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軍暫時退去,張凡和百花谷兩支軍隊的到來給官軍注入了新的生機,百花谷此次總共帶來了五十萬兵馬,其中只有大約一半人馬是她們自己的,其餘全都是那些“護花使者”的軍隊,兩相疊加起來實力也是驚人的強悍,讓張凡都有些咂舌。
百花谷可以說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工會,其中多以女性玩家爲主,她們玩遊戲的目的更加純粹,凝聚力更強,而且會自發的吸引一些強大的散人玩家,所以在黃巾之亂中她們受到的損失比較小,仍舊保持着充足的戰力。
盧植將雙方的高層將領和主導人物都請到議事廳中敘事,而張凡也見到了一個他比較仇視的人物,林天強!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張凡和天宇工會的關係都勢成水火,而林天強更與他有過直接的衝突,所以張凡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只是冷哼了一聲算是見過。
林天強的神色陰晴不定,他沒想到張凡會出現在這裡,於最危急的時刻趕到,按理說他應該感激張凡才是,可兩人間本就有化解不開的仇怨,此刻張凡的到來更是威脅到了他在官軍中的地位,所以他也沒想過要和氣以對,只是不知道張凡居然如此傲氣,率先發難,擺起了臉色。
“我活這麼大,還從沒有人給過我臉色看!”
林天強氣憤,眼中幾乎噴出了怒火,他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氣,可遇見張凡後就事事不順,從真定圍城到血絨草錦囊,他被張凡吃的死死的,根本無力翻身,現在又被這麼仇視,想不生氣都難。
就在他愣神的當口,盧植已經於主位上發話:“此次多謝兩位前來援手,黃巾軍已經暫時退卻,可圍城之勢卻未曾改變,現在我們當做出決策,應當如何行事!”
“自然是堅守待援!”林天強踏前了一步,慷慨說道:“一步退則步步退,我們不可示弱於賊,要打出朝廷的威風來!”
有npc將領暗暗點頭,玩家們卻都在冷笑,他們多少可以明白一些林天強的想法,因爲按照歷史來說盧植這支大軍是不會被消滅的,皇甫嵩和朱儁的大軍會來救援,到時候曹操,劉備和孫堅齊出,張角就算有再大的能力都要敗北,黃巾軍會節節敗退,而且張角也會於途中病死,一切都順理成章!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歷史並非是不可改變的,林天強知道這些事情,黃巾陣營的玩家們又何嘗不清楚?他們可能無法向張角進言,更不能改變張角的想法和戰略,不過派出哨探和姦細還是可以的吧?他們可以時時探聽皇甫嵩大軍的動向,一旦其有所動作就可以警示張角,這樣一來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只要張角還沒死,一切都還有變數,林天強有些太過想當然了。
正在這個時候,林天強又再爲衆人分析道:“大家或許認爲守城艱難,但突圍就不困難嗎?城外黃巾軍漫山遍野,說不準哪裡就有他們佈置下的黃巾祭壇,到時候大軍一旦踏足就將遭遇阻礙與傷亡,張角再率領大軍圍剿過來,我們拿什麼去抵擋?”
“還有一點,黑戟禁衛是大漢的柱石,絕對不容有失,可他們都是重步兵,行動不便,速度又慢,恐怕無法承受快速行軍的負擔,我們要撤退的話只能將其丟下,這恐怕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所以來說,突圍是萬萬不可取的,我們應當固守待援,靜觀其變!”
這一番話說完,許多npc武將都點頭,包括盧植也是如此,黑戟禁衛的存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他們怎麼可能拋棄?
張凡見狀冷笑了一聲,他長身而起,金色盔甲上印有龍紋,額頭五爪金龍圖騰威風凜凜,他與林天強針鋒相對,道:“所謂久守必失,大家也可以看到,真定城已經破落到如斯模樣,繼續呆在這裡也已經沒有了什麼作用,一無險阻二無可據守之物,怎麼賴以堅守?”
“再者來說,真定城四面開闊,黃巾軍的數量優勢會發揮的淋漓盡致,到時候他們會從四面圍攏絞殺過來,我們有再多的兵馬都會被消耗一空,最後憋屈戰敗,唯有身死一途!”
