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軍區總醫院的某個病房裡的那張牀上,白瑩瑩美眸微微緊閉。
她先是被王梓撲到,旋即被王梓打暈……不過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雖然她現在仍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卻是挺豐富多彩的,先是欣喜,而後是羞澀……她在做夢,她夢到了王梓竟然主動約她出去吃飯的,然後還主動親她,然後她雖然心裡高興得要死的卻是表現出女人固有的羞澀跟矜持的,雙手捂臉的,那欣喜的目光卻是透着手指縫偷偷的看着王梓那張臉……
“王梓呢。她是誰。”
透過手指縫隙的時候,白瑩瑩看到的那不是王梓的那張臉,而是一張冷冽異常的臉,當下直接嚇醒了,然後整個人從牀上坐了起來了。
“你是……”白瑩瑩有些戒備的掃了周圍環境一眼的同時,看着眼前這個臉色嚴肅,表情冷洌,整個人盛氣凌人攻勢十足,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似的,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皮靴的女人詢問道。
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有些熟悉的,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黑衣女人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這讓白瑩瑩莫名有些發冷的同時卻是突然像是腦洞大開似的,她算是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子了……金湖大酒樓發生那場屠戮的時候,這個女人曾經到包廂來找過王梓,態度很冷冽,王梓卻是陪着一張笑臉,換句話說她跟王梓的關係……
於是白瑩瑩那顆戒備的心稍微鬆懈了點,臉上浮起了一抹友好之色詢問道:“這裡是……醫院。我爲什麼在這裡。王梓呢。”
“發生什麼事了。”幽聲音極爲冷冽的問道,如果這個女人不是王梓的女人的話,她早就一刀子過去,把她給殺了。
“什麼。”白瑩瑩有些迷茫,也被幽的反應跟態度給嚇到了,她心裡有一種很奇怪也很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想殺她。
“他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生死不明。”幽說道,臉上沒有悲痛,有的只是那種彷彿冰刀的殺氣……雖然她殺過不少人,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那樣想殺人,從來都沒有。
“他……誰。”白瑩瑩的心微微一顫的,突然涌起了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王梓。”
白瑩瑩一臉震驚的坐在那裡,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燕京軍區總醫院的某個會議室裡,幾個人圍着一張大桌子坐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難看……這幾個人都是那種跺一跺腳,整個華夏就會爲之顫抖的人物,而且他們平時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聚集在一起,但是現在他們卻是爲了同一個人而坐在一起了。
“怎麼會這樣。這是誰幹的。”
這是張家趙雲龍張老爺子的聲音,他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殺氣,那張原本顯得很是慈祥的臉這時候顯得異常的猙獰。
“張老爺子,還在調查。”上官道澤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不管是誰,我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的。”他已經失去兒子一次了,他無法接受再次失去。如果王梓這次真有什麼個三長兩短的,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出來。
坐在一旁的張凱德輕輕的拍了拍上官道澤的肩膀的,一聲重重的嘆息,卻是什麼都沒說……他還能說啥。他知道上官道澤不需要別人的勸慰……當然了,你安慰也沒用。
而且那小子要真的掛了,那萌萌怎麼辦。守一輩子活寡。
於是張凱德不得不在心裡痛罵起王梓來了,他希望王梓能夠感受到他這種惡毒的辱罵,然後趕緊從牀上爬起來指着他的鼻子罵回去。
“查,動用一切資源去查,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幹對我的孫女婿做出這種事情出來。”趙老爺子的那虎眼通紅的,一副隨時都想跟誰拼命的架勢。
“都先冷靜一點吧。”東方青木重重的一聲嘆息說道,“抓到兇手固然重要,但是那小子現在的情況纔是讓我們現在首先要關心的事情……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我相信他會沒事的。”炎黃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他總是能給我們帶來一些奇蹟,所以我相信奇蹟也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一號首長也給我電話了,讓神龍組織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件事情的策劃者,並且竭盡所能搶救王梓。”
