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才聽到陳尚風的話,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道:
“當然有興趣,風哥,你跟我仔細說說。”
陳尚風淺淺抿了一口酒,閉眼品了品酒的味道,放下酒杯,才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在錦城南半部,可以說半個錦城。靠海附近,要建兩個大廠,一個準備生產智能手機,另一個生產新能源汽車。所謂智能手機的智能,新能源洗車的新能源,是啥,我都不知道,只是聽那邊的朋友說了一嘴。然後在兩個大廠附近,要建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有的教育園區,在周邊建四五個中高檔的社區,兩個大型商場。而且,現在基本都已經動工了,預計未來兩三年就投入使用。你想想,這不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嗎?沒有醫院怎麼行?而且,還要是大型的醫院。我們是做醫療行業的,做生不如做熟。你說對不對?”
“兩個大廠,要幾千人吧?如果在周邊再有各種配件的小廠,各種服務行業,商場裡的商家,這得十幾萬人吧?十幾萬人的家人,那就是幾十萬人,突破百萬人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我們在那裡建一所醫院,那不日進斗金?”
“我就是這麼想的。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
“風哥,怎麼合作,你說。”
陳尚風想了想,道:
“一所大型醫院,花費肯定不小,但是我並不想用家裡的錢,還是老規矩,我的尚風和你的中天合作,出資,還是你大頭兒,我小頭兒。七三吧。”
楚英才低頭沉吟一陣,道:
“我覺得,咱們兩家,不一定能吃得下。首先拿地,就是一大筆錢,然後工程建設,配套設施,醫務人員,都是錢。”
“貸款啊,地拿了,就能貸款了,建成了,又能貸款了,然後邊賺錢邊還錢唄。”
“我們找銀行貸款,政府會不會要佔股份?這樣我們不是全資,會不會受制於人?”
“對,李小子肯定辦得出來這個事兒。估計他不會貸款給我們,而是政府出錢入股,然後做成公立醫院。雖然也賺錢,但我們賺得就是小頭兒了。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拉上陽少爺。”
“齊陽?”
“對!錢呢,你出兩成,我出五成,陽少爺出三成,管理這一塊,讓齊家人負責,這樣,沒人敢再往裡插手。股份分配呢,我覺得,你佔兩成,我佔兩成,齊家佔五成。因爲到時候醫療設備,藥品,都要從咱們的廠子進,我們還有這一塊的利潤可圖。而且,我也要還齊家一個人情。沒有齊老的話,現在,就沒有中天集團了。”
“還有一成呢?”
“給張先生乾股。人家大人有大量,饒我楚家一次,我不能不懂事兒。”
“先這麼定,有時間,我找齊陽去說說,看他怎麼說,而且他跟張先生關係最近,那一成股份,還得靠他才能送出去。”
“那就麻煩風哥了。”
“咱兩誰跟誰啊,都說楚家是我罩着的,但你我都知道,我們是合作關係,並不是誰罩着誰。”
世人都以爲楚家是陳尚風罩着的,但事實卻是,兩人是大學同學,而且是上下鋪的兄弟。關係非常……
陳尚風是陳家最小的二代,從小被家裡寵着、慣着,花錢是把好手,論學識,遠見,賺錢能力,就是個小渣渣。畢業後,在家族中,可以說是幹什麼什麼不成,吃什麼什麼不剩。有一段時間,陳尚風破罐子破摔,只管吃喝玩樂,正事兒一點不幹。表面風光無限,但他心裡非常不舒服,因爲任何一個哥哥姐姐,甚至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侄子,都進入了父親的眼裡,而自己在父親眼中,只是那個只會花錢的敗家子,雖然同樣是最受寵的一個,但心裡對自己非常不滿。
偶然的機會,在一次酒會中,碰到了剛剛接手中天集團的楚英才,那是中天集團最難的一段時間,商業奇才楚中天患重病,進了ICU,中天集團股票大跌,董事會中好幾位董事想要趁機奪權。羣龍無首之時,楚英才挑起了集團的大梁,幾個強硬的,不可質疑的決定,一條條下達,並要求完美的完成,不完成,辭退!不完美,辭退!
