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你家裡出事了,趕緊回來吧。”電話那端響起熟悉的聲音,卻並不是江彥的媽媽。
“大舅,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江彥心中一緊,又追問道:“我媽呢?”
電話頓了頓,大舅纔有些苦澀的說道:“你爸被拘了,你媽現在在醫院搶救呢。”
江彥渾身一震,手機從手裡悄然滑落,哐噹一聲。
愣了愣,他連忙拾起地上的手機,抗震+防摔的設計使得手機沒有任何問題,大舅還在電話裡絮絮叨叨說着些什麼,有些混亂又沒有頭緒,江彥卻已經聽不進去。
“大舅,先把醫院位置發給我,我立馬趕回去!”江彥掛斷電話,將對面房中酣睡的龍科叫醒,說明了情況。
“老弟,我纔剛睡下,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呢?你不是耍我吧。”龍科長還有些酒醉未醒,猶自笑着道。
“龍哥,我懷疑這件事和刺殺我的殺手有關係。”江彥認真的道。
聽到這裡,龍科長才收起了調笑的心思,確定江彥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說,是有人對你家裡動手了?”
江彥點點頭,復又搖頭,“不是殺手,只是通過外界的壓力打壓我家,應該和指使刺客的幕後真兇是一個人。”
龍科長悄然鬆了口氣,如果在這個時候,江彥的家裡也發生了刺殺事件,那這件事定然會發酵鬧大。
“你說你知道幕後真兇,到底是誰?”龍科長忽然問道。
在江彥看來,通過家裡的電話,幕後真兇已經完全被鎖定,只有黑暗虎王有最大的嫌疑。
只是對龍科長這些人而言,凡事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算知道是黑暗虎王做到,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陳海真的對這件事徹查,黑暗虎王不可能不露出馬腳,江彥更沒必要說出來,何況這個猜測他早在第一時間告訴了傾淺,並得到了後者的贊同。
“龍哥,就算你們查到了,兇手會指認嗎?”江彥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家急事,我得先走了,薇薇的車我開走了,你到時候幫我和她解釋一下。”
江彥熟悉的拉開客廳的一個抽屜,從鋪着的報紙下拿出備用的車鑰匙,轉身欲走。
“老弟,要不我叫兩個弟兄跟着你?”龍科長猶豫了一下,試探着道。
“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你們還是好好保護薇薇吧。”江彥心中倒是有些心動,卻還是一口拒絕。
黑暗虎王纔剛剛在江城弄出如此大的動靜,驚動了包括陳海在內的整個江城公安,只要他足夠理智,短時間內絕不會再做出刺殺的舉動。
更重要的是,陳海留下龍科長這些人,主要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寶貝女兒,他雖然不討厭江彥,但江彥的死活,可能根本不大在意。
龍科長是個明白人,聽到保護薇薇,基本就懂了個大概,想起一個小時前他還和江彥把酒言歡,言笑晏晏,有些對不住的道:
“老弟老家是在六陸市吧,我在那邊局子也有兩個老朋友,我幫你打電話問問,看你爸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能不能先給放出來?”
江彥心中生出幾分感動,“不用麻煩了,龍哥你接着回去睡吧,我這就走了。”
言罷,江彥拱拱手,轉身離去。
如果和重生前的經歷一樣,那定然是黑暗虎王弄下的手腳,將家裡的公司給徹底打壓,順帶還因爲發不起工人工資,還不起銀行和一些放貸者的貸款,這才進了局子。
以曾家江城首富的地位,想要打壓江彥家的這種小公司,就像大象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而且這種事,一來難以找到證據,二來也只會被當成公司之間的競爭,最多算是惡意競爭,對曾家也起不到絲毫影響。
龍科長的提議不止讓他感動,也有幾分意動。
老爹被關在局裡,說不得就要受上不少委屈,如果能早點放出來,自然是極好的。
放在一些小縣城,刑偵科科長的官位算不上低,也算是個不小的人物,但放在江城,光是分局就有十幾個之多,而在分局裡,比龍科長這種官位高、資歷高的更不在少數。
而龍科長再有能力,也僅限於他所在的分局轄區,撐死不過一個江城。
六陸市卻是在江城之外,跟龍科長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龍科長真有那麼兩個熟人,別人也未必賣他這個面子。
江彥自問跟龍科長的關係也沒到這麼深入的地步。
熟練的從車庫開出小美女的寶馬,江彥腳踩油門,衝了出去
江彥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這輛小跑車,但凡出去吃飯喝酒K歌,他必定是小美女的專職司機,如今開起來也不復當初的青澀,完全可以算是駕輕就熟。
也不用導航,只是用60碼的速度跑了不到半個小時,江彥就驅車上了高速。
因爲擔心家裡,江彥不像往常那般平穩,輕踩油門,將速度提升到140+,隨着巨大的馬達轟鳴聲,整輛車如同一道幻影,呼嘯而去。
途中,江彥又給家裡打了電話,接電話的還是大舅,但具體的情況大舅也不太知曉。
只大概知道江彥的老爹是在公司被抓走,而他的母親知道消息之後,就直接昏倒,被送到醫院搶救。
一個小時後,江彥有驚無險的趕到六陸市,即便在市區,他也將車速維持在七八十碼,很快抵達醫院。
母親正在醫院內搶救,一羣親戚守候在門外,全都是面帶悲慼,要不就是驚惶無措的模樣。
江彥這邊算是個大家族,七大姑八大婆有一大堆,算起來也只有江彥家最有出息,家裡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公司,手下有着百來號工人,因此平日有什麼事,都是江彥的爸媽拿主意。
此時江彥的老爹被抓緊局裡,母親病重,一羣人登時失去了倚靠。
看到江彥,他們紛紛涌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就像一羣嗡嗡叫的蒼蠅。
江彥頭都差點炸掉,但也聽了個清楚,這些親人無外乎一句話:怎麼辦?
他們只知道江彥是江家唯一的繼承人,卻忘了他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江彥懶得理會,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母親的情況。
好在大舅還算得上理智,算是告訴了江彥一個不錯的消息:醫生說過,江彥的母親不過是氣火攻心,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江彥等了一個多小時,搶救室裡還沒有絲毫出來的動靜,他想了想,囑咐了一番大舅等人,驅車又來到了老爹的公司。
遠遠的便看到幾十個人堵在公司的大門口,舉着長長的紅色條幅。
江彥不用想也知道,無非是還我血淚錢之類。
他冷哼一聲,直接腳踩油門,跑車發出轟鳴,朝着前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