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往來侯府拜見的官員,見到門上的對聯後,也是駐足觀望,這些話雖然很平常,卻是寄託了對新的一年的希望,看上去亦是賞心悅目,再說呂布經常有一些驚人的舉動,門聯對於官員來說倒算不得什麼了。
興平二年元月,一件令天下文人震動的事情發生了。
蔡邕在幷州負責編纂《漢書》之事,在文人間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歷經數年之後,《漢書》終於問世了,甚至在大漢報上,還公佈了一些算術知識,這些東西也是他們之前聞所未聞的,最令文人詫異的是,寫這些東西的竟然是呂布。
自從大漢報創建之後,很少有文人會想起創辦人呂布,在他們的認知裡,呂布就是不懂文墨的武夫,不然何以在襄陽落荒而逃,即便是幷州招攬文人頗爲優厚,仍舊很少有人願意前往,文人之中,喜愛算術的亦是不在少數,他們也想從大漢報上挑出更多的毛病來,許多人見到大漢報上的文章後也是心存疑惑。
水鏡山莊,司馬徽看完手中的書信後,微微一笑,遞給了一旁的諸葛亮道:“看來蔡邕對於晉侯在水鏡山莊遭遇之事也是耿耿於懷的。”
諸葛亮自幼聰穎,對於算術也是十分精通,即便是看了大漢報上的內容之後也是有不解之處,他能感覺到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細細研讀之下,亦是感受到了其中精妙之處。
“恩師莫非是想要前往幷州?”諸葛亮問道。
司馬徽笑道:“前往幷州未嘗不可,爲師對蔡大家所編纂的《漢書》也是心嚮往之啊,不出所料,天下的文人定會雲集晉陽。”
諸葛亮道:“只是沿途兵荒馬亂,前往幷州恐怕不易。”
“莫非孔明忘了震遠鏢局?”司馬徽道:“震遠鏢局與荊州亦是有往來,我等不過是文人,就算是前往幷州,也不會受到爲難。”
劉表得知大漢報上的事情之後,當即下旨,封賞蔡邕,畢竟編纂書籍對於大漢來說是極爲重要的。
各方對於大漢報上的事情,也是議論紛紛,相比之下,文人更多看重的是《漢書》,作爲文人,誰不想名留青史,爲後人所銘記,而名傳後世的最好辦法就是將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史書之上,在這一點上,幷州走在了前列。
不僅僅是大漢報上帶來的震動,在江湖上,也掀起了一股前往幷州的熱潮。
昔日的帝師,江湖第一個劍客王越,竟然在幷州,廣發英雄帖,邀請江湖人士前往幷州,這也是江湖上許多年來未曾有過的事情了。
俠以武犯禁,諸侯對於俠客的態度也是不甚明瞭的,他們不與俠客爲敵,也不希望治下有太多的俠客,畢竟這些俠客,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的,怒而拔劍殺人,對於俠客來說太過稀鬆平常了,即便是一些成名的俠客,也不會受到重視,明目張膽的招攬江湖俠客,數年來還是首次。
俠客之中,不乏有想要建功立業的,一時間前往幷州的俠客也是不計其數。
但同樣的,俠客也是極難管理的,即便是王越在俠客之中有着偌大的名聲,不服氣王越的也不在少數,一些人前往幷州也是爲了擊敗成名已久的王越,取代王越江湖第一劍客的稱號,王越成名已久,且退出江湖多年,在江湖上的名氣也是越發的大了。
對於這些前往幷州挑戰的俠客,王越處理的也很到位,在官場上的歷練,也告訴王越,凡事留一線的道理,不管是真心投靠幷州,還是想要以王越出名的,他皆是以禮待之,儘量不給人挑出毛病,挑戰事情,也會有史阿負責,史阿的劍術精湛,頗得王越真傳。
挑戰後失敗,願意留在幷州的也大有人在。
從俠客中挑選人是最爲複雜和苦難的事情,畢竟這些俠客是來自各地,要想具體的甄別出,信息量是很大的,賈詡掌管的情報組織,也是全力幫助王越處理此事。
當呂布到了演武堂後,看到的便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相對於王越來說,史阿在江湖上的名聲不足以震懾住衆人。
“晉侯到此,不得喧譁。”典韋大喝道。
人的名樹的影,混跡在江湖上的俠客,也是聽說過呂布的名頭的,紛紛噤聲,將目光投向了呂布。
“晉侯。”史阿上前行禮道:“這些俠客是這段時間慕名而來,恩師正在挑選之前到達晉陽的俠客。”
呂布眉頭微蹙的打量了一眼場內的俠客,與軍中的士兵比起來,這些俠客可以說是毫無紀律性可言,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個人武藝都有值得稱道的地方,然而論配合,與軍中的士兵比起來,差了不是一個檔次,除非能夠將這些人從以往散漫的作風中改變過來,否則想要憑藉俠客對抗黑冰臺是不可能的。
“聽聞晉侯武藝高強,在下乃是江湖無名小輩,不知晉侯可願賜教?”一名身高七尺五寸,雙手抱於胸前,面容顯得有些枯瘦的劍客吊兒郎當的說道。
典韋面露怒容,正欲上前,被呂布制止了,暗影雖說是由王越負責訓練,對於他的命令也是要聽從的,既然如此,他也不會介意在這些俠客面前展露一手,讓他們收起身上囂張的氣焰。
“主公,昨日夜間,有一名女子遇害,據說就是此人所爲。”趙數壓低聲音道。
“兗州李四。”人羣中有人認識這名劍客,低聲議論起來,兗州李四的劍術或許在他們中間不是最好的,卻是極爲狠辣的一個人,而且此人最好女色,稱不上是俠客。
呂布冷笑道:“本侯得知,昨晚在城內,有一名女子遇害,不知是哪位好漢所爲?”
衆人互視了一眼,紛紛搖頭,他們平時以俠客自居,自然不會給人留下做壞事的把柄,否則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至於說殺害一名弱女子,只會令人恥笑。
“爾等皆是江湖上有名之人,若是敢做而不敢爲,豈不是令本侯笑話。”呂布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