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的許願,在心裡唸叨着:“老天爺啊!我這以前十來年也沒在生日的時候,許過啥願望,今天你就滿足滿足我得了。”
“我想許很多願望。”
“第一個就祝老周我乾爹長命百歲。”
“第二個就祝方胖子早些結婚成家吧。”
“第三個……祝福於香肉絲點啥呢?他好像也不缺啥啊!等會……我記得他想成仙,那就祝他早日登上凌霄寶殿,當一個快快樂樂的瀟灑散仙吧。”
“第四個……嘖……吃瓜四人衆,我也不太熟啊……祝他們啥呢?那就祝他們以後生活越來越美滿吧!”
“老姐就不祝福了,也沒啥好祝福的!”
我許好願望後,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蠟燭,順便說出心中疑問:“你們咋知道我今天會醒呢?!”
“其實我也挺服你!”
老周在一旁眯着眼睛,小口喝着白酒:“雙腿都受傷了,你咋還喝酒呢?!真不怕把傷口喝爛了啊?”
“那玩意……青春獻給小酒桌,醉生夢死就是喝嘛!”
我嘴上隨便打着哈哈,心裡到是頗爲疑惑。
明明我是在《影視副本》中喝的酒,爲什麼醉意會帶到現實中,而且我隱約記得英叔在我臨消失之前,看我的目光像是參破了奧妙,難道他們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沃特發?!
多維宇宙啊?!鬧笑話呢吧!
老周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你乾爹我喝了這麼多年,我掐指一算你今天就得醒酒。所以就沒讓他們打擾你,提前跑到這給你整個生日宴,怎麼樣?開心不?”
“開心!必須開心!”
我提起啤酒瓶子,心大到能裝下宇宙,不再顧忌系統媽媽隱藏深處的含義,一口悶掉一瓶啤酒。
“來吧!都熱鬧起來吧!”
方胖子不停給在座各位發啤酒。
一時間,整個包間氣氛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與老周是同齡人的老王頭,徹底喝高了,非得拉着酒瘋子老周拼酒,最後喝的躺在桌子底下起不來了。
趙萌萌和於香肉絲借酒勁,手拉着手,互相溝通訴說對方心事,以及消減兩人之間的隔閡。
最引人注意的是慧安大師。
只見他左手煙,右手酒,盤子裡有大肘子肉,造型整得跟魯智深差不多,儼然沒有受戒收口的意思。
方胖子和劉空真,愉快交流關於泡妹子心得,聊到忘情之處,更是放肆嘿嘿大笑。
顯然,他倆因爲一頓酒,已經視對方爲知己。
而我醉醺醺的和老姐,大眼瞪小眼,突然無話可說。
“瞅啥啊?你要吃了我啊?”
老姐用手指戳戳我腦門。
我懵逼的一直在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這咋還傻了呢?”
老姐又掐掐我臉蛋。
“沒傻,沒傻。”
我瘋狂搖頭,反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謝謝。”
“跟我客氣啥?”
老姐沒有反抗,也沒有硬撐。
“行,那就不客氣了。”
我鬆開她手,直男癌晚期的沒再搭理她,起身走到慧安大師旁邊,一腳踹在板凳腿上,酒後說話無遮無攔:“你吃的挺開心啊!說好的大師形象呢?!”
“額還吃飽咧!”
慧安大師吃相叫一個風捲殘雲,一盤紅燒排骨,至少有一大半骨頭架子是放在他碗邊的。更是不嫌大肘子肉油膩,三口兩口就沒一半,跟我說話,嘴裡的肉都沒嚥下肚,瞅這個樣子就如同佛家六道中餓鬼道偷跑出來,胡吃海喝的餓死鬼。
“慢點,別噎着……”
我拉過一把空板凳,坐在慧安大師事後,點燃一根菸,突兀的問道:“慧安大師,你這又煙又酒又肉的,不怕佛祖怪罪你啊?不怕上不去極樂世界啊?”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咧!”
