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子書言玉從包裡摸了電話,也懶得睜眼,按了便放在耳邊。
“喂……”子書言玉有些懶懶的道:“誰啊。”
反正這不是自己的手機,也不可能是自己的親戚朋友,多半,倒有可能是子書言亦他們又來耳提面命一番,這樣那樣,警告帶着威脅。
電話通了,那邊沉默了一下,卻傳來一個更熟悉的聲音。
“言玉。”電話那頭,傳來的赫然是許殊的聲音:“你沒事吧?”
子書言玉有些意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和自己聯繫的,竟然會是這個男人。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聽着許殊在那邊又催了句:“言玉……”
閉了閉眼,子書言玉輕輕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聲的道:“我沒事。”
“真的沒事?”許殊的聲音遲疑了一下:“言玉,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說話?”
“我很方便說話。”子書言玉坐起身,聲音平緩:“我現在住在我未婚夫的家裡,一切都好。”
許殊似乎沒有想到子書言玉會這麼回答,頓了頓,道:“言玉,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子書言玉嗤笑了一聲:“許殊,以前我對你,纔是真的有誤會,我還以爲,你是真的喜歡我。可沒想到,你只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一些東西,等東西到手了,我再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一腳踢開我,什麼感情啊,什麼天長地久啊,那些話,只有我纔會傻傻的相信。”
子書言玉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語氣中,卻透着中說不出的譏諷和痛楚。
她永遠也不能忘記,當看着玉氏新品的設計者的名字,是許殊而不是自己的時候。當撥打那個時刻帶來甜蜜的手機,卻傳來毫不猶豫掛斷電話的盲音。當看着玉氏新聞發佈會時,那個年輕帥氣前途無量的設計新星對着記者說,現階段還是事業爲重,不會考慮個人問題。
一幕一幕,和那夜星光滿天下,信誓旦旦的男子重疊起來,原以爲的溫馨甜蜜,山盟海誓,卻原來,只是一場玩笑,而自己,只是那個不知斤兩,癡心妄想,想**也讓人不屑的灰姑娘。
對着許殊電話中並不是對着自己的殷切問候,子書言玉以爲自己會歇斯底里,可不知爲什麼,她很平靜。最傷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聽着這個人的聲音,只是意外的,生出一絲厭煩。
“言玉,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許殊在那邊急切道:“言玉,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不明白,我對你是真心的,哪怕你和你家裡決裂,一無所有,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突然沒有嘲諷的心情,子書言玉冷冷的道:“許殊,你的承諾,向來都很動聽,不過可惜,我不相信。還有,我爲什麼要讓自己一無所有,跟着你去過苦日子?蕭凌然比你,一個天一個地,如果我放棄現在的生活,而選擇你的話,那我豈不是比那個最傻的徐欣然,還要傻?”
說完,子書言玉按下了關機鍵。真的是傻,現在玉氏新品正在遠然集團的策劃包裝下在幾大城市同時推廣,而那個設計者的名字,卻並不是自己。熱戀中的曾經,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戀人,從草稿到設計理念,毫無保留的交了出去,以爲是知己藍顏,卻誰知,只是一場遊戲。
許殊這電話一接,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子書言玉也沒了睡意,靠在牀頭,低垂着眼。
門卻在這時被敲響,子書言玉有些意外,順口道:“誰啊。”
“我。”蕭凌然的聲音依然冷淡,從門外傳來。
“來了。”子書言玉忙應了。
打開大燈,房間裡頓時明亮起來,子書言玉雖然在牀上窩了一會兒了,可是卻還沒有休息,不過稍微理了理頭髮,便去開門。
蕭凌然看來也是打算休息了,已經換了身休閒的家居衣服,頭髮上還溼漉漉得,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就急急得過來找她。
“蕭總有什麼事麼?”子書言玉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覺得這麼一對比,這一身禮服顯得份外的不舒服。
“凌然。”蕭凌然糾正道。
“好吧。”子書言玉道:“凌然,有什麼事嗎?”
都是未婚夫妻了,還蕭總子書小姐的喊,確實是不太妥當,萬一被多心的人聽了去,或者被什麼媒體知道了,或許對兩家公司的影響都不好。
蕭凌然點了點頭,道:“你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其他的都隨你,但是花園那邊有一棟小樓,那裡你不許進。”
子書言玉扯了扯嘴角,怎麼半夜三更的,就爲了來對自己說這句話?難道蕭凌然還辟了個地方出來,金屋藏嬌?
不過這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來到這裡本來就是勉爲其難,不管蕭凌然有什麼豐富多彩的私生活,藏了多少嬌,難道自己還會吃醋鬧騰不成?
“知道了。”子書言玉爽快道:“還有什麼事嗎?”
蕭凌然頓了頓,道:“沒有了,早些休息吧。”
子書言玉再沒有什麼好說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要關門。
蕭凌然的手微微用力,抵住了門板,臉上扯出點笑意,若有所指的道:“言玉,你說的很對,許殊和我,確實沒有什麼可比較的。你拋棄他,是對的。”
怎麼都覺得蕭凌然這話中有濃濃的嘲笑,想來,估計是正好聽見了剛纔她打電話中說出有意氣許殊的話,正有些糾結是不是該解釋兩句,他又道:“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該遵守自己的選擇。以往的那些關係,該斷就斷了吧,我聽見倒是無妨,被別人聽見了,對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