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說,陳建南此刻也很無奈啊!他本來只想在馬路對面,悄悄的觀察一陣子的。
哪知道天鳳那幫人太不專業了,居然這都讓八指跑掉了。
雖然剛纔馬路對面那邊的動靜鬧得有點大,但是在陳建南看來,還是他們手底下的活太糙了。
八指罵完了人之後,一邊快步離開,一邊掏出手機,他想給許開山打電話。
結果電話還沒摁,一擡頭就看到了熟人。
“陳建南?你來得正好!天鳳那邊剛纔派人圍老子了!你你在這幹啥?”八指話說到一半,總算沒有笨到家,突然反應過來了,伸手就朝懷裡摸去。
陳建南自然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上前全力一拳轟在了他的鼻樑上。
這一拳打得對方鼻樑骨咯嚓斷陷,鼻血嘩啦流淌了一地。
緊接着,陳建南仗着身高力大,雙手扳住八指的腦袋,用力朝下一扳,同時擡起鐵膝,砰的一下,將膝蓋磕在了對方的臉上。
八指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咕咚倒地,血流如注,暈死過去。
對面的那些小弟們看到這一幕,全都傻眼了。
“那個人,好強啊!”
“見鬼了,八指那麼兇的人,落到那人手上走不了一個回合。”
“那人是誰啊?太生猛了吧!”
八指哥像灘爛泥般軟倒在地,人事不醒。
搞定他的那個男人,穿着件盜版黑風衣,臉上還帶着墨鏡,讓人根本看不清面貌。
陳建南衝着陸夢麟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並且屈起食指,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大步轉身,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
馬路對面的衆人見到這一幕,簡直就像看到了電影裡的小馬哥,紛紛佩服得不得了。
而包括雄哥在內,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位穿風衣的小馬哥給陸夢麟打招呼的手勢,更是將許多熱切的目光落到了陸夢麟的身上。
“剛纔那位,肯定是小陸總留下的後手,厲害啊!”
“小陸總算無遺漏,這纔是真正的運籌帷幄,決戰千里啊!”
“難怪咱們啓直哥一定要跟着他發財了,這哥們的頭腦太厲害了。”
“人家可不只是頭腦厲害,手底下有能人啊!沒見八指被人家一個照面就挑翻了麼?咱們剛纔這麼多人都拿不下他。”
一時間,雄哥手下的小弟們對陸夢麟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這位小陸總在他們的心目中,變得越發的高深莫測起來。
金山地產公司內部,大豪許開山對於八指和眼鏡蛇的突然失聯,在震驚之餘,也表示大爲光火。
“大哥,已經三天了,到處都找不到八指和眼鏡蛇。雷子那邊也託人問過了,沒有他們的消息。”金山地產的營銷部總經理,許開山手下的二號人物程羽滿臉憂色道。
許開山沉吟不語,目光盯着光滑的桌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理說,八指和
眼鏡蛇去對付一個區區學生仔,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就算出了意外不得手,也應該逃得回來纔是。沒理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無影無蹤了。
究竟是什麼人在對付他們呢?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眼下的深城,許開山大勢已成,上面有後臺,下面有數百小弟,加上財雄勢大,已經將深城地下世界經營得鐵板一塊,按理說沒人敢跟他扳手腕了。
要不是這了這種深深的自信,他也不會去想要把天鳳啓直的地盤吞下去。
“會不會是天鳳的人做的?”許開山皺起了眉頭,如今能夠在深城區域和自己勉強抗衡一二的,就只有天鳳了。
但是天鳳現在人心惶惶,已經自亂陣腳,他們的老大啓直一心想漂白上岸,手底下的人前途未卜,又怎麼會有膽量來對付他許開山。
就在這時,許開山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是陳建南的手機打過來的。
“喂,建南,什麼事?”許開山沉聲問道。
“許爺,事情辦妥了!啓直重傷,應該活不了。”電話裡傳來陳建南沙啞的聲音道。
“什麼?這麼快?你在哪裡?”許開山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陳建南如此了得,這麼快就把天鳳啓直給幹掉了。
“許爺,沒什麼事我先掛了。我在火車站,去外面避一避。”電話裡傳來了陳建南冷冰冰的聲音道。
“等等!你先等等!先不要走!我派人來接你!你放心!你爲社團立了大功,我一定保住你!”許開山急忙嚷道。
電話那頭的陳建南猶豫了片刻,似乎還在考慮着什麼。
許開山眼珠子轉了一轉,立刻笑道:“建南,你不用多想!天鳳沒了啓直,就是一羣烏合之衆,你哪都不用去!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金山的保安部經理了!我許開山向來都是論功行賞,絕無二話!”