慧安大師用筷子夾起東北特色菜,酸菜粉條燉骨頭棒子裡的骨頭棒子,吃着骨頭棒子上的白肉。
“這不是道濟大師說的話嘛,不是還有下半句,世人若學我,如同墜魔道啊!”
我總是感覺這個從外表看來憨憨的慧安大師,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不是這樣咧!不是這樣咧!”
慧安大師聽到我說的話,骨頭棒子瞬間不香了,轉頭看着我。表情極爲嚴肅,但是嘴脣兩邊的油漬被燈光一招,顯得特別亮特別邋遢。卻保持平常心的沒有與我過激的爭論:“佛是在心頭咧!又不是在嘴上咧!”
“行吧,你吃吧……”
我點點頭便不再打擾他,移動板凳來到劉空真身旁,劉空真連瞅也不瞅我,忘乎所以的跟方胖子吹牛逼。
“咳咳咳!空真道長!”
我佯裝咳嗽,打斷他倆對話:“那個啥,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爲啥你體格子這麼好啊?不到一週就出院了……”
“喲~介不是趙老闆嘛!?”
劉空真用他習慣性的跳脫方式和我說話:“這不瞞您說,小爺兒我跟師父練的把式兒裡有山字門鍛體的道術……所以小爺兒我就特別抗揍!”
“空真道長,你老家是京城哪裡的啊?”
我是跟這幾個活多聊聊天,促進感覺基礎。
劉空真撓了撓頭髮:“小爺兒我家是京城通區的,早些年都不算四九城的地界兒,後來規劃進了四九城。”
“那你不在京城待着,跑這來幹啥啊?”
方胖子嘰咕着越喝酒越迷離的眼睛,直不楞登在我倆中間插句話,按照他此時此刻的想法,京城妹子絕對比我這二線省會城市妹子漂亮。
“怎麼告兒你們呢?”
劉空真這回沒一點瞎嘚瑟的意思:“我和你們在網上看的段子差不多兒,就是那種拆遷拿了三十多套回遷房的富二代……沒事兒乾的時候,就是天天開着法拉利去各個房子收租,這麼活兒下去忒沒意思……”
“我師父臨死前,給我算了一卦。”
“說我有一段機緣在關外,我就來了。”
這是個比於香肉絲還有錢的富二代……
我恍然大悟的說道:“你這行啊!不是一般炮啊!這玩意的,有錢人的快樂,我們想象不到啊!”
“我不快樂……”
劉空真語氣不急不緩,自己飲了一口白酒,似乎是借酒勁,訴說心事:“真的,我一點都不快樂。我感覺我這麼活下去忒麻木了,每天都在重複着幹一件事兒。我不想真的變成二十歲人就已經死了,六十歲才下葬。”
“**逸了,安逸的我害怕。”
“我父母走的早,我師父前幾年也死了,我家裡裡面就沒什麼親人了。”
“我有一段人生是跟鬼一樣飄蕩着的。”
“在西A認識了慧安這個棒槌。”
“在秦皇D認識了老王頭這個江湖騙子。”
“在東北認識了跟我差不多有錢的於老闆和萌萌姐。”
“他們不是我的親人,卻勝似我的親人。”
“我們都一樣,是一羣沒有心又丟了魂兒的人。”
我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話裡意思,索性伸出手:“你好,我叫趙青燚,很高興認識你!”
“呵呵呵……”
劉空真沒有搭理我,重新和方胖子勾肩搭背,探討鬆東市到底哪家酒吧漂亮小妹妹多。
“哎呦我的老腰啊!”
老王頭揉着腦袋瓜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用通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你乾爹他是幹啥的啊?我覺得我喝酒都算厲害的了!他咋拿白酒當礦泉水喝呢?”
“他尿尿都往出去呲原漿酒精的呢!你跟他喝什麼玩楞呢!?這不是自己沒啥事幹給自己挖坑嗎?!”
我攙扶老王頭,讓他坐到我的板凳上。
老王頭屬實讓酒精禍害的夠嗆:“我這腦瓜袋都嗡嗡的!你可控制點你乾爹,別哪天喝出肝癌來!”
“呵呵呵……有我在,他肯定長命百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