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達拉然的法術反擊,毫無準備的亡靈部隊頓時遭到了重創,雖然整體實力依然強於守軍,但是亡靈們還是選擇了撤退。安東尼吐出淤積在胸口的那口氣,心裡想:“也許這些傢伙在沒有辦法破解達拉然的魔法陣之前,應該不會再來了吧。”安東尼滿懷希望地看向南邊,在那裡,是一條河流,一條從辛特蘭的羣山之中流出的河流,他穿過了阿拉希高地,薩多爾大橋橫跨其上,河流往西一直到南海鎮,經過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並最終流向了無盡的大海。
而在哪裡,一直都沒有蹤跡的吉安娜正在他父親的幫助下,帶領王國最精銳的海軍,逆者洋流,全速向他們的目的地前進,而他們的最終目標,就是——南海鎮!而現在的達拉然,利用亡靈並沒有圍城的優勢,開始將平民大量轉移,這樣的行動雖然很容易引起對方的注意,但是卻又相當正常,畢竟作爲達拉然的城主,在明知道城守不住的情況下,還在守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些平民。
同樣,作爲亡靈部隊指揮官的阿爾薩斯也相當明白,但是他依然沒有派出亡靈部隊劫殺這些平民,似乎在等待什麼!更想是故意放過了已經出城的平民!他到底在想什麼呢?!沒有人知道。不過亡靈的不作爲正好給了達拉然足夠的時間來讓平民撤離。又是兩天,幾乎所有的平民都已經離開了達拉然,而作爲護衛,原來的十字軍和牧師團再加上我和二鍋頭,全部在最後一批撤離的名單上。
當我看到撤離名單上有我名字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真的要離開嗎?我看着沒有一點離開意思的烏瑟爾和安東尼,心裡沒有來由地停跳了半拍,他們,會死嗎?一邊的二鍋頭迷惑地看了看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按照名單上的,到城裡去找最後一批撤離的人。城裡已經沒有多少平民了,所以二鍋頭要找起來,相當的困難,而且還有不少已經沒有登記人口的“黑人”他們也必須一起離開。不過要找到他們,可能要比找一隻下水道的老鼠還要困難。
隊伍開始慢慢聚集了起來,最後的一批人,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或者是沒有戶口的“黑人”,這些人大部分沒有任何戰鬥力,所以才需要依靠我們這些軍人,原來的十字軍成員,在守城戰中,並沒有損失多少,而牧師團也被安東尼以逃跑能力差爲由,也被命令撤離。就這樣,一支破破爛爛的隊伍終於在這天的黃昏開始了向南海鎮方向前進。
而在另外一邊,亡靈大軍的駐地裡,克爾蘇加德看着面前跪着的阿爾薩斯,喝了一口酒杯裡的人血,微笑着說:“阿爾薩斯,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放任城裡的人類逃出去呢?”阿爾薩斯沒有擡頭,只是用平靜地聲音回答說:“我們需要的是有戰鬥經驗的人類的屍體,那些平民除了給我們增加口糧之外,沒有任何作用,如果放任他們逃到新的落腳點的話,還能爲我們傳播恐慌和疾病,何樂而不爲呢?”
克爾蘇加德,凝視着阿爾薩斯,一隻手輕輕撫摩着用骷髏做成的椅子扶手,然後跳動了幾下,說:“阿爾薩斯,既然你有了方案,那麼就去做吧,用達拉然城來見證你的忠誠,阿克蒙德大人會獎賞你的,記住,要全力出手,不要再玩了,你已經給了那些人類4天的時間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亡靈!”
阿爾薩斯的身體輕輕一震,但並沒有被克爾蘇加德所發現,前人類王子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爲可能時刻都在眼前的這個傢伙的監視下,“要幹掉他嗎?”阿爾薩斯在心裡這樣問自己,但是當他看到克爾蘇加德背後那張用人類骨頭搭建的座椅時,心裡的殺氣就煙消雲散了,那個傢伙可是巫妖的手下啊,即便自己殺死了他也逃不過耐奧祖的追殺,更不用提大BOSS阿克蒙德了!
