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瑩然走後沒多久,唐震雄竟然是親自來到了唐元珊的別墅,雖然他們都住在唐家莊園內,但唐家莊園很大,從來都是小輩們去唐震雄的別墅看望他,唐震雄本人已經很久沒有親身到訪這些小輩的家裡了。
“爺爺。”
看到唐震雄,唐元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態,露出了三天來罕見的恭敬之色,即便是成爲了慕家的準兒媳,她對於自己的爺爺父親還是不敢造次的。
“元珊啊,爺爺今天過來,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啊。”唐震雄佝僂着身體,可以看出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我們唐家出了三個叛徒,這三個叛徒掌握着我們唐家的命脈,我希望你能和慕君說一說,請他動用慕家的關係把這三個叛徒給我抓回唐家來。”唐震雄直言道,今天一天,他的氣色和昨天相比簡直差了太多,這個消息他至今不敢告訴唐鵬翼,生怕他因此而病情惡化。
“這……”
唐元珊頓時面露難色,這個忙她按理來說是應該幫的,可問題是她這三天都沒有聯繫到慕君,別說這三天,除了這個聘禮之外,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慕君,或者直白點說,慕君對她的感情根本沒有她吹噓的那麼深,對於慕君,她是有一種“不敢打擾”的心態在內的。
甚至,她都打算和以前那些走的近的曖昧者劃清關係,先把慕君穩穩的撩到手再說。女生天生的性格甚至讓她不禁多想:是不是慕君在送完聘禮之後又發現了什麼,從而開始重新審視和她的關係,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她自己做了什麼,她自己十分清楚。
所以,在這種前提下,她又怎麼敢拜託慕君其他的事情。
唐元珊的猶豫唐震雄看在眼裡,他眼中閃過一抹意料之中的失望之色,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再去責備唐元珊什麼,而是道:“元珊啊,這三個叛徒可不是小事情,如果他們把我們唐家以前的黑料公諸於世的話,唐家很有可能就完蛋了,最不濟也會實力大衰……你想想,慕家的媳婦是肯定要看身份的,身份差距太大的話,即便是慕君喜歡你,慕家也不會認可這門親事,而這件事情和你是息息相關的,如果唐家垮了,你要怎麼進慕家的門?”
唐震雄根本就不知道,唐大唐二唐三現在雖然不是唐家的人了,但是對唐家構不成威脅,因爲他們被洗腦了,他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但唐震雄萬萬想不到他們被洗腦了,他能想到的第一問題就是這三人背叛的嚴重後果。
甚至,他已經派人去控制他們的家人秘密帶回唐家內部,準備直接來個殘忍的直播提醒他們,但是沒用,無論他怎麼威脅,這三個人都是無知無覺。
唐震雄這麼說,唐元珊便是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事恐怕她沒得選。
“我知道,那今天處理完唐義軒的事情,明天我親自去慕家一趟,如何?”唐元珊道。
“乖孫女,謝謝你。”唐震雄感激的撫摸了一下唐元珊的腦袋,內心卻是十分悲涼,他談不上怪唐元珊變成這樣,就是覺得無比悲哀。
……
另一邊,石鍾一行人終於到達京城機場,唐哲親自在機場迎接,順應石鐘的要求,羅月婉也在其中,反正只要他們出現在京城,那就是在唐家的掌控之中,是否在唐家內部根本無關緊要,因此唐哲根本無所謂讓羅月婉在這裡見到石鍾。
剛到京城,石鍾就收到了慕羽辰給他的信息:一切如他所料、準備就緒。
看到這裡,石鍾嘴角一勾,唐家從此刻起便可以宣佈改朝換代了。
爲了讓自己參與逐月行動考驗自己,慕羽辰可謂是下了相當大的本,可想而知在他心中對石鐘的重視程度提升到了什麼級別,可以說石鍾在府城的所作所爲他都有所瞭解,正因爲如此,他才願意在石鐘身上投下重注——哪怕是再大的代價,也要摸清楚他的身份,最起碼要完完全全的確認他對慕雅是否有害。
在輪迴當中的石鍾想要扳倒類似唐家這樣的大家族,即便是有足夠的黑料,也需要一個長久的鬥爭,可這一次輪迴沒有了慕家力量的阻礙,反而是變成助力的時候,很多事情做起來簡直順利太多了。
這一世,他是真捨不得死了。
“石鍾!”
看到石鐘的那一刻,羅月婉再也顧不得時間地點人物,跑過來就是死死抱住石鍾,眼淚更是嘩啦啦的流下,被抓到龍家內部的那一刻,她甚至已經萌生了自殺的念頭,沒想到峰迴路轉,龍少風卻突然把她送給了唐家,而且送的是那麼的興高采烈、迫不及待,彷彿是用她換了十個億一般。
在唐家,她受到的待遇還算不錯,起碼沒人動她,如今見到石鍾,這才讓她有了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好了,沒事了,你安全了。”石鍾摸着她的頭髮安慰道。
“雖然我想到你會來,但是真正見到你我還是很高興。”在石鍾懷裡,她彷彿忘記了一切,也不在懼怕一切,哪怕是此刻她正承受着慕雅和唐曉倩的目光,但一切都無所謂了。
“那當然了,不但你在這裡,馬上還有一場好戲上演,不看的話對不起這張機票啊。”石鍾將她的眼淚擦掉:“走吧,一起去看戲。”
“嗯!”
根本沒有問石鍾要去哪裡,怎麼對付唐家,一切的一切,她都相信自己的騎士可以完美的解決,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眼前的這一幕就顯得十分滑稽,慕雅和石鐘的站位非常之近,反而是唐曉倩這個“老婆”的站位被羅月婉擠開,搞得好像這兩人才是石鐘的老婆,而唐曉倩最多就是一個朋友,但現在的身份恰恰石鍾是唐家的女婿。
即便如此,唐家一行五人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彷彿見怪不怪。
這一瞬間,唐哲再度把石鐘的危險性提高到最高,他能這麼神定氣閒的帶着唐義軒五人來京城,並且到了此刻都毫不慌亂,尤其是在知道陰謀的前提下,說他沒有準備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怎麼樣,事關唐鵬翼的安危,不管石鍾想幹什麼,唐家都只能接下這一局的博弈。
“石先生,小軒,請吧。”
唐哲的喊話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先稱呼石先生,然後纔是唐義軒。
上了一輛商務中巴車,一行人離開機場,徑直朝着唐家而去。
在途中,唐哲一邊彙報情況,一邊看着石鍾,即便是到了此刻,這輛車對他們而言宛如在向深淵行駛,他們也是無知無覺,詭異之極。一番試探下來,石鍾也是對答如流,似乎根本不清楚此刻的狀況。
一個小時以後,到達唐家莊園。
事隔三十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唐義軒心緒無比之複雜,尤其是他的目光,複雜到常人難以理解,他身邊的許雅靜也是感覺到唐義軒的狀態,拉着他的手都是緊了一分,示意他自己和他在一起。
進入唐家莊園,車子直直的停在了醫院別墅的門口,與此同時,整個唐家自動進入了最高警戒,現在別說是石鍾,就是一隻蚊子也別想飛出去。
下車,唐震雄一行人已經算是在迎接他們了。
“小軒,三十年不見了。”看到這個兒子,唐震雄也是有心理波動的:“別來無恙?”
“託您的福,一切安好。”唐義軒冷笑一聲:“唐鵬翼還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