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安穩的睡一覺。
整整睡兩個日夜。
最後還是系統提示音把我叫醒的。
趕明兒可以把她叫做鬧鈴了。
等系統提示音叮噹一頓響完,我從睡夢中清醒,便聽到系統媽媽說道:“宿主要前往地府嗎?”
“不去!我一個大活人去哪地方幹啥?況且去了我也不敢露正臉兒啊!畢竟哥們我在地府該說不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明星,粉絲必須無數!”
系統媽媽聽我這麼一說就沒下文,估計是尋思往後的日子該怎麼坑我才合適。
我瞅瞅時間,大中午的不適合在牀上繼續躺着,隨即下牀洗漱收拾收拾自己,打扮乾淨立整的。
甭提,一照鏡子還挺特麼帥!
穿着兩天前老姐爲我換的睡衣坐在沙發上,吃着老姐上班前爲我留下的糕點,隨手用遙控器翻閱電視臺,準備享受這難得的鹹魚時光,不把任何事放在心裡。
“鐺鐺鐺!”
優哉悠哉快樂時光被幾聲嘈雜砸門聲破壞。
沃特發?!
是誰敢打擾本大爺當鹹魚?
我當時就不樂意了,起身去開門,一拉門居然看到方胖子累到滿頭大汗喘着粗氣站在門前。他這是遇到啥大事了?急成如此模樣,我皺皺眉頭問道:“胖兒,咋了?”
“肉……肉絲出事了!”
方胖子推開我,進屋喝了一整杯茶水,恢復不少後又衝滿臉問號的我說道:“肉絲昨天從外地出差完回來了,誰也沒通知。後來還是老王大爺告訴我們的!說他們去外地辦事沒辦明白,肉絲胳膊讓髒東西給打折了!”
“啥玩意?胳膊折了!?”
苟常在對執嗔王有多崇拜和忠心,那麼於香肉絲就對我有多崇拜和忠心。沒想到這個善良樂觀,與世無爭的富二代居然有一天能讓髒東西把胳膊打折了!
況且他應該是帶着他們團隊一夥子人出去辦事的,老王頭他們雖然平時看着不靠譜,但是在緊要關頭絕對不會掉鏈子,個頂個的有拿手絕活。
怎麼能讓把胳膊打折了!?
其他人會不會死啊!?
我越想越心急,連衣服都沒換,拉着方胖子就要下樓:“在哪家醫院呢?你快點帶我去看看!”
“在鬆西醫大二院呢!”
“快點!開車帶我去!”
方胖子開車帶我趕往鬆西區醫大二院,一路上我心臟像是戴了緊箍咒,被緊緊的套牢,怕於香肉絲受了重傷以後留下殘疾,又擔心其他人沒了人命。
車開到醫院樓下。
方胖子一路小跑領着我來到於香肉絲住的病房。
“咣噹!”
我大手大腳推開病房門,渾然不顧醫院不讓大吵大叫的規矩,喊破了喉嚨:“肉絲呢!?肉絲在哪呢?!”
“哥……”
於香肉絲上氣不接下氣,虛弱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
他住的是高級病房,只有他一個病人。我強行壓制心慌意亂的感覺,低頭看見躺在牀上,左胳膊打着石膏的於香肉絲,他還勉強揮動最胳膊正在向我招手。
他瘦了。
以前就很瘦,現在跟皮包骨差不多。
更像是病入膏肓隨時準備推進太平間的病人。
整個人氣色是變態的慘白,而且紫氣東來的運氣變得虛無縹緲,若隱若無。應該是氣運爲擋過這一次必死的劫難,可是要再發生事故,就沒這麼好運了。
於香肉絲儘量給我個微笑:“哥,你咋來了呢?我聽小胖子說你前兩天也遇着事了,我就想着不打擾你了。”
“咋還讓髒東西給打成這個逼樣呢?!”
我來到他身邊,看看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一時間不知道說啥來安慰他:“你說你好好的出個差,咋還差點給自己出死了呢?誰給你打的啊?你跟你哥我說!你哥我現在老牛逼了!你哥我能替你報仇!”
