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紀大概在二十歲上下面皮白淨的男子坐在桌前,此人正是那林豹,在他的身旁還站着兩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美貌女子,皆身形苗條,膚白貌美,此時那兩名女子正在他的身後服飾着他。
那男子身處在一個並不算寬敞的帳篷當中,他坐在一處地鋪上,面前的木桌擺放着些許酒杯還有食物。
在他的面前兩旁也分別擺放着三張桌子,分別是三位男子坐在桌前,在那三位男子的桌上也擺放着與他相同的物品。
“我們明日即可上山,那崑崙一脈的青葉劍師乃是我的叔叔,他定當收容我等,到時候我們名正言順成爲崑崙劍宗的人,豈不快哉。”坐在大帳最裡邊那男子說道,在他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微笑,但是怎麼看也十分的假,就好像在臉上帶了一副面具一般。
在他面前坐的三桌男子分別有老有少,但最小的也有三十歲上下,老的看上去已有五十歲左右的年齡,此時聽得他的話後,那三位男子紛紛緊蹙眉頭,看神色似有些不悅。
“林寨主,要我說歸什麼鳥宗門,咱們還在咱們那老山頭當他孃的土匪,多逍遙自在,上了這崑崙山,那幫木頭道士,不準喝酒不準吃肉,不準近女色的,還他孃的不把老子憋死啊。”
一個面色赤紅的漢子不滿的衝着那麪皮白淨的男子喊道,在他的右臉處還有一塊兒碗口大的疤痕,讓他那本就不怎麼面善的臉又增添了幾分兇厲來。
“簡直一派胡言。”林豹臉色馬上變了顏色,用力拍向面前的桌子,頓時將一些碗碟摔碎在了地上,在他身後的那兩名女子紛紛嚇的叫了一聲。
林豹斜着瞥了一眼那兩名嚇得叫了一聲的女子,那倆名女子頓時臉色煞白,低着頭躲在了一旁。
“你們下去吧。”林豹冷冷道。
那兩名女子忙不遲迭的小心應了聲,便從一旁想要退下,但是當她們婀娜的身姿還沒有出帳,兩把刀子便是吹起一陣勁風,朝着那兩名女子的後腦勺襲去。
那兩名女子在夜色下連哼出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是立馬摔在了地上,後腦勺處各插了一把刀子,鮮血從那刀口處緩緩冒出,直看的人心底發寒。
“扔出去。”林豹從原先做的地方站了起來,頗爲不屑的掃視了賬內衆人一眼,習慣性的翻着白眼,
四下裡無人敢應聲,帳外幾個身着粗布麻衣的年輕男子趕忙將那死在地上的女子擡了出去,大帳中陷入到了一片寂靜。
“對了,我剛剛說到哪裡來着?哦對,好像熊堂的堂主有什麼意見來着?”林豹眼神如刀,彷彿要將剛纔搭話那男子穿透,話語之間字字如劍,直聽得那漢子額頭直冒冷汗。
“寨主,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是有您在,去哪裡都可以,都可以的。”那大漢原先臉上的蠻橫之色紛紛消退,強笑着對面前的林豹道。
“哦?是嗎?熊心花,你不要忘了自己曾經只是一個殺豬的,我林豹能把你一手擡到熊堂堂主的位置,也能把你踹下去?你明白嗎?”林豹眼中不屑之意呼之欲出,彎腰用他細長的手臂伸出去輕拍那漢子的臉龐寒聲說道。
“是,是。”那男子嚇得面如土色,忙點頭如搗蒜一般,林豹此番作爲無疑是在立威,其他兩堂堂主則紛紛不語,索性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突然那熊堂堂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急忙用討好的神色對林豹道:“寨主,小的前幾日在街上爲您掠來一個膚如凝脂的小閨女來,那傢伙嫩的皮膚都能掐出水來,還是個不滿九歲的小丫頭呢。”
“屬下一心只想着孝敬寨主您老人家,所以一直未敢享用,今日我纔剛剛想起,不知寨主可否有興趣笑納?”
“哦?你這熊貨一向好色,有這等好事你能給我?”林豹嗤笑一聲,望着面前那漢子的眼神中包含些許戲謔之意。
那男子見林豹不信,頓時急了起來,忙拉了外邊一個人來,對他罵罵咧咧道:“去,把前幾日那個小娘們給老子捆過來?”
