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日本,是打着商業合作的旗幟高調前往的,當然真正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對正榮集團歷史有關研究的人都清楚,正榮從來沒有跟日本的企業有過直接的合作。這次接到了正榮的洽談意向,日本國內的幾大財團也是給予了極高的重視。陸雲剛下飛機就看到了日方企業迎接自己的人員,除此之外還有大批的日本記者。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雲雖然很厭惡日本人,可看着一見面就給自己來了九十度的大鞠躬的日方企業接待人員,陸雲也裝着一副倆國友好的樣子。拒絕了對方爲自己準備好的住所,陸雲帶着一幫人員坐上正榮開在日本東京的酒店準備好的車,直接去往了自家的酒店。住在自己家的酒店就跟回到家一樣,陸雲這次過來可還得防止一些意外的發生呢!
除了小戴這個秘書之外,陸雲的這輛車裡坐着的就是三位老神仙了,其中被陸雲喚爲白前輩的那位高手透過車窗看着日本街頭的一切感嘆的說道:“沒想到日本這些年的發展還是這麼迅速啊!”
聽他的意思,好像過去還來過日本,陸雲不禁好奇起來,陸浩也沒有跟他交代這些人的來歷,就連他們的本事都沒有跟他說,此時聽到白前輩彷彿在追憶什麼,他很好奇的問道:“白前輩,您過去來過日本?”
幾天的相處下來,陸雲跟他們熟悉了點,而且陸雲在他們眼中也是有大悟性、大福澤的人,對陸雲一不怎麼排斥。聽到陸雲有點好奇,那位白前輩嘆息着搖了搖頭說道:“來過的,唉!”然後就是沒了言語。
另一位高高瘦瘦的老人卻是眼神炙熱的說道:“陸雲,你說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人了,你們陸家能不能保住我?”
陸雲聽了只流冷汗,也就對這位老人他了解一些,老人幼年的時候正是日本侵略中國的後期,眼看着要戰敗了,中國土地上的日本軍隊也都瘋狂了,做了不知道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給老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其實陸雲也想,只是理性佔了上風,試着勸道:“高前輩,這個仇咱們遲早會報的,您別衝動,再等等。”
“我都這麼大的歲數了,還能等多少年啊!”這位老人也開始慨嘆道。
小戴是昨天才跟這幾位老人碰過面的,對三位老人的說話行爲方式都很不理解,想着自己老闆有是從哪弄來的這幫怪人。也是,自家老闆也是個怪人,怪人就該跟怪人在一起,此乃正理。
進了酒店,三位老人這次來日本就是爲了保護陸雲,所以跟陸雲住在了一間套房裡,這間最好的總統套房也就只有三個房間,不夠分。三位老人卻是都不要房間,陸雲也想起來了,幾位老人好像都是不睡覺的怪物,每天夜裡只要找處安靜的地方,盤膝坐着,第二天一早再看他們就又是精神奕奕的了。小戴也已經習慣了,拿着自己的包就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陸雲進了主臥。
既然這次打着的名義是來洽談生意,那就要裝的像一點,關於報復的事情倒是可以推後幾天,得跟陸浩配合好了才正式開始。晚上,這次要洽談的對象之一東京的松本財團爲陸雲準備了一場接風宴,不清楚晚上會不會遇到什麼意外的情況,陸雲打算晚上還是將三位老人給一起帶着。
八點多鐘的時候,陸雲換上了一身禮服,小戴也是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套黑色的小禮服,陸雲還是第一次發現小戴的身材原來也是這樣有料,只是陸雲不斷打量的目光讓小戴始終不敢擡起頭來。
三位老人還是穿着古典的唐裝,還有幾位這次洽談行動的主要人員,一幫人組成了個小車隊,松本家派來接應的車開在前頭,帶着陸雲他們往松本家開去。
日本雖然比較崇尚西方,可也有不少依然保持着日本傳統的家庭,眼前的松本家就是這樣一個。傳統的日本房屋、庭院,雖然古樸,但是一點都不簡陋。可要是真的說起來,陸雲還是得說實話,日本的古典房屋是真的不如咱們老祖先的。
松本家這一代的家主是位四十多歲,年富力強的中年男人,見到陸雲,跟所有的日本人一樣,也是鄭重的鞠了一躬。陸雲沒有入鄉隨俗的想法,還是淡淡的笑笑,然後伸出手跟松本握了一下手。看到這一幕,參加聚會的其他日本人當然有意見,不過鬆本這個主人都沒有說什麼,他們自然更加沒有資格指責陸雲了。
爲了照顧中國客人的飲食,松本家沒有準備日本傳統的生魚片一類的食物,更多的都是中式菜餚,爲的就是討好陸雲。其實更應該說成是爲了討好陸雲帶來的項目,討好利益。松本家如今的支柱產業就是汽車業,日系車在世界上雖然能佔點份額,可真正的高端市場依然被德系所佔據着,這點誰都不可否認。
