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曹操真的扶持了劉和成爲皇帝對抗劉表,可以想象天下將會成何等局面,手中有實力的諸侯不會甘心受制於曹操,似袁紹哪會沒有一點野心,諸侯皆是精明之人,他們比誰都珍惜手中的權勢。
“回到晉陽之後,文和先命人密切打探幷州治下的宵小之輩,尤其需要重視的乃是縣鄉亭,本侯要先從這些人入手,讓治下變得更加穩固。”呂布緩緩道。
“諾。”賈詡拱手道,他知道這是呂布鐵了心的要將治下再次整頓一番,可以想象的是,一旦按照呂布的設想發展,幷州將會空前的凝聚在一起,以往幷州軍征戰四方,百姓是持支持態度的,這在其他諸侯治地內是難以見到的。
在呂布的引導下手,幷州的百姓不畏懼戰爭,他們的孩子雖然在軍中,但是他們知道,流血犧牲是爲了讓幷州變得更強,尤其是受過黃巾作亂和鮮卑犯邊之苦的百姓,他們更加的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安定。
回到晉陽之後,呂布並沒有出現在州牧府,而是回到了家中。
“夫君回來了。”卻是正在庭院內與糜貞戲耍的喬霜率先看到了呂布。
喊聲驚動了府內的幾位夫人,嚴蘭、貂蟬,也是匆忙從房間內趕了出來,每次幷州軍出征之時,也是她們最爲擔憂的是時候,雖然呂布不和她們談論戰場上的事情,她們也知道戰場上是多麼的兇險。
“夫君。”糜貞和喬霜不同於嚴蘭和貂蟬的穩重,一左一右來到呂布的身旁。
呂布拉起兩女的手笑道:“多日未見,幾位夫人卻是越發的漂亮了。”
貂蟬和嚴蘭聞言面色微微一紅,這是大庭廣衆之下呢,呂布竟然說出這般令人害羞的話來。
“昭姬和玲綺呢?”呂布疑問道。
“夫君,琰兒妹妹和玲綺在學堂呢。”嚴蘭提醒道。
呂布老臉一紅,許久沒有回家,卻是忘記了這件事,訕訕一笑“走吧,先進屋。”
府上有五位夫人,自然不同於以往和嚴蘭、呂玲綺三人一般,侯府內多了許多的下人,一些下人是沒有見過呂布的,此時也是在悄悄打量着呂布。
與四位夫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呂布卻是起身前往了學堂,家中沒有呂玲綺,他總是感覺少了些什麼。
見呂布僅僅是呆了不到半個時辰便離開了,喬霜撅着嘴,很是不滿。
嚴蘭上前低聲道:“霜兒妹妹,夫君這是去看玲綺了,你也要抓緊爲夫君生個孩子哦。”
喬霜平時的性格雖然和糜貞一般活潑,但是聽到這樣的話語,羞意也是攀上了臉頰,低聲道:“妾身會努力的。”
晉陽與離開之時相比唯一的變化就是人多了,河內河東不乏商人,這些商人之前也與幷州有往來,而且目前幷州與兗州、徐州、揚州、荊州互通有無,沿途只要有震遠鏢局的護衛保護,就很少出事,這也帶動了幷州的進一步發展,尤其是戰馬,成了緊俏之物,幷州的戰馬大多來自九原,然而以九原馬場的能力,卻是供應不起太多的戰馬,以至於平常只需三千錢的戰馬,到如今漲到了四千錢,仍舊是難以買到。
晉陽的百姓也有了更多的出路,幫助商人裝卸貨物能夠有一筆收入,據說幷州正在組建織布坊,到時肯定需要更多的人,織布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一般的女子都會。
晉陽學堂也是經過了再次的擴建,原本的房屋已經供應不上需求了,以往晉陽學堂是免費供應讀書,而今晉陽的百姓生活提升上去了,州牧府也不可能一直做這樣賠本的買賣,收取一定的書籍費用和飯菜錢,以此來維持學堂日常的花銷,畢竟學堂裡還是有很多先生的,他們也需要生活下去。
即使如此,百姓將孩子送學堂中的心情也是很急切,書籍費和飯錢並不算貴,然而一旦學有所成之後,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官員了,百姓雖然是底層的人物,他們也想家中出來一個厲害的人物,光耀門楣,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當第一批考覈合格的學子到各縣擔任職務時,在百姓中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如主簿、功曹、議曹等在州牧府的官員看來是最底層的官員,然而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卻是高高在上的,亭長在百姓的眼中都是了不起的官了,何況是更高級的功曹、主簿呢。
相應的,晉陽學堂的房間就顯得太少了,從學子中挑選擔任先生,負責教授孩子讀書習字。
這一切的發展,也是超乎了呂布的預料,但也是幷州的發展造成了眼前的情況,學堂裡的學子越多,對於幷州來說就越好,畢竟呂布是用強力的手腕徹底整治治下的,有更多的文人的話,也就方便了很多。
在晉陽學堂內,人數最多的莫過於普通百姓的孩子,這些學子,生活貧苦,更明白普通百姓的難處,再說他們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治理地方,沒有了世家子弟之間的蠅營狗苟,他們的目的更爲單純,雖然不能保證裡面出來的學子都是好的,最起碼比任用世家子弟要讓呂布放心的多,他們而最爲感激的就是呂布。
學堂內傳來朗朗書聲,呂布信步走在學堂內,仿若回到了後世的學校一般,命運就是這般神奇,讓他來到大漢,並且擁有了而今的一切。
學堂內,蔡琰正耐心的爲下面的學子講解,這些學子皆是在學堂內最初的學子,也是在最近的考覈之後,便會到各地就任的。
呂布靜靜的站在窗外,看着在學子前面揮斥方遒的蔡琰,這一刻的蔡琰,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感覺。
似乎是有所察覺,蔡琰看到了窗外含笑看着她的呂布,眼神頓時直了,多日的思念瞬間涌上心頭,眼眶也不由微紅。
正在認真聽蔡琰講解學子突然聽不到蔡琰的話語,茫然的擡起頭,他們看到往日在他們面前嚴厲的女先生,竟然給他們一種要哭的感覺,順着蔡琰的目光,他們看到了窗外的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