨那頭咬傷自己母親的雄獅又埋怨自己的弱小幫不到母親太多忙。
到真兩歲半大,沁看着真已經有如三歲的雄獅一樣,有了捕食自保的能力,終於欣慰的闔眼而去。
那時正值雨季來臨,冰涼的雨水浸透了真的皮毛,他呆愣地在沁的屍體旁佇立了整整一天,然後帶着滿眼的堅毅、決絕離去。
從半歲起就一直過着艱難生活的真,比其它獅子多了一份狠氣。他不管任何時候都以填飽肚子爲首要目的,爲了這個,他甚至能從比他大一歲多的流浪獅口下搶食,即使最後要被教訓得很慘。
等他長到四歲時,就已經可以戰勝一個小型獅羣的首領。但他只在那裡待了兩三個月,就覺得這樣的生活過於平淡而離開了獅羣。
真一路走來,一路征服,再繼續走,再繼續征服。直到他五歲半,年輕的身體加上強橫的實力,他幾乎已經無所不敵。
突然有一天,到處亂跑的真開始覺得周圍的林木風景熟悉起來。正當他想這裡究竟會是哪裡呢,附近的領土就傳來了他心中暴徒的聲音。
真一瞬的心情是狂怒與狂喜並加。怒的是這個暴徒竟然還在領地裡活躍,喜得是他知道自己終於有機會給母親還有以前的自己一個徹底的交代了。
“吼~”真高視闊步地邁進獻的領地,四處觀望的姿態就好像他纔是這裡真正的王一樣。
正在衝一顆灌木小解的獻聽到這一聲獅吼,渾身鬃毛都聳立起來,他怒氣衝衝地繃緊着全身的肌肉加速向聲音發出處跑去。
兩獅就在一顆合歡樹下相碰。獻弓身呲吼着怒喝對面的真,真卻淡定冷眼看着獻的表現,不作迴應。
獻首次被這麼輕視,本來怒不可遏地內心卻反之鎮定下來。他眯起眼開始仔細打量真,一看之下對面的獅子果然有囂張的資格。
濃黑的鬃毛濃濃膨脹在脖子、胸口、脊背,張揚到只要見過他就不可能忘記的地步。他身上的肌肉塊還塊塊繃緊,讓整個形象都無比魁偉。
獻看完想要一戰的想法更強,他多少年都沒有遇到過這種對手了。
獻穩下狀態,後退半步,如寶劍一般猛地刺出去。真獅身稍側,避過獻的那一撞,回頭就要下口咬,獻敏捷地躍開。一戰後,兩獅眼中的興趣更濃。
“吼~”真發出昂然的吼聲,然後擡起上半身,爪子就落向獻,獻同時舉爪相抗。兩獅幾個來回,身上都留下幾道傷痕。
獻開始喘息了,他畢竟不必真年輕,已經過了自己最鼎盛的年紀。
真仍精神飽滿,剛纔只是他的熱身,對獻真正致命的打擊還沒有開始。
當他們再戰在一起的時候,獻應對間果然有些力不從心。身體的緩慢讓他受傷的面積更大。
真是越打越嗜血,越打越想起母親沁被獻所咬傷的仇恨。在一個起躍後,將獻撞倒在地,利齒毫不留情地咬向獻的右後腿。
“吼~~~~~”獻仰天痛苦地嘶吼。
等真眼前的血紅散去,嘴下也不再有力道時,獻已經半昏迷得在地上不停抽搐了。
真看着這樣的獻心裡一陣快意,他不會殺獻,因爲獻後腿的上傷足以讓他以後的生活都悽慘至極。而這就是對獻最好的報復!
下章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