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藥師笑道:“剛纔那三個年輕人,他們要買的這支兩百年份的老參,就是用來當上島資格的。入島要交納一定的費用,但是他們不收鈔票,只收名貴藥材,古董字畫。”
“還有這種玩法?”陸夢麟滿臉好奇道。
老藥師呵呵一樂,笑道:“那些有錢人的脾氣怪着呢!你們要是想去,我們寶芝林倒還有些存貨,拿到島上,說不定還能賺回本錢來。”
原來這位老藥師說了半天,是想銷掉鋪子裡的存貨。
陸夢麟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只要對方提供的信息有用,買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陸夢麟又在店裡消費了差不多十萬塊,除了拿到聚龍閣的報名地址之外,還買了一些名貴藥材。
“八姨,島上的交易連開三天,要不然我們今天就上島,瞧瞧熱鬧,給小菲然買點好東西補一補?”陸夢麟問道。
八車師太想了想,點點頭,道:“可以。”
兩人說到做到,當真按照藥鋪老藥師的指點,找到了聚龍閣報名的地點。
陸夢麟用了一份老山參,換到了上島資格,然後和八車師太趕到了碼頭。
碼頭上停泊了幾艘遊艇,是專門用來接送客人上島的。
才走到近前,陸夢麟就看到了之前把老參讓給他的那位年輕人。
這三個年輕人也看到了陸夢麟和八車師太。
高個子的青年立刻就笑了,指着陸夢麟說道:“何思南,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他們果然是騙子!把你騙得團團轉!原來他們也是要去聚龍閣的。”
那個小美女也皺起眉頭,不悅道:“那兩個人真噁心!害得我們多跑了一截路。何思南,你以後別太沖動了,要帶眼識人。”
那個染着暗金色頭髮的青年也看到了陸夢麟和八車師太,他滿臉倔強的將臉偏過一邊,不去看那兩個人。
“行了,行了!別說我了!多大點事啊!我已經夠煩的了。人家要去哪是他們的自由,你們瞎操心幹啥!”何思南不服氣的爭辯道。
“小何,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麼大個人了,以後不能再這麼任性了。家裡這幾年的情況本來就不好,你這個嫡孫要是再不長進點,外人會怎麼看咱們?”小美女語重心長的教訓道。
“沒錯,你這個濫交朋友的毛病,得改一改了。別那麼天真了,外面那些豬朋狗友,都是衝着你家的錢來的,要不是爲了騙你的錢,他們肯哄着你玩麼?”高個子男生也在一旁訓道。
“夠了!大表哥,大表姐!我沒有濫交,我那些朋友都是人!是人就有弱點,你們別揪着不放行不行?煩死了!”何思南大聲嚷了起來。
聽到三人的吵鬧,正在等船的乘客們紛紛扭頭看起了熱鬧。
陸夢麟不知道三人是爲什麼爭吵,但是八車師太卻是風吹草動,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他們以爲陸夢麟是騙他們讓出藥材,其實只是事逢其會罷了。
不過八車師太自然不會去主動解釋什麼,在她看來,這些都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無傷大雅。
很快,遊艇發動了,乘客們開始登船。
這艘是開往聚龍島的遊艇,每位登船的遊客都要有入島憑證。
陸夢麟隨便掃了一眼,這艘中型遊艇上至少裝了三十人左右,也就是說,光上島的門票,就收了三十份兩百年老參同級別的藥材,折算成港幣也差不多三百萬了。
而這還只是一趟上島而已,每天還不知道有多少趟這樣的船送客人上島,這筆生意的利潤之大,可想而知。
遊艇一路乘風波浪,在蔚藍的海面上馳騁,大蓬雪白的浪花在船後翻騰,遠處的景色海天一線,令人心曠神怡。
遊艇上有供應免費的水果和茶點,不過卻很少有客人取用。
陸夢麟這一路奔波感覺有點餓了,跑到茶點區喝了杯牛奶,又吃了一份水果沙拉。
他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和四周那些略顯矜持的乘客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多都不禁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一點小小的好奇心。
上聚龍島,是財力和身份的象徵。單單是一張船票都價值不菲,極少有人會像他一樣,這麼不顧形象,大吃大喝,絲毫也不在乎旁人評斷的目光。
“難不成,他覺得能吃回票價麼?”有人暗暗譏笑道。
如此隨性之人,一般來說,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真正的有底氣,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另外一種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傻狍子,稀裡糊塗上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而這個年輕人不僅衣着普通,舉止粗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這張臉,並不爲大衆所熟知。那麼他是第一次情況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八姨,你要吃點不?味道還不錯。”陸夢麟扭頭衝着八車師太招了招手,咧嘴道。
八車師太淡淡的搖搖頭,懶得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波瀾起伏的海面。
兩人之間的這一幕,也被船上的許多人看在眼裡。
他們紛紛覺得,那個老太太倒是氣定神閒,頗有氣度,而且身上穿着還算不錯,估計這位老太太纔是有實力登上聚龍島的人,至於那個大吃大喝的年輕人,估計是跟着混上來的那種吧!
何思南他們三人也看到了藥店那小子的舉止,大表姐最先皺起眉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表哥只是不住的搖頭,面露譏諷之意。
那小子越是粗鄙不堪,就越證明何思南眼光不行,看人太差了。
何思南用眼角餘光一瞥,就知道大表哥和大表姐在想些什麼了。
不過他就偏是個執拗的性子,別人越說他不行,他就越要非行不可。
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何思南邁開大步,徑自朝茶點區走去。
他這一動,表哥表姐全都愣住了。
“思南,你幹什麼?快回來!”
“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別惹事!”兩人幾乎同時嚷道,偏偏又不想惹人注目,所以壓低了聲音,而且越來越小。
轉眼間,何思南已經走到了陸夢麟的面前。
望着這個看起來頗爲清俊的青年,何思南怎麼也想不通,對方爲什麼會是個信口雌黃的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