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細微的山風從窗口吹入燈火通明的宿舍當中,宿舍中坐着兩男兩女,無論是神態神情還是動作,全部都是各不相同,那胖子坐在宿舍的正中央,一言不發手撐着膝蓋,大腦袋低垂着,小臉旁邊的兩坨贅肉墜在兩旁,一副深思的模樣。
在他旁邊是那陳英,經過那一夜的反思,他變得要比以往內斂了許多,而且變得十分的沉悶,也不愛說話,一直都喜歡一個人獨自在一個地方撐着個腦袋,在哪想着心事,到好像個悶葫蘆。
那阿狸坐在原本花紫嘯的牀鋪上,頭向右靠在羅娜的肩膀上,兩人都未說話,那丫頭只是看着天花板,一言不發,幾人的服飾現如今都已然統一,統一着那仙閣的服飾,那種藍白相見的服飾,說不上漂亮,但是也倒整潔乾淨。
宿舍當中陷入到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唯有那宿舍頂的燈晃來晃去的,試圖來搖碎這寂靜。而就在這時那羅娜開口打破了這沉浸在寂靜當中的衆人,低聲對着靠在她肩上的阿狸道:“阿狸妹妹,請允許我也叫你一聲妹妹,作爲一個和你一樣有哥哥的妹子,我能理解那種失去哥哥的感覺,因爲每個哥哥都是最疼愛妹妹的,不是嗎?”說到這裡,那羅娜慘淡的一笑,眼角處些許的淚花閃現,在燈光的照耀下十分的顯眼。
其實或許花紫嘯自己都想不到,他這個撿來的妹妹倒是對他還用情頗深,這小妮子雖然跟他原本並不是一個家族的人,也並不是什麼兄妹,從見面到現在最頂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但是或許魔獸這種東西真的非常的單純,單純到甚至讓人不可置信,一旦有人對他們好,或許他便會記住一輩子,那種單純也同樣註定了日後的悲劇。
那阿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言未發。
“想哭就哭出來吧,唉!”羅娜捧着阿狸那張令人心生憐愛的小臉說道。
那阿狸終於忍不住了,伏在羅娜的肩膀上哭了起來,小小的肩膀不斷的抽動着,長長的黑色的馬尾垂在背上,上邊還系這一個黃色的小鈴鐺,那羅娜此刻像一個貼心的大姐姐滿臉寵溺的摸着伏在她肩膀上哭泣的阿狸的小腦袋,玉指輕撫她漆黑的長辮。
這哭聲打破了宿舍中原有的那種如同凝固般的死寂,但是同樣卻也讓衆人的心情被哭聲攪擾的更加煩悶起來,那胖子此刻一拍大腿,猛地擡起頭眼神堅定的看着面前的阿狸道:“都怪我不好,非要亂招惹別人,才害的紫嘯兄弟現在被那不明身份的男子抓走,都是我的錯!”說着那胖子也不顧衆人,當即對着自己的臉揮起自己的大巴掌就抽,那聲音一聲比一聲響呀!直聽的衆人心裡發毛。
“我說馬胖子,你發什麼神經呢,還嫌這會兒不夠亂是不是,”那羅娜柳眉一橫,看向那馬胖子。
要說馬胖子可真是心狠手辣,對自己都不帶留情的,十幾個巴掌下來那臉整整腫了一大圈,好傢伙比以前更胖了,原本那就被一片的肥肉擠得就小的眯眯眼這下幾乎都快沒有了。
那小狐狸從羅娜的肩頭抽出滿臉淚痕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看着面前已經扇的不成人樣的胖子,那小模樣看的人現在是有一種十分想要憐愛一番的小小丫頭,那雙原本萌萌的大眼睛旁還掛着一絲淚痕,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淚絲,看着面前的胖子道:“胖哥,這不怪你。”
那胖子看着面前楚楚可憐的阿狸,什麼也沒說,在旁邊一直呆立的那陳英突然站了起來,走了過來,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羅娜與阿狸,而後拍了拍阿狸的肩膀道:“雖然,在剛開始,我與他有些過節,但是,我覺得,他,人還不錯,放心,我會盡我的一份力量來幫助找他的,我已經通知了我父親那邊,他是納蘭城的一城之主,只要一有紫嘯的消息會與我們說的。”那陳英聲音略顯低沉,喑啞的說道。
“謝謝了。”阿狸聲音哽咽道。
“嗨!都哭個什麼勁,胖爺我最討厭女孩哭了,阿狸姑娘你要是不嫌棄,胖爺我就當你哥哥了。”那胖子說着咧開大嘴一笑,但是卻因爲臉部腫的過於厲害,一笑痛的趕忙捂臉了起來。
“噗!”那小阿狸倒是被這胖子逗笑了,捂着小嘴破涕爲笑了起來,那胖子本還喊痛,但是此刻見那一天都悶悶不樂的阿狸突然笑了起來,當下也不疼了,咧開嘴一起笑了起來。
原本緊繃的氣氛瞬間被笑聲而一掃而光,宿舍並不像原來那般的沉鬱,變得輕鬆了起來,同樣四人經過這一晚也因爲相互間的坦成相待而變得距離更進一步起來。
幾秒後,旁邊一個宿舍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大喊:“吵什麼?街坊鄰居都不用睡覺了,人家明天還要上課呢,混蛋!!!!”
