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最煩的就是聽他這一句，當即道：“時光之樹不能說，逆時者能說嗎？帝血能說嗎？時潮能說嗎？複合態能說嗎？不二真身能說嗎？不二真識能說嗎？不二真魂能說嗎？”
天空中彷彿開了鍋一般，轟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
一道接一道地閃電朝着周陽不停劈下。
可惜，沒有一道劈準的，全都落到了周陽身周。
轟鳴電光中，周陽的身影忽明忽暗，彷彿沐浴着雷電的魔神，看起來是那麼凜然不可侵犯。
插旗惡鬼抱頭縮在天門腳下，看着被雷電包圍的周陽，一時間心情複雜得說不出話來。
“看起來真的都不能說啊。”周陽的心聲在天空中廣播，彷彿神喻，威風無比，只是這內容就跟神喻沒有一毛錢關係了，“那麼，我就問一個問題好了。”
插旗惡鬼沒敢往上湊，遠遠地問：“你想問什麼？”
“不是要問你！”周陽仰頭望着翻滾的烏雲，“你是這裡的管理者？你負責管理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爲什麼不敢露面？爲什麼這麼多問題不能說？他們這些惡鬼又是什麼來路？”
插旗惡鬼小心翼翼地提醒：“你別問了，我在這裡這麼久了，就沒見上面出過聲音，有問題連個提醒都沒有，就是閃電招呼……”
結果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聽烏雲之中響起一個聲音，“這不是一個問題……”
聲音清越，無比動聽！
插旗惡鬼震驚了，“這尼瑪還真回答啊，爲什麼我們以前問就不回答，大王問也沒回答，偏偏他問就有回答？難道你們之間有私情？”
這話他沒說出來，只是在心裡想了想，還沒想完呢，就聽轟的一聲，一道閃電落下來。
這回沒打偏，正正好好打在插旗惡鬼的腦袋上，當場把他劈成十分熟，全身泛黑，青煙直冒，重重趴在地上，真心是滿心委屈。
要不要把偏心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偏他幾十道都打偏，偏我一道就準中，這特麼是故意的吧！
雷罰可是天意的象徵，這玩意也能玩暗箱操作！還有沒有公平公開公正可言，還有沒有陽光透明可言，還有沒有公道可言！
周陽也震驚了，他只是心裡不爽，隨便那麼一問，哪知道居然真有聲音回答，早知道這麼好使，他倒是早問啊！
他想了想，就問：“我要是一個一個問的話，你能回答我嗎？”
聲音回答：“能，這是我的職責。”
周陽又問：“所有問題都能回答？”
聲音肯定地回答：“是的，所有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周陽不由喜出望外。
這時候用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來形容，簡直再貼切不過了。
周陽張嘴想問，但卻發現想問的太多，每一樣都是他迫切想知道的，猶豫了好一會兒，經過仔細選擇，才提出了第一個問題：“這是哪裡？”
“你認爲這是哪裡，這就是哪裡！”
周陽一聽，雖然回答了，但怎麼跟沒回答一樣，便追問：“這裡是天門所在嗎？”
“你認爲是，那這裡就是！”
“這裡是我的心竅？”
“你認爲是，那這裡就是！”
周陽就惱了，“你不會一直用這一句來應付我吧。”
“不會，所有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我給出的都是最符合實際情況的隨機回答，不存在預設條件。”
周陽壓了壓氣惱，問：“那你是誰？別跟我說我認爲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啊！你要真這樣說，那我就認爲你是一條狗！”
天空中的烏雲中突然捲起單獨的一團，彷彿被無形的手捏揉一般不斷變化，眨眼工夫，就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大狗。
大狗一出來，就在雲層中撒歡兒地跑來跑去，不時還響亮地汪汪叫兩聲，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是狗一樣！
“我是一條狗！”聲音夾在汪汪叫聲中回答。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回答？”周陽怒了，也不直接說話了，心聲在天空中如同炸雷般不停咆哮着，“你特麼玩我是不是？”
“不是，你已經預設了答案，我必定要給出合乎你預設的結果，這是規矩！”
敢情這還是我的錯了！
周陽決定不問這些次要問題了，直奔主題得了，“這天門通向什麼地方？”
“這天門通向……嗶嗶……嗶嗶……”
周陽只聽清楚前面五個字，後面一句沒聽明白，努力支楞着耳朵去聽，總算是又聽到一句清楚的，“所以說，天門就是通向這些地方的！”
這就說完了？
周陽懷疑地問：“我只聽清楚了開頭和結尾，中間一句有用的都沒聽到。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只負責解答你的問題，能不能聽清楚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不過，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我們進行交談所發現的語言並不是直接交流的，而是首先經過審覈，審覈認爲不利於你我的內容，會直接刪剪屏蔽。我聽你說的內容，也很多聽不清楚。我認爲我剛纔的回答被認定爲不適合你聽到的內容，因而被屏蔽。”
周陽氣惱地問：“說話還有審覈？誰審覈？負責審覈的是誰？”
“有關部門！”
靠，這個回答聽起來好耳熟，難道雲層上面那位還在紅朝官僚機構任過職不成？
周陽又問：“那審覈的標準是什麼？我總能知道我哪些話不能隨便亂說吧。”
“沒有標準，一切都是隨機的，視情況視權限而定。”
周陽道：“那我還跟你廢什麼話？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當然是有意義的。有些內容我知道你可以知道但你不知道而又非常想知道，只不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又非常想知道的哪些內容是我知道而且我知道你可以知道的。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況，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試探着詢問。”
這一連串知道堪比繞口令，周陽腦子裡轉了好幾個來回，打了數次結，纔算勉強弄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周陽琢磨了一下之前的所有問題，不僅是問這個聲音的，還有問插旗惡鬼的，覺得應該是涉及到時光之樹的內容不能問，那麼或許可以換個角度來突破這個困境，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常！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