兩個月的時間,加上楚英才親自上陣,談妥了兩個大項目,使董事會和股民都看到了楚英才的能力,股票才慢慢向着曾經的點位回漲。
就這時,在酒會上重逢了曾睡在自己下鋪的陳尚風,二人交談中,陳尚風深感無奈,自己一事無成,只圖享樂,而楚英才卻已經獨當一面,並且做得非常出色。這鴻溝般的差距,令陳尚風心裡無比難受。
一起住了四年,對陳尚風相當瞭解的楚英才,怎麼會不明白陳尚風難,於是,對他伸出了橄欖枝。
陳尚風用自己的零用錢組建了自己的公司,與中天集團合作了幾個小項目,賺到了屬於自己的第一桶金,將公司慢慢做大,至今也就是個中等公司,主營醫療器械和藥品,旗下還有獵頭公司,主攻方向是管理與醫療,爲國內多家醫院和學校聘請到國內甚至國際上知名的醫學教授,醫學聖手,職業經理人等。
可以說,自己賺的每一分錢,都有楚英才的影子,自己利用關係,在陳氏的公司遞個話,也多次促成了陳氏與中天的合作。這才令人覺得,中天集團的靠山,是他陳尚風。
兩人聊了很久,從大學第一天報道,聊到看上同一個學妹,背後給對方使絆兒,在學妹面前說對方的壞話;聊到大學時打籃球敵方一個兇狠的犯規,而爲兄弟大打出手,甚至因爲誰幫誰擋了一拳,誰踢對方多一腳而大聲爭辮;聊到大學畢業時兩人深深的擁抱。
聊到重逢後的每一次合作,譏諷對方在某次某次談判中的某句話不對,嘲笑對方在某次與客戶K歌時的某個破音,某句跑調,某次抱着男服務員跳交誼舞。
直到很晚,兩人才一個在沙發,一個在地板,沉沉的睡去,也可能是醉去。
……
張浩從分局回到家,看到因爲擔心而沒去上課的馮瑞妮和三個閨蜜,那四雙哭紅的眼睛,讓張浩體會到了幾個女孩對自己的關心,深深的將馮瑞妮抱在懷裡(其實應該是張浩撲進了馮瑞妮懷裡,馮瑞妮故意彎了雙腿,使得自己可以把頭埋到張浩的肩頭抽泣。)
安慰了馮瑞妮,謝過了三個女孩,保姆阿姨做了一桌子菜,邊吃,張浩邊說了從齊陽嘴裡聽到的事情解決過程,加上張浩誇張的表情動作,和詼諧的語氣,逗得幾個女孩子花枝亂顫。
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飯,幾個女孩都淑女的沒有喝酒,還笑稱是不想給張浩機會,因爲張浩曾說過:
“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
張浩開車將三女送回學校,自行開車回家。宿舍裡的幾女,嘰嘰喳喳的談論了起來。
引起話頭的是八卦港女曾琳琳:
“喂,你們說,浩哥怎麼這麼牛啊,把人打成那樣,最後什麼事兒都沒有。”
接話的是東北御姐馬麗: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浩哥有錢。在我們那兒,有錢的,就有權,擺平這點事兒,不算啥。”
湖南妹子也點頭應道:
“對,對,對。浩哥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們多餘爲他擔心的,畢竟,他是小妮的男朋友。”
曾琳琳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好的掩飾了過去,調笑道:
“梅梅,你對浩哥有意思啊?那我得告訴小妮,防火防盜防閨蜜!”
馬麗平時大大咧咧的,這時候插嘴道:
“這麼優秀的男人,除了個頭兒矮點兒,人長得醜點兒,文化水平低點兒……額……”
這突然停止的點評,令三人不由對視了一眼,一起沉默了、
對啊,浩哥長得不出衆,聽說只是高中畢業,在自己幾人眼裡,只是有些錢,加上對馮瑞妮特別好,對自己幾個小妮的閨密,也挺大方。
爲什麼自己幾個都有些淡淡的喜歡他呢?
幾女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找出張浩到底哪裡吸引她們,最後只能歸結爲受馮瑞妮影響的,誰讓馮瑞妮嘴裡的張浩,天上難尋,地下僅有呢。
晚上,幾女都夢到了張浩,而她們夢中都有張浩,左擁右抱,左邊是馮瑞妮,右邊是自己。
……………………
張浩的別墅裡,臥室牀上,馮瑞妮枕着張浩的胳膊,睡得很香,聽着張浩時不時的鼾聲,一會兒緊皺眉頭,彷彿下一刻就要醒來,卻又露出甜甜的微笑,均勻的呼吸着,把頭又往張浩那邊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