此時的花紫嘯在那呢?他與那不明來歷的瘋老頭去了先前那名老者所說的那名對於雙生魂器研究頗深的那人家中。
夜幕降臨下,一老一少在路上走着,藉着那鋪灑下的月光可以看到在前邊的那位老者面相邋遢,身形矮小,走起路來還是個羅圈腿,十分的不雅觀,在他身後跟着一名少年,看那少年模樣頂不過六歲出頭的樣子,但是那臉上的神情卻遠遠不是一位年僅六歲的孩童歲能擁有的,少年彎腰低頭,位於額前的一簇黑髮絲絲縷縷的遮住了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神,深邃如同無底深淵,古井不波,那背上還揹着一位看上去年齡與他相仿的小女孩,小女孩頭部左偏,如同進入到了熟睡的模樣,幾縷俏皮的劉海在臉旁若隱若現,那熟睡的可愛神情讓人不忍將其驚醒,如若不明其中事情的人或許會單純的認爲這是一對感情甚好的姐弟或兄妹,這時在前邊哪位身着一身灰布衣裳的老者突然轉頭向身後那名少年說道:
“徒兒,一會兒到了那人家中你只管叫他祁院長即可。”
“祁院長?”花紫嘯有些疑惑的說道。
“哦!那老頭也是一個學校的院長,所以你只管叫他祁院長即可,至於他的全名嘛,時間太久我沒和他交往了,好像記得這老頭叫什麼祁天道吧!”
“哦!”花紫嘯在後邊無精打采的應承了一聲。這已經是花紫嘯跟着那老頭的第10天了,在這期間那南宮嫣兒倒也醒來過幾次,但是都是因爲神情激動被那老頭淡淡的一撫袖又暈了過去,所以一路上幾乎都是花紫嘯揹着那南宮嫣兒前行,不過也還好,這小丫頭平時便看上去身子骨瘦弱,所以背上倒也不感覺多重,
不一會兒跟着那老頭進入到了一處頗大的庭院,上邊還掛着一張巨大的牌匾,藉着月光可以看到天道學院四個大字,從哪庭院進去後,是一處不小的院子,裡邊有三座不小的建築物,只有其中最右邊的那座建築物還亮着燈光,花紫嘯跟着那老頭走向那亮着燈火的房間。
推開門進去,裡邊的一位老者有些驚訝的擡起原本沉浸在書中的目光,看向門口的一老一少。
那老頭看上去年紀不大,頂多不過60打頭的模樣,但是鬍鬚十分的長,下巴的白色鬍鬚一直垂到胸前的位置,那老者一身素衣,小屋子中雖然簡陋,但看上去卻十分的乾淨,整潔,與那花紫嘯的師傅這瘋瘋癲癲的老頭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那老者第一眼似乎還沒有認出那花紫嘯的師傅,只是疑惑的問道:“不知幾位是何人,老朽可曾認識?”
