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等光頭扔下五百塊的所謂的醫藥費,並且拿着那份跟不平等條約沒啥兩樣的拆遷協議書意氣風發的離開病房後,齊母這才狠狠的擦掉了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拖着已然疲軟不堪的身軀試圖將蜷縮在地上,額頭都出血了的齊小黑扶起來。
“小黑,小黑,你沒事吧……”齊母眼淚再次下來了,一臉的失魂落魄,“天理何在啊……”
“媽,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天理。”齊小黑那張微微腫起來的黑線上佈滿了仇恨跟不甘心,額頭上的血更是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了,更是讓他那張臉看起來極爲猙獰。
齊母的心莫名一顫的,她怕齊小黑去做出什麼傻事出來,比如說拿着刀子去跟對方拼了之類的,當下說道:“小黑……”
“砰!”的一聲悶響的,病房的又一次被大力推開了,那個滿臉都是麻子的護士氣勢凌人的走了進來了,一見這兩個大活人的竟然癱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其中那個方纔還試圖打他的鄉巴佬還頭破血流的。
不知道爲什麼麻子臉護士心情一陣舒爽的,已然有了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了,當下尖銳刻薄的說道:“時間已經快到了,還沒錢交?那就趕緊給老孃滾蛋,別讓我叫保安過來。”
“我……我這就交去……”齊母手裡死死的攥緊了方纔光頭給的那五百塊錢說道,“這就去。”
齊小黑猛然擡頭,那猶如在看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這護士看,眼裡滿滿的都是仇恨。
“你媽的,看什麼看?”護士指着齊小黑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兒,沒錢就埋了得了,在這邊裝什麼大爺的,你以爲你那小身板能打得到我啊,你打呀,你打呀……”
破口大罵的功夫,護士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下的,當下下意識的回頭,卻見一張眼裡流露出憂鬱眼神的笑臉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是……誰啊?”護士問道。看在對方是帥哥的份上麻子臉護士瞬間換了另外一張臉,她覺得這個小帥哥應該是來看望某個病人的,這不找不到病房了,然後看這裡有護士便進來問她了。
“你真賤!”江楓微微一笑說道,眼裡的憂鬱之色更甚了。
“什……什麼?”麻子臉護士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不賤的話怎麼會求被打呢?”江楓那張臉浮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呃……”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麻子臉護士還沒來得及說啥的,只覺得有這麼一隻強有力的手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她的身體轉了個圈的,已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麻子臉護士懵了,被打了?剛剛那一巴掌真的是扇在自己的臉上的?是的,臉火辣辣的,所以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護士直接發飆了,當下就像是一隻發怒的母狼似的盯着江楓,一屁股爬了起來尖聲叫道:“敢打老孃?”說着朝張牙舞爪的朝江楓的臉猛撓了過去。
事實證明,江楓不是齊小黑,所以這個麻子臉護士不可能打得過江楓。
再次事實證明,江楓從來都是外貌協會的,也懂什麼叫做叫憐香惜玉了,而在江楓的眼裡,這個麻子臉護士既不香,甚至身上好像還有狐臭,也長得不像一塊玉的,所以江楓等那護士一欺近身之後,江楓很是乾脆的一腳過去的,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於是很乾脆的,護士一臉痛苦的捂着肚子彎下腰,直接癱倒在地上,在也爬不起來了。
“老二,雖然我常來不打女人,也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是……”
“猩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是女人嗎?”上官浩宇一臉無語到的問道。
“原來她不是女人啊!”楊貴妃驚呼出聲,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呢,女人哪有長得這麼醜的。”
齊母卻是傻眼了,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孩子就這麼闖進來了,而且還暴揍這護士一頓的,難道這個護士跟他們結仇了,他們這是找茬來了?