他是神龍組織的負責任,王梓是神龍組織的王牌,是他手裡的一張王牌,但是他手裡的這張牌卻是被毀了,這是在打神龍組織的臉。
所以炎黃很是憋屈,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好像真的被扇了好幾巴掌似的。
“現在情況還不明朗,他的那些女人……就先別讓她們知道吧,先看看情況如此再說。”東方青木重重一聲嘆息的再次說道,“並且暗中保護好她們,防止有人對她們下手。”
炎黃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敲響,緊接着燕京軍區總醫院的副院長東方白石走了進來,一臉既凝重又嚴肅的表情,於是衆人的心裡一咯噔的,臉色已然變了……通常醫生臉上有這種表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病人的情況不是太好。
“白石兄,我兒子的情況如何。”上官道澤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不淡定的問道。
東方白石掃了這幾個大人物幾眼的,心裡微微苦笑了下,他一直以爲那個連續兩次找他麻煩的小子只是神龍組織的一員,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多的身份的,上官道澤的兒子,張老爺子的孫女婿,趙老爺子的孫女婿,就連一號首長也發話了,不惜一切代價的,一定不能讓那小子死……但是……
東方白石微微搖了搖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委婉一點,畢竟在這會議室裡待着的沒有一個他招惹得起的:“恕我直言,情況……很不樂觀……”
“我想聽具體的情況。”上官道澤聲音沙啞的說道,手指頭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他需要冷靜在冷靜。
“傷者的手跟腿都中槍,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子彈的勁道太足,打中的又是兩腿的膝蓋處,膝蓋骨已被擊碎,幾乎沒有修復的可能,也就是說,他以後可能在也走不了了,只能靠輪椅了……”
所有人臉色再次一變的。
他是那麼的年輕的,他才十八歲,但是他取得的成績卻是如此的矚目,他專打燕京那些所謂的公子哥的臉,他的女人很多個個都是美女不說而且都是倒追他的,就連一號首長都很看重他……這樣一個豐富的人生剛要開始的小夥子,你跟他說你以後就得坐輪椅了……這讓人怎麼接受。
上官道澤手死死的攥緊,指甲都刺破他的手掌了,血已然滲出,但是卻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
“但是……”東方白石臉露難色的。
所有人的面色又是一變的,難道這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呆着了還不是最慘的。
“說。”上官道澤死死的咬着牙齒,低吼出這一個字。
東方白石心裡重重一聲嘆息的,然後說道:“如果只是站不起來,這不是最重要的,畢竟最重要的還是性命……除了身上的四處槍傷,以及胸口斷掉了兩根肋骨,我們幾乎沒能在他身上找到其他傷痕了,但是這幾處卻都並非是致命傷,但是病人卻沒能清醒過來了,反而身體機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不知道什麼原因造成的嗎。”張凱德問道,“中毒了。或者是中蠱了。”
東方白石搖了搖頭,滿嘴的苦澀:“不知道……什麼都檢查不出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奇怪的情況,上面也迅速的組織各方面的專家過來了,但是既檢查不出致命傷的,又檢查不出他是否中毒了或者是中了那種所謂的蠱毒。
“不知道。你不是醫生嗎。怎麼會不知道。”上官道澤就好像是一頭髮怒的豹子似的,鬆開他那原本死死咬着的嘴脣,紅着眼睛低聲怒吼道。
他的嘴脣已然滲出觸目驚心的血跡,但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似的。
東方白石苦笑,這種問題讓他怎麼回答。難道要他回答說:醫生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醫生卻是萬萬不能。而且他也知道上官道澤因爲太關心他兒子的生死以至於失去冷靜了,加上他上官道澤的身份擺在那裡,爭吵是不太可能的。
“道澤兄,你冷靜一點……”東方白石勸道。
“你讓我怎麼冷靜。”上官道澤怒吼着狠狠的抓着自己的頭髮,那原本梳理得極爲光滑的頭髮瞬間變成了一個鳥巢。
“你給我冷靜一點。”東方青木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喊道。
上官道澤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而是很是懊惱的繼續抓着頭髮,一副極爲痛苦的樣子。
“真的沒辦法了嗎。”炎黃一臉不死心的問道,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