“保安部經理?那八指哥呢?”陳建南脫口而出道。
許開山聞言滯了一滯,立刻說道:“這個你不用管,他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你先回來吧!你在哪?我派人接你去。”
“好的!多謝許爺!我在火車站停車場,待會咱們見面再聊。”電話裡的陳建南說完之後,冷靜無比的掛上了電話。
這邊電話才一掛斷,金山地產的二號人物程羽連忙湊上前,問道:“許爺,什麼情況?”
許開山笑道:“氣運加身,運行則勢起!今年我果然運勢最旺!陳建南把啓直搞定了,我讓他回來當保安部經理。”
“什麼?啓直被陳建南搞定了?太好了!只要咱們吞下天鳳,再無敵手!不過,這保安部經理的位置不是一直由八指擔當的麼?您就這麼交給陳建南,真的合適麼?”程羽擔憂道。
許開山搖頭,揮手笑道:“不礙事!八指頭腦簡單,只會打打殺殺,管人不行,我給他一筆獎金,讓他跟着我就行了。至於陳建南麼?這個人有能力,也有野心,適當給他一點甜頭倒也無妨。”
程羽點點頭,總覺得許爺的這個決定有些草率,但又不好勸阻得太過直接。
在他看來,八指頭腦簡單,忠心耿耿,反而更好控制,其實就是個沒有思想的傳聲筒,反而像陳建南那樣的小子,雖然手段厲害,畢竟進入社團的時間太短,並沒有多少忠心度可言,貿然把保安部經理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他,似乎有些欠妥。
“算了,這會正在高興的節骨眼上,再找個時間勸勸許爺吧!”程羽心想道。
許開山似笑非笑的瞧着社團二把手那滿臉患得患失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智商上的征服感。
程羽所想的,他許開山又怎麼會想不到?可是他許開山所想的,程羽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了。
這就是所謂的格局決定思維,所站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向也不盡相同。
許開山心中有數,那個天鳳啓直,人家背後可是有大靠山的,無論是誰幹掉了他,都很可能要承擔隨後而來的怒火。
而自己在這個時候把陳建南這毛頭小子捧上高位,說白了就是到時候方便把他推出去當替罪羊,去承擔某人背後的怒火。
這一石二鳥之計,既解決了對手,又解決了社團內部潛在的敵人,一舉兩得。
“老程,你找人去查一下啓直的情況,看他重傷到什麼程度了?情況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向天鳳全面開戰吧!”許開山大手一揮,信心百倍的說道。
程羽連連點頭,金山這邊大勢已成,全面佔着優勢,而啓直被刺,則是壓彎這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兩天後,深城的地下秩序變得動盪不安起來,猶如一潭被攪混了的泥水,而在這個泥潭中的存在,人人自危。
山雨欲來風滿樓。
首先是檯面上的動作,金山地產突然高調宣佈,要進軍和佈局本市娛樂行業,大肆展開了收購相關物業的談判工作。
而在臺面之下,天鳳旗下的多家物業和娛樂場所,都同時遭到了衝擊,有的被相關部門勒令整改,嚴重的直接被吊銷了營業執照。
還有些手續齊全,查不出什麼問題的營業場所,直接被不明身份的社會人打砸,客源損失嚴重。
歸納起來其實就是一句話,就是天鳳旗下所有的場子都被掃蕩了,金山集團出動了黑白兩道的關係,大有將其一口吞下的野望。
深城娛樂場所遭到大規模的整頓,明顯是出於高層的授意,而這一系列的震盪,除了讓那些歡場玩家們叫苦不已之外,更多的是讓所有人看到了金山集團的實力,還有他們與官面上那種緊隨其後的關係。
而出人意料的是,天鳳那位掌舵人啓直哥,一直都沒有露面,彷彿消失了似的。天鳳這邊也幾乎沒有抵抗的動作,任由那些娛樂場所的老闆們被金山集團一家家的征服,讓出手裡的股份。
江湖上傳言四起,啓直完了,天鳳也快完蛋了!以後就是金山一家獨大,許開山一統江湖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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