說到這裡,張凡踏前一步,目光閃閃的盯向盧植:“大將軍!容我斗膽說一句,此刻我們就像是籠中的困獸,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他們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如此接連不斷的攻擊下來,我們可以堅持到幾時?而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如此,因爲困住我們的籠子並不是黃巾的大隊人馬,而是我們自己的思維與選擇,只要我們主動打破這一牢籠,外面的天地會更廣闊,我們將會化成出籠之惡獸,下山之猛虎,黃巾軍再強也無法阻攔,必敗無疑!”
“風將軍說的極是!”此時舞紅塵款款而立,美麗如下凡的謫仙,只聽她說道:“我們強守真定不放,其實就是被張角抓住了把柄,他自可以用各種手段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我們的地位將會無比被動,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能有所斬獲,尋到破敵的良機!”
舞紅塵這是在聲援張凡,其話語也十分在理,可林天強眉頭微皺,看了看舞紅塵又看了看張凡,再聯想到今天兩支軍馬一同出現,嘴角忽然浮現起一絲冰冷的玩味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凡無視他,這種人天性狹隘,喜歡以己度人,自以爲聰明實際上傻的可以。
張凡和舞紅塵的提議實際上是極好的,甚至連林天強都有些動心,不過他不可能就此妥協,否則官軍中他的地位會極速下降,想要達到的目的都無法達到,這是他不想看到的,可盧植明顯的有些意動了,林天強知道情勢緊急,於是怒氣上涌,用手一指張凡喝道:“風雲亂,莫非你與黃巾勾結,想置我們於死地嗎?”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張凡卻只是冷笑:“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爲大勢着想,想要破解僵局而已!”
林天強的面色陰沉無比,他嘿嘿一笑,轉頭對盧植道:“將軍明察,風雲亂此人居心叵測,圖謀不軌,這種人萬不能信,否則將有大禍!”
“夠了!你不要信口雌黃,在這裡像瘋狗一樣的咬人!”孟青冷哼了一聲,張凡陣營這邊的所有人都對林天強怒目而視,趙雲張頜和顏良文丑等將氣勢更加懾人,讓人感覺如墜冰窖,又似正處在血肉橫飛的戰場,心驚肉跳。
林天強的眼睛微微一縮,腳下後退了半步,面上卻不肯退縮分毫,他對盧植道:“將軍!你可知道張凡請來冀州公孫瓚,將他的頂頭上司冀州牧韓馥殺戮在高陽城?”
“什麼?韓馥死了?!”
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盧植和一衆官軍將領全都面色大變,韓馥可是朝廷欽定的冀州牧,是權柄滔天的封疆大吏,如今卻被殺了,這豈不是要大地震?
“風將軍,他說的可是真的?”盧植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與憤怒,如果韓馥當真死在張凡手上,那張凡就有犯上作亂的嫌疑,這種人表裡不一,自不能信任。
“韓馥是被公孫瓚殺死的!而我也沒有邀請過公孫瓚,是韓馥將他喚來,後來兩者自相殘殺,這才導致州牧大人身死!”張凡如實回答,不卑不亢,一切是非自有公論,狡辯是沒有用的。
林天強嗤笑:“笑話!如果公孫瓚真是韓馥請來的,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又怎麼會自相殘殺?”
“好吧,就算事實是如此,那爲何韓馥要請幽州公孫瓚,他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我曾聽聞你與州牧大人爆發過數場大戰,將他的百萬兵馬都給殺戮殆盡了,爲的只是幾座城池而已,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爲了幾座城池就可以和自己的頂頭上司生死相向,可見是一個利慾薰心之輩,爲了利益你什麼都能做的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和張角勾結好了,表面上引我們突圍,實則是撞進他的包圍圈?”
林天強越說越興奮,越說底氣越足,因爲他知道張凡有些事情不可能反駁,這其中雖然有些歪曲事實的嫌疑,可大部分都是真實的,容不得抵賴,最後他大喝道:“風雲亂!枉你也是一方大將,居然犯上作亂,勾結賊寇,敢問你該當何罪?今天我就很奇怪,怎麼張角一見到你就撤退,原來是你們兩者狼狽爲奸,想要誘殺我大軍,真是惡毒之至!”
這一連串的話說下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許多人都犯起了合計,要說這其中也真有那麼些蹊蹺之處,讓人不得不懷疑,一時間衆人都滿腹狐疑,死死的盯着張凡這邊。
林天強一臉倨傲的看了過來,這一次他佔盡了上風,一步步的將張凡逼入絕地,勢要讓他萬劫不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