正榮汽業雖然菜成軍幾年,不過因爲陸雲這個先知者的原因,帶來了一些領先時代的設計,背後又有一個強大的研發團隊,採用了新的能源,正榮的汽車在國際上已經小有名氣了。不得不說,日本人面對強者的確有一種敢於請教的勇氣,所以就有了這次陸雲帶着團隊前來跟松本家族談汽車產業合作,技術轉讓的事宜。
松本家是志在必得,陸雲只是將這當做掩護,另有目的來着。松本家現任的家主會說點漢語,大部分時間跟陸雲用着英語交流,有時候也說上幾句中國話。要是拋開所謂的民族仇恨來說,陸雲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相當的優秀,謙虛、恭謹,這好像也是全日本人的優點,但是千萬不能被他們這樣的表象給掩飾了,趁你不注意的時候,他們就會昂起腰桿,露出鋒利的爪牙,還是得小心謹慎。
小戴也跟她身邊的幾位日本女人用英語聊了起來,陸雲稍微轉移了一下注意力,發現還真是這樣的,日本人的英語大多不標準,那種發音聽着實在彆扭。最讓陸雲想不到的就是白前輩,那位鬍子花白的老人竟然說着一口流利的日語,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屋裡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給吸引了,想來說的東西也是挺有意思的。
松本一郎笑着用英語對陸雲說道:“陸先生,請問那位老人是您的長輩?”
“是我父親的一位故人,他在說什麼?”陸雲想要從松本一郎的口中得知。
“原來是陸浩先生的朋友,我跟陸浩先生已經神交已久,不知有沒有機會見見您的父親。這位老人說的是我們日本的插花藝術,大多數有條件的家庭都會教孩子這項傳統。雖然我也是從小就跟父親學習,可光是聽這位老人說出來的道理就已經甘拜下風了,這位老人至少是跟我的父親一個層次,要是我父親能見到這樣的知己,相信也是很高興的。”松本一郎眼裡露出癡迷說道。
陸雲簡單瞭解過日本的插花,當然是只有日本所謂的上層貴族纔有條件學習,作爲一個物資匱乏的效果,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機會每天都浪費大堆空運而來的鮮花。
“陸先生,不知您對插花有沒有興趣?”松本一郎好像挺癡迷這種插花,再加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話題,這些年隨着跟中國人打交道多了,他也知道要想談生意就得先成爲朋友,至少要稍微熟悉一點。
陸雲一直以爲插花是女人才適合的玩意,所以他乾脆的搖了搖頭。看着成爲場中中心人物的白前輩,陸雲疑惑起來,這位老人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過去,不止是他,還有其他倆位老人。
這一場聚會陸雲沒有跟松本一郎達成什麼合作意向,這也在松本一郎意料之中,他還知道陸雲這次不止跟自己家有合作意向,跟日系車企中的另外幾家也有洽談的想法,不過爲了擴大銷量,松本一郎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獲得正榮的技術,做出跟松本家歷任家主一樣的豐功偉績。
回酒店的途中,陸雲特意坐在了白前輩的身邊,看到他心情不錯,笑着問道:“白前輩,你怎麼懂日本的插花啊?是不是來過日本的。”
白前輩不理不睬,倒是坐在前面,喝的有點醉醺醺的胖前輩接茬了。
“你這小傢伙就這麼好奇啊!他不跟你說,我跟你說,他當場有個日本女人……”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前輩的手上中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把鋥亮的小刀,擱在了他脖子的動脈上,胖前輩也不敢再說了。
這算是他們這些神秘的人在陸雲跟前露的第一手,相信以後他們會逐漸暴露出來的。一路平安回到了酒店,白前輩若有所思的走在最前面,打開了房門。沒想動房門一開,一個漆黑的影子就從房間裡躥了出來。白前輩剛剛在想心事,警惕性到了最低,稍微愣了一下,落後了那影子幾步,趕緊跟了上去。隨後,那位個子高高的前輩也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陸雲跟小戴的視野裡。
有點醉的胖前輩卻是沒有動靜,看着陸雲還有小戴笑眯眯的說道:“放心,他們肯定能追到的,我來保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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