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正在帳內熟睡的呂布爲典韋叫醒。
“何事?”呂布知道除非是遇到重要的事情,典韋是不會在這等時候將他喊醒的。
“主公,袁紹麾下的謀士許攸在營帳外求見。”典韋壓低聲音道。
“人在何處,快快有請,不,本侯親自去迎接。”呂布聞言大喜,語氣急切的說道。
wWW ▪Tтkǎ n ▪co
典韋欲言又止,呂布表現的如此失態,與他的身份有些不符合了。
走出大帳,呂布看到了一身黑衣包裹,在秋風中有些蕭瑟的身影。
“子遠,快快請進。”呂布笑道。
許攸心中一暖,呂布在如此深夜親自走出大帳來迎接他,對於他的重視可見一般,在外人眼中呂布是高傲的,然而他卻是從呂布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入帳之後,許攸並沒有提及許家在城內發生的事情,但呂布是何等精明之人,在許攸到來的時候便明白了許攸的選擇。
呂布笑道:“子遠前來,則本侯破鄴城不遠矣。”
許攸拱手道:“鄴侯不仁,攸才行此之策。”
呂布道:“袁紹外寬而內忌,非是賢明之主也,有子遠相助,本侯定然能平定冀州。”
“還望晉侯攻佔冀州之後,能夠善待許家之人。”許攸目光灼灼的說道,若是呂布拿不出足夠讓許攸心動的東西,他是不會就範的。
呂布沉默片刻道:“本侯治下的世家,料想子遠也有所耳聞,只要許家之人能夠循規蹈矩,本侯定然不會爲難,此乃是本侯的底線。”
許攸心中雖然有些驚訝,卻是明白呂布這句話是真誠的,不然的話,呂布只需現在安撫他一番,許以厚利,日後就算是出爾反爾,也不會有人爲許家鳴冤叫屈。
“晉侯,許家需要在冀州經商。”許攸道。
“可以,到時本侯會在冀州成立商會,若是許家有合適的人選,大可推薦前來,對於有識之士,本侯可是極爲歡迎的。”呂布點頭道。
見呂布盯着自己,許攸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道:“許攸拜見主公。”
呂布將許攸扶起道:“子遠以後就是本侯麾下謀士了,無需如此多禮,以後幷州還有許多仰仗子遠的地方。”
許攸聞言大爲受用,神色間閃過一絲自得之色,在謀略上,他自問不輸於天下間的謀士,到了幷州之後未嘗不能成就一番功業,從而今天下的形勢來看,呂布是佔據着絕對的優勢的,擊破諸侯聯軍若是在奪佔冀州的話,何人能擋,許攸之所以在呂布的治下選擇讓家族中人經商,亦是看出了經商所帶來的巨大利潤,商人在呂布的治下很受重視。
商人在這個時代的地位是低下的,若是有可能的話,許攸也不願意這樣選擇,只是在呂布治下,世家想要繼續擴大下去的途徑被壓縮,以往的發展方式已經不適應了。
“如今天氣漸漸寒冷,幷州軍經過接連的交戰,將士疲敝,不知子遠有何良策將鄴城攻破?”呂布道。
許攸自知這是表現的機會到了,若是能夠在他的計謀下將鄴城攻破,他就是幷州的大功臣,對於幷州的制度他是有所瞭解的,既然選擇了投靠呂布,就不會在這方面與呂布作對。
“主公,而今鄴城雖說有數萬之衆,然而在幷州軍的攻勢下,城內人心浮動,世家人心惶惶,屬下自問在城內世家和軍中有一些威望,若是在幷州軍攻打鄴城的關鍵時刻,裡應外合,則破鄴城不難矣,鄴城內糧草充足,主公能夠得到,乃是一大助力。”許攸緩緩道。
呂布點了點頭道:“子遠回到城內之後當小心行事,切勿走漏了消息,即便是不能將鄴城攻破,有着子遠相助,還有機會,對於城內的世家,子遠可好言寬慰,本侯不會虧待對於幷州有功之人。”
“攸必定完成主公所託。”無論呂布話語中的真假,這番話,讓在失落之時的許攸找到了被信任的感覺,以往在袁紹那裡,他更多的是想着如何的討好袁紹,而袁紹優柔寡斷的性格,讓下面的官員摸不到頭緒,呂布是聞名天下的武將,一言九鼎,在行事上比之袁紹要果斷的多。
兩人暢談一番之後,許攸離開了幷州軍,看着黑暗中的鄴城,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之色,今晚就是許家的重要轉折點,若是他成功了,許家會得到再次的壯大,若是失敗了,後果定然是許家上下爲他的決斷而陪葬。
他與袁紹之間的君臣情誼,不會影響到許家出賣之後袁紹對付許家的決心,這種事情爲袁紹知曉,許家將會灰飛煙滅。
“逢紀,既然爾等對許家行此事,就休怪本官無情了。”許攸雙眼微微眯起。
許家發生的事情雖然在鄴城引起了不小的動盪,而今事情結束之後,卻是沒有看到許家的反攻,這讓一些與許家交厚的世家,對許攸產生了疑惑,逢紀趁機拉攏了一批原先向許家靠攏的世家,家族的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壯大。
無論鄴城之內有着何等的變化,此時鄴城的局勢仍舊是有些危險的,幷州軍和幽州軍不分日夜的進攻下,護城河已經被填平,在填平護城河的期間,幷州軍和幽州軍的損失是很小的。
鄴城的守軍不能在守城器械上佔據優勢,就將處於被動的地位,尤其是幷州軍中那種有着射程達到五百步的霹靂車,讓城上的守軍見之膽寒。
隆隆的戰鼓聲陡然在鄴城之外響起,幷州軍對鄴城開始了進攻,此次進攻鄴城的聲勢絕對是巨大的,張郃被任命爲守城將領出現在城頭上。
在冀州危急的時刻,張郃表現出了不弱的能力,無論是在領兵還是謀略上,都展現出了過人的一面,漸漸的爲袁紹所信任。
當初,有着顏良文丑在冀州軍中,尋常的將領要想真正的得到袁紹的信任是不可能的,即便顏良在對戰幷州軍的時候屢次失敗,仍舊不能更改其在袁紹心中的地位,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軍中將領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