別看那姓熊的一臉的敦實,勁也不小,好傢伙站起來虎背熊腰的,能頂兩個林豹,只見他一把便將外邊一個瘦小的男子提在了手中,寬大的手中要比那男子的腦袋都要大。
那男子一臉懼色,忙不遲迭的應道:“是,是,”生怕慢了遭此人的一巴掌,他可是記得清楚,前些日子一個剛進入山寨的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看上去生龍活虎的。
就是因爲不知道那得罪了這位熊堂堂主,叫這漢子一巴掌蓋在背上,好傢伙半天都沒緩過來,最後白眼一翻,去閻王爺哪裡報道了。
所以這瘦小的男子可是怕的緊,生怕這傢伙給自己也來這麼一下了,聽完之後哪還有半點耽擱,那是點頭如搗蒜一般。
在熊堂堂主將他鬆開之後,那男子便是逃一般的離開了此地,慌忙奔向大帳之外一處小帳篷,阿狸在被他們抓了之後就被一直綁在那裡。
夜色如墨,在這延綿不絕的山中間有着一堆堆的小小的帳篷,不少的人都在此地安營紮寨,火光沖天,
加老七與花紫嘯很快便是到達了此地,但是爲了不打草驚蛇,幾人在這附近抓了三名放哨的土匪,將他們打暈之後則紛紛換上了他們的衣服。
加老七倒還好,他的年歲差不多大,穿着那粗布爛裳雖然難受,不過這老頭一向邋遢,倒也不怎麼在意,在穿上之後咋看咋合身,
而花紫嘯與南宮嫣兒就不是那麼的順利了,畢竟那幫土匪大多都是一些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所以花紫嘯將那衣裳套上之後,大的跟袍子一樣,怎麼看怎麼滑稽。
實在無奈花紫嘯只好是將自己原先的衣裳扯了幾個破洞,又在地上撲騰了一陣,將那一身衣裳弄的髒兮兮的,看上去大概纔有幾分像個小土匪一樣。
因爲南宮嫣兒是女孩的緣故,所以她躲到了一處灌木叢中換那身衣裳,女孩的話身形本來就比較苗條,並且高挑,再加上南宮嫣兒十五歲大的年紀,所以穿起那些衣服倒也算合身。
但是南宮嫣兒素日裡都是一身月白袍服,那穿過這種普通人家的粗布爛裳,當下便是渾身難受,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身子,嘴裡還不停的嘟囔着。
“哈哈哈,絕配絕配。”花紫嘯此時還不忘玩笑,藉着月色,望着剛換上一身普通人家的南宮嫣兒調笑道。
南宮嫣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未曾理會,這時加老七再從地上不斷的抓起那些泥土,在臉上肆意的吐沫,還故意將自己原先梳得整齊的髮髻散開,披頭散髮的十分滑稽。
“師父您這是?”花紫嘯不解的望着面前的加老七,不得不說此時的加老七可真是夠嗆,一身的粗布爛裳,披頭散髮的,臉上一塊一塊的泥巴,那傢伙手裡再拿個破碗趴地上估計都有人給錢了。
“少廢話,趕緊的。”加老七一邊說着,同時用他那髒兮兮的手衝着花紫嘯白嫩的臉旁便是摸來,頓時花紫嘯的臉上多了幾道髒兮兮的手指印。
花紫嘯頓時會意,而後道:“咱們這是方便混入他們吧?”
“廢話,不然你以爲我瘋了?這次爲了你小子老夫都豁出去了,完全不顧及形象,我什麼時候這樣過。”加老七沒好氣的說道。
“呃~”花紫嘯應了聲,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加老七的模樣,那時候這老頭只怕是也不比現在能好多少。
“你小子還愣着幹嘛?還救不救人了?”加老七沒好氣的說道。
花紫嘯應聲忙反應了過來,便趕忙從地上往自己的臉上塗抹着,一旁的南宮嫣兒秀眉微蹙,望着這一老一少。
這時花紫嘯的髒手便是直接伸到了南宮嫣兒的面前,準備捏她柔嫩的臉蛋,但是誰知南宮嫣兒早料到花紫嘯有這一手,頭向後一偏便躲開了。
“我,我自己來。”南宮嫣兒生怕花紫嘯那一手的爛泥,在閃開之後忙道。
“行,那快點的。”
南宮嫣兒也不答話,便閃進了剛纔的那個地方,而花紫嘯便同加老七在此時打量起那匪窩了起來。
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山下便是那幫土匪安營紮寨的地方,底下是燈火通明,一羣有一羣的人,皆有兵刃。
加老七通過感知能知曉這其中甚至就連一個到達地階的魂師都沒有,但是他也不敢貿然前往,此時應該先打探出阿狸的情況再下手纔是上策。
通過剛纔那三個放哨的人口中能夠得知他們這一片的土匪共有一千多人,魂師佔到三十多人左右,而寨主就是那林豹,至於身處何方,亦或者阿狸在何方,那幫人便是一無所知。
現在也只能是先打探出阿狸被他們抓在何方,才能動手,藉着月光以及下邊的火光,只能看到成堆成堆的人在火堆旁手舞足蹈,並不能看出其他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這時,身後的腳步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在轉過頭看清來人之後卻紛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南宮嫣兒一向都是那種極爲端莊的模樣,端莊到讓人感到就像個木頭美人一般,但是此時卻失去原本的那種端莊的感覺,並且她原本那種較爲古板的髮型也變了。
在原先她的髮型似乎一直都是盤着頭,看上去並不是多麼的美觀,反而更加的古板,而此時她將自己的頭髮則是鬆了下來,稠密的黑髮一直披在腰間,十分的秀麗。
她臉上此時是也是一塊兒一塊兒的泥土,看上去有些可笑,見面前的花紫嘯臉上的戲謔之意,南宮嫣兒登時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心裡卻有一種另類的感覺,臉上卻是一紅,道:
“笑什麼笑。”
花紫嘯過去戲謔的神情不加掩飾,而後用手輕擡南宮嫣兒的下巴,調笑道:“好一個髒兮兮的漂亮丫頭。”
南宮嫣兒用眼睛剮了他一眼,正想反駁只聽見前邊的加老七突然語氣變得急促起來,說道:
“別說話,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