而齊小黑看着突然出現的這幾個人,先是一愣的,然後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的,不讓自己眼角那眼淚滑落下來。
“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事就交給兄弟幾個了。”江楓走了過去拍了拍齊小黑的肩膀說道,“不過你也真是的,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還一聲不吭的,太不把我們幾個當兄弟看了。”
“你們……”齊小黑的眼淚已然掉下來了,當下趕緊用袖子擦一下。他覺得在他們面前流眼淚,這太丟人了。
擦完眼淚之後回頭看着他的母親說道:“媽,這幾個人是我的舍友……”
“既是舍友,更是兄弟。”楊貴妃補充說道,“所以大嬸你放心好了,老三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誰敢欺負老三就是在欺負我們……”
齊母表情微愣着,已然不知道該說啥了,當下只能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老三,你父親沒啥事吧?”王梓的目光落在病牀上還處於昏迷不醒的齊老實問道。
齊小黑的臉已然變得很是難看了,當下微微搖了下頭說道:“命算是撿回來了,但是以後……”說着,齊小黑已然有些哽咽了。
王梓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幫你父親安排最好的醫院的。”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王梓安慰道,“這費用不是我來掏的,而是那個肇事者……或者說是幕後那個黑手,你放心吧,很快的,有人就會來伯父病牀跟前裡跪着懺悔的。”
“老三,你要相信小四。”江楓拍了拍齊小黑的肩膀說道,“剛剛小四還在醫院門口把一個光頭的腿給踩斷了呢,當然了,我也踹了他幾腳。”
齊小黑已然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竟然把光頭給打了,而且還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一旁的齊母更是目瞪口呆了,心想小黑的這幾個舍友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說話個個一副老氣橫秋的,而且又是什麼把光頭的腳踩斷的?他們剛剛說的光頭是剛剛那個把小黑揍了一頓的那個?
一時間,齊母的心裡猛然涌起了一種復仇的快感,甚至她還希望對方直接把那個光頭的命拿走,而不單單是隻要了他一條腿。
“我先下去一下。”王梓說道。
“小四,你幹麼去?”江楓問道。
王梓邪邪一笑說道:“總不能讓醫生把那個光頭擡進去醫院搶救吧?”
仁愛醫院門口,兩輛豪華轎車已然抵達了醫院門口,車門一推開,車裡的人快速的下了車朝着人羣大步了走了過去。
而圍着光頭指指點點的那些人一見這麼幾個如此有氣勢的人來了,紛紛的讓開了路。
“嘶……”來的這些人一見到地上光頭如此的一副慘狀的,紛紛的倒抽了幾口涼氣的。
“怎麼回事?醫生呢?”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陰着一張臉說道怒吼道,“這人躺在醫院大門口都快死了,竟然沒有醫生出來擡進去趕緊搶救的?”
“剛剛有醫生出來了,打算擡他們進去醫治的,可是有個年輕人不讓,還說誰敢碰他就揍誰……”有人小聲說道,這是醫院裡的一個保安。
“反天了!簡直反天了!”禿頂中年男子,“到底是誰不讓醫生救治他的?這是謀殺,這是挑釁,這是目無王法……”
“傻逼!”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了起來。
禿頂男子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小屁孩雙手插着口袋,一副很是慵懶的樣子走了過來了,而圍觀的那些人一見到他,更是臉色微微一變的,下意識的又往後退了幾步的,因爲方纔正是這個傢伙把人家的腿活活踩斷的,也是他不讓醫生去碰他的。
“你是誰?”禿頂男子的臉一下子拉下來了,竟然有人說他是傻逼的,這不是反天了嗎?
“錢主任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王梓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我們剛剛還通過電話呢……這樣說吧,我就是把這個光頭腿踩斷的那個什麼目無王法反天了的人。”
錢主任的眼睛已然眯了起來了:“年輕人,你很有勇氣,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將會爲你所作出的這些愚蠢的行爲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王梓笑了,緩緩的吐出兩個讓錢主任差點吐血的字眼:“傻逼!”
當下王梓去理會錢主人是不是快氣死了,而是目光落在錢主任身後的那個一身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說道:“你就是高大柱沒錯吧?咱們也通過電話的,如果你不是傻逼的話,應該還記得我的聲音。”
高大柱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了。
接到這莫名奇妙的電話之後,他便給了朝陽區西區拆遷辦主任錢平,讓他想不到的是,錢平竟然也接到這麼一通電話了,當下兩人邊約在一塊趕到這個仁愛醫院來了,而來的路上,錢平也已然給了朝陽區警局的局長孫萬全電話了,孫萬全聽說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囂張的,當下已然帶隊往這邊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