“哈哈哈!祁老頭,你個老東西不過十年不見就把我給忘了,最近看起來你這老傢伙小日子還過得不錯,你看這小房屋打量的是井井有條,你這老頭看不出來現在還蠻仙風道骨的嘛!”花紫嘯師傅大笑着走了進來,環視四周說道。
“祁院長好!”花紫嘯將背上的南宮嫣兒放在地上,而後畢恭畢敬的按照他師父的模樣鞠了一躬。
花紫嘯他師父似乎十分滿意花紫嘯的模樣,哈哈大笑的說道:“祁老頭,忘了和你介紹了,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可是個雙生魂器。”
如果說在剛纔的那些話對於面前的老者來說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卻變得激動起來,慌忙的放下手中的書,從座椅上起來,用着驚訝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少娘:“這小傢伙是雙生魂器?”
“那還能有假,哈哈哈!”花紫嘯的師傅炫耀的誇耀道。
“嘖嘖嘖,還真讓你加老頭撿了個大漏了,了不得,了不得,”那祁天道繞着花紫嘯轉了一圈,一邊看一邊不時的發出讚歎聲,將那花紫嘯看的渾身不自在,半響那祁天道才結束了讚歎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趕忙跑到一處書架翻着書架上的書。
“哎!我說你祁老頭,怎麼不說話了,在那書架旁邊咕咕叨叨的搞什麼呢。”那花紫嘯的師傅也就是被那祁天道稱爲加老頭的老頭道。
“小夥子,你現在是不是還暫時放不出來自己的第二魂器。”那老頭像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激動地從書架上取下來了一本書道。
“恩!”花紫嘯點了點頭。
那祁天道此刻十分激動的打開了那本書,嘴中還唸唸有詞的激動的說道:“對的,我是對的,你們看到了嗎?我是對的啊,魂師殿,你看到了嗎?”那聲音淒厲而慘烈,望着頂棚,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拿大笑當中含着一絲的辛酸與苦楚,一邊狀若癲狂的笑着,一邊還喊着:“我是對的,對的啊,九幽鳳族,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哈哈哈哈”
看着面前突然狀若癲狂的老者,花紫嘯有些詫異的望向那加老頭,那加老頭苦笑一聲,到那老者的面前,聲音竟然變得柔和了起來,緩緩道:“老夥計,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祁天道看了看旁邊難得一臉正經的加老頭,神色慢慢的緩和了下來,隨即變成了苦笑,而後長吁了一大口氣,像是要籲出那積壓在胸口多年的悶氣一般。半響,那祁天道纔看着眼前的少年,緩緩道:“抱歉,老朽剛纔失禮了,但是還是要感謝小夥子,你了結了老朽多年的積壓在心裡的一樁心事。”
“年輕人,你現在試試,按照我說的去做,閉上你的雙眼,盤坐下來,靜下心來去尋找那包含在你藍色屬性中的一抹微弱但卻堅毅的其他屬性,試圖去控制它,”那老者在花紫嘯面前細聲細語的引導道。
花紫嘯聽後便按照那老者的話語,盤坐在原地,氣沉丹田的有張有弛的吐息,精神隨着那老者的指引緩緩沉浸在自己身體內部一片充斥着絢麗的藍色光芒的地方。隨着那老者的指引凝神在那一片藍色當中,將精神沉浸在那一片盛大的藍色光芒當中,在其中飄蕩着兩把精巧的小劍,
花紫嘯不斷的沉浸凝神,那原本淡淡靜坐的身軀卻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水,原本的眉頭也緊皺在了一起。
“接下來,就要看這小子自己的了,外人是幫不到什麼忙的。”拿祁天道將手中的個書本合上,揹着手淡淡的說道。
“老祁,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要找他們理論嗎?還是將此事公諸天下,**裸的扇曾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他們一巴掌。”
“算了,都過去了。”那祁天道淡淡的說道。
加老頭默然,他自然之道祁天道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是有多麼的凝重,也同樣知道當年自己的老夥計祁老頭究竟受了多大的屈辱,但是此時卻能夠一句淡淡的六個字一筆帶過,那其中包含的情感與苦楚,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說了,公佈出去也對這孩子不利,雙生魂器多少年都沒出來過了,在大陸早已沉寂多年,此時如若放出這個消息怕是對着孩子也不利,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在他的身上來打歪心思,唉!”祁天道長吁一口氣,透過窗口看着外邊的月亮。
房間當中幾人都不在說話,一時陷入到了默然當中,只有那花紫嘯那富有規律的呼吸聲不間息的在房間當中淡淡的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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