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習習而動,當我深深吸了一口海風之後,除了鹹澀的味道,什麼都沒有,真不知道那些文人到底爲什麼要讚美大海,難道只因爲它很大嗎?大的東西多了,他們怎麼不去讚美恐龍?(本人沒去看過海……)不過看着二鍋頭滿臉的菜色,我不得不對我自己的身體條件感到自豪,吉安娜站在我的身邊,看着早已經看不見的南海鎮方向,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知道她嘆氣的原因。
人類王國這一次幾乎算是吃了大虧了,王都被破了,全世界聞名的達拉然法師之城也被破了,大量優秀的法師,聖騎士,牧師在這一次戰鬥中被完全消耗盡了,曾經強極一時的人類帝國,如今終於算是日薄西山了,要不是亡靈在達拉然一戰中被陰了一下,幾乎損失了北路所有的作戰部隊,否則阿拉希以北的土地,將會全部被亡靈佔領。好在這一次達拉然的平民順利地撤離了,要是亡靈部隊追味劫殺的話,恐怕又有2,3萬人要變成亡靈了。
看着眼前着個金髮飄散,神情幽幽的吉安娜,我心裡也不好受,先是瑪琦翰,然後是拉拉和奧蘭多,接着又是烏瑟爾和安東尼,然後,於是羅羅的失蹤,短短几個星期的時間裡,幾乎我所有的朋友和戰友,一個又一個地相繼離去,這實在是另人難受的感覺啊,我也望着大海嘆了口氣,吉安娜看了看我,說:“你也很難過嗎?要不要一起去喝酒?”還沒等我說話,二鍋頭卻是突然跳了起來:“喝酒?哪裡有酒?快帶我去,我要喝酒!”我笑着揣了他一腳,笑罵着說:“你小子,剛剛還在地上吐得要死要活,一聽到酒倒是跳的挺高啊!哈哈,快去,快去,”吉安娜也是輕笑一聲,拽着二鍋頭的小圓耳朵就走進了船艙。
我靠在船幫上,從懷裡摸出了那個沾滿灰塵的中國結,就在我習慣性地陷入回憶的時候,船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前方有船!沒有我們海軍的旗幟,可能是海盜!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剛剛進船艙的吉安娜和二鍋頭也因爲這突發事件,放棄了喝酒的打算,從船艙裡出來之後,匆忙地跑向瞭望哨:“什麼情況?對方几艘船?”瞭望哨沒有猶豫,回答說:“只有一艘,可是那艘船的式樣從來沒有見過,不象是我們海軍的,也不象是地精的。”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望哨大聲喊道:“你自己看一下,那艘船有沒有獸人的標誌?!”吉安娜先是一楞,但很快也反映過來,命令說:“讓旗語手告訴後面的船隊,排成2列橫隊,作好戰鬥準備,防止獸人艦隊的左右包抄!”命令很快就發佈了下去,所有的船隊迅速地排成了兩列橫隊,這樣的陣勢嚴格來說,在對敵方面是很不利的,但是它有一個好處,就是能變,只要獸人其他的艦隊出現了,或者有其他什麼突發事件,兩列橫陣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來變換成需要的隊型。
可是,就在我們所有人都在期待獸人其他艦隊到來的時候,對方的船卻突然加速靠了過來!而且還升起了談判專用的旗子!“談判?獸人要和我們談判?”船員們多少有些不可置信,人類和獸人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絕對不是你說和解就和解的,就算你不願意打,對方還不一定答應,這樣的談判有多少真實度,讓水手們心裡都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吉安娜也皺起了眉頭,不過她煩惱的可不是這個,而是當獸人的船隻靠近了之後,她赫然發現,這種船的設計實在是強悍到了極點,上下兩層甲板竟然是用野獸的骨頭拼成的,而且外面還包上了克多獸的皮,幾乎可以算是防火,防撞,防漏的三防裝甲了!船兩側各有5個炮口,從小就成長在海軍世家的她一看就知道,這種大口徑的火炮有多大的威力,而且還是地精製品,地精們製造出來的東西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殺傷力特大,一個地精手雷幾乎可以炸翻一個牛頭人戰士!這也是爲什麼地精一族到現在還能如此強盛的原因。
吉安娜定了定神,繼續看這艘帶給她太多驚訝的船,龍骨似乎也是骨頭拼成的,船底因爲看不清楚,但是肯定應該不是平底的,否則絕對開不了這麼快,看到這裡,吉安娜算是看明白了,這種船,遠洋能力不怎麼行,但是在比較平靜的海面上它們可以飛速前進,再加上厚實的三防裝甲和堅固的船體,它們可以毫無顧及地穿插到敵艦隊內部,然後用大口徑的火炮零距離轟擊!這樣的作戰能力,即便是擁有魔法師保護的人類船隊,也幾乎是致命的!好在這種船的航程不怎麼遠,遇到風暴也不怎麼能抗,應該可以算是保護港口的護衛艦吧。
獸人的戰艦慢慢靠上了我們的船,水手門頗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吉安娜也開始暗中匯聚元素之力,我看氣氛有些不對,急忙說:“幹什麼?你們都在幹什麼?有你們這樣對待客人的?我們人類王國的待客之道你們都忘了嗎?收起武器!”水手們互相看了看,然後看向了吉安娜,吉安娜回頭看了看我,然後穩定了下情緒,朝水手們微笑着點了點頭,所有人這才乖乖地收起了武器。
跳板搭好了,首先從獸人艦船上下來的,是個牛頭人戰士,烏黑的長角告訴我們這小子還是個半大小子,但是他滿臉的殺氣和手中巨大的牛頭人圖騰同樣告訴我們“我不好惹,不怕的來試試!”小牛上船第一件事就是向隊伍前列的吉安娜行禮,雖然動作不怎麼標準,但是那的確是人類的禮節,看樣子這一回,獸人下了很大的本錢啊!再接下來走上船的,竟然是一個人類,黑黑的斗篷,長長的木杖,我第一個激動地大喊了起來:“麥迪文?最後的守護者,是你嗎?”人類撩起了斗篷上的兜帽,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對我微微一笑,說:“年輕人,又見面了啊,不過看起來你似乎很困惑啊。”我的臉色也變的陰鬱了些,但還是苦笑着說:“麥迪文,我還是沒能改變歷史啊,難道真的有命運這種說法嗎?”麥迪文看着我神秘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第三,四個從船上下來的,是兩個獸人,看上去似乎還是孿生兄弟那一類的,走前頭的獸人塊頭比較大,背後揹着一把巨大的鐮刀,跟他後面的,身形有些瘦,看着四周的人類,雙手時不時地摸摸大腿上插着的兩把短鐮。我和二鍋頭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都透露出一樣的意思:“高手,實力強悍,如果這時候動手,船上沒幾個人能活着。”
而最後從船裡出來的人,就更另我們驚訝了,雖然不認識他,但是當我們看到他手裡拿的,象徵獸人最高權利的“先知之錘”,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部落首領——薩爾!吉安娜顯然有些悶了,這算什麼?獸人最高領導人只帶着幾個人和一條船就跑大海上,和獸人的百年大敵——人類談判?!這要是在前幾年說給別人聽,別人大概已經笑到肚子抽筋了吧!這看上去有些荒謬又有些冒險的舉動,現在看來,卻實在是讓人佩服。
可是,薩爾到底要和我們談什麼呢?沒有人知道,只有看過下一章的人才知道,可是,有這樣的人嗎?沒有嗎?有嗎?這個問題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