阿爾薩斯輕嘆一口氣,離開了這個地方,心裡一直在盤算着怎麼才能爲達拉然城平民的撤離爭取更多的時間,自己雖然已經成了亡靈,但是依然保有着人類的情感,和對人類王國的無比忠誠,可是可笑的餓是,正是自己,親手率領亡靈攻破了自己一直熱愛着的王國的都城,同時也讓數十萬平民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亡靈,但是現在,自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慘劇再一次發生,達拉然不會變成第二個洛丹倫!
看到阿爾薩斯離開的背影,克爾蘇加德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呵呵,我親愛的王子殿下,你一定很痛苦吧,不過,這樣的痛苦還是太簡單了點,是時候讓你感受一下來自地獄的詛咒了,哈哈哈哈!~~~~”尖銳刺耳的笑聲讓守衛的亡靈一個一個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阿爾薩斯不禁爲自己剛剛沒有選擇幹掉老克而慶幸,裡面的那個傢伙,竟然已經到了能夠瞬間大範圍釋放“痛苦詛咒”和“恐懼術”的複合法術這樣的地步!即便是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恐怕也很難在他手上掏到好處,更何況……
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在達拉然城牆上的時候,亡靈們終於有聚集了起來,開始了2天以來的又一次攻城,但是這一次的亡靈,似乎不再在乎什麼,完全放開了手腳,攪肉機開始往城裡扔憎惡,女妖們則藉着亡靈衝擊城牆,吸引了大部分守軍注意力的機會,全速貼地飛行,短短几分鐘內就突上了城牆,開始不斷地佔據人類的軀體!戰鬥開始才短短5分鐘不到,亡靈所表現出的戰鬥力就逼得安東尼,又一次施展了大範圍的裂焰風暴!
一直隱忍不發的亡靈術師部隊終於開始發彪,利用達拉然大型魔法陣施展完裂焰風暴之後的短暫停頓,集中攻擊其中的一座漂浮尖塔,不過安東尼調教出來的法師部隊也不是這麼簡單就被打敗的,他們迅速地再一次撐開了防禦屏障,卻比原來的小了許多,好在硬抗下兩輪暗影箭的齊射之後,防禦屏障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大小,烏瑟爾皺起了眉毛,問身後的軍官:“最後一批平民到哪裡了?”軍官思索了一下,說:“應該已經進入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不過考慮到他們大多行動不便,速度不會很快,應該還要一天才能到達。”“那如果亡靈的騎兵部隊全力追擊,他們需要多長時間能夠追上?”
軍官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纔回答:“兩者之間的速度差距太大,如果在城破之前,他們不能到達目的地的話,以亡靈的速度,10小時之內一定能追上!”烏瑟爾苦笑着看着慢慢攻上城牆的亡靈,說:“也就是說,我們至少需要撐上14個小時?可是現在我們恐怕連1個小時都撐不住了。”停了一會兒,對軍官命令說:“讓預備隊在城裡所有地點埋放矮人炸藥,等到我們擋不住的時候,就引爆吧。”軍官無奈地點了點頭,離開了城牆,去傳達命令去了。烏瑟爾對身邊的安東尼說:“老夥計,看樣子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了啊!”安東尼卻是灑脫地笑了笑,說:“死?我都120多歲了,不死幹什麼?倒是你小子,纔多大啊,不過可惜了小薩了,不過看他前幾天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忘記我們啊!”
烏瑟爾聽到這裡有點激動,忙問::“何以見得?”“你沒發現嗎?這小東西一直放任我們遣散平民而不攻擊,應該是希望我們能夠知難而退,一同離開吧,也許他是很不願意和我們兩個戰鬥的吧,一個人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很辛苦啊!”烏瑟爾點了點頭,卻沒發現,在不遠出的角落,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因爲他們剛纔的對話而激動的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