“不用,不用。”
於香肉絲聽着我直不楞登卻又暖心的話,笑容燦爛的把大眼睛逼成一條直線:“你一天也挺累的,不用幫我報仇。等我好好修煉,自己回去把場子找回來!”
“其他人怎麼樣?”
我無處安放的小手抓住病牀欄杆。
聽到我這麼問,於香肉絲笑容消失不見:“這次跟頭摔的挺慘的……劉空真差點沒回來,萌萌爲了就我險些毀容,現在也住院呢。萬幸是老王頭他爺仨沒啥大事……就是慧安大師現在也在牀上躺着呢!”
沃特發!?
這不是差點全軍覆沒了嗎?!
我趕緊追問具體情況:“你們這是去哪了啊?!碰着啥髒東西了啊!?這麼牛逼呢嗎?!”
“我們去了一趟季春市。”
於香肉絲眼中暗含怒火:“髒東西沒啥事……我們被季春市本地的陰差給坑了!這幫王八犢子一點不把人命當命!逼着我們當趟雷先鋒,想着我們把事情搞明白了,他們好坐享其成!”
“陰差!?”
我光聽這個名稱就腦袋犯迷糊直想吐。
這年月就壓根沒有一個靠譜的陰差,腐敗是他們的原則,貪圖享受是他們的權利,貪生怕死是他們的行事風格,背叛是他們的座右銘。
但我也萬萬沒想到於香肉絲能讓陰差給坑了,咋說他這些年走陰躥陽的肯定知道陰差都是啥尿性,應該早有提防啊!
“對!就是陰差!”
於香肉絲沒有力氣把所有故事講述清楚,斷斷續續說個大概:“那天從派出所出來以後,你不是回家了嘛!然後我們也修整了一天。老王大爺主要負責對外的宣傳工作,所以那天晚上他接了一個活兒。給多少錢,我是沒在意,但是聽完老王大爺的話,我就動心了。”
“他跟我說這次可能不是鬧鬼。”
“是鬧黃皮子!”
“這年頭黃皮子成精太少見了,更別說是在大城市了!我就簡單琢磨一下,帶隊就去了。老王大爺順便告訴劉空真一聲,劉空真從病牀上起來就跟我們走了,然後……”
“等一下。”
我在心中對比一下於香肉絲的職業:“你應該跟黃皮子啥的挺好溝通吧!畢竟從根上論,你和跳大神的算是同出一脈,在現在這個年月凡是能修成仙兒的,哪家不找兩個弟馬磨香火啊!是人家弟馬把你揍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
於香肉絲喘兩口氣繼續說道:“但我們去了鬧黃皮子的地方實際考察之後發現,是黃皮子被殺了!臨死之前皮都被剝了!那屍體放在地上跟死耗子似的!然後他的皮掛在房樑上,冤魂不散!鬧的那戶人家好幾天沒個安生日子過!說要不找出殺死他的兇手,他這輩子都不帶走的!”
“他都不知道是誰把他殺了!?”
動物修成精跟人修成精是兩種概念,修了幾百年真不一定就特別厲害,會的可能也不是戰鬥方面的本事兒。而且在關外的薩滿文化可以說是獨佔鰲頭,幾乎每座城市甚至到了農村都有“大仙兒”存在。
誰要惹着他們,光靠數量玩人海戰術就能把敵人活活淹死,最主要他們特別記恩的同時又相當記仇!
誰要整死他們,他們死後的冤魂就會徘徊在那人身邊,啥時候把一家人霍霍完蛋,啥時候算完。
但絕大部分通人性,結清因果就能溝通。
反正不管是被當做“弟馬”,或者是“仇家”,沾上他們都會特別麻煩。
“溝通了,一開始溝通的挺好。”
於香肉絲想起這次事,腦袋嗡嗡的頭:“那家人挺有錢,答應給他屍體挑個風水寶地厚葬。然後再給他建個小廟,以後子孫三代拿他當保家仙的供奉三代,等他心中怨氣徹底消了,再給他立牌位當真正的保家仙。”
“那黃皮子聽完這些條件,當時就答應了。”
“因爲有人供奉他,對他死後的修行更有利。”
“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滴,來了一夥陰差!那些陰差很厲害!把那個黃皮子冤魂打了個魂飛魄散。”
“事兒就壞在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