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意外了,沒有想到這個八皇妹,手段原來如引的高明。以退爲進,玩的‘挺’不錯的。差一點,就連他都騙過去了。
不過,相比宮裡天衣無逢的算計,還是嫩了點。
似笑非笑的看着八皇妹‘精’彩絕倫的表演,鳳開泰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
這些‘女’人,一但涉及到男人的事,總會不擇手段的爭破頭。‘性’子大變,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粗魯中帶着單純的小丫頭了。
“可是公主,萬一她帶罪潛逃了……”
宮‘女’小荷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生怕公主有個萬一。
葛嬤嬤給公主下的可是?
萬一‘藥’量沒有控制好,可是真的會要人命。謹記着公主的吩咐,小荷強忍着不安,說着令人想入非非的話。
無形中在引導着大家,將安可研定罪爲下毒的兇手。
“大膽小荷,不得胡說,安姐姐不是這樣的人。安姐姐既然是司徒哥哥的朋友,肯定不會本公主子。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將大夫找來。司徒哥哥,冰月、冰月肚子真的好痛。”
咬牙艱難的忍着,豆大的冷汗,不要錢似如雨下。
太痛苦了,不過爲了得到司徒哥哥的心,一切都是值得的。幸福的靠在司徒哥哥溫暖的懷裡,鼻間還能嗅到司徒哥哥獨有的男人味。
就是讓她立刻死去,鳳冰月也覺得是幸福的。她的司徒哥哥,從小到大,她愛的心都疼了。
擡頭不着痕跡挑釁的瞥了一眼姓安的賤人,出乎鳳冰月的意料。
這‘女’人竟面不改‘色’,坦然的看着她。彷彿是在看跳樑小醜,似根本沒有將她的算計放在眼裡。這個發現,讓鳳冰月氣的有些內傷。
這個賤人,居然瞧不起她?
“孫管家快將大夫找來,冰月你忍着,不會有事的。水土不服,一會吃了大夫的‘藥’,很快就沒事了。”
不管眼下是怎麼一回事,鳳冰月都絕不能在這裡出事。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安可研,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會輕易的下定論是誰的錯。
低頭看着一臉虛弱,彷彿隨時可能倒下的鳳冰月。顧不得男‘女’之防,司徒塵將冰月公主橫打抱起往客房走去,一路不時輕聲的叮囑着。
“冰月撐着,別暈過去,大夫很快就到。”
“嗯,我相信司徒哥哥。”
司徒哥哥明裡暗裡的袒護,鳳冰月聽的分明。咬咬牙,繼續裝乖的點頭。當司徒哥哥擔憂的將她抱起,鳳冰月恨不得時間永遠的停在這一刻。
不管司徒哥哥此刻想護的是誰,起碼一點,鳳冰月可以確定司徒哥哥心裡也是關心她的。
安心的倚在司徒哥哥的懷裡,嘴角揚起一抹欣喜的淺笑。
面無表情的看着司徒塵與鳳冰月離去的背影,也沒有錯過鳳冰月最後衝她肆無忌憚的那抹笑。
大家同是‘女’人,何苦爲了一個男人,爲難自己的同胞。
搖了搖頭,對這位冰月公主的手段。安可研只覺得不寒而慄,能對自己都下手這麼狠,何況是別人。
司徒塵這男人,可把她給坑慘了,給她招來這樣的瘋婆子。
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笑的一臉戲謔的鳳開泰,安可研聳聳肩,嘲諷的問。
“七王爺,你們宮裡人都這樣嗎?謊話連編,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誣陷人,更是滴水不漏,動不動就說要誅人九族。”
“嘿嘿,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太單純的人都是活不長命。不過,安小姐相信本王,本王跟他們不同。不會耍這些上不了檯面的玩意,而且,本王知道安小姐是清白的。”
滿不在乎的也回了個笑容,將手裡的蛋糕吃完。以行動證明,他對安可研的信任。
“七王爺,她可是……”
留下來盯梢的葛嬤嬤,沒有想到七王爺會突然有這麼一說。直接表立場,相信這個‘女’人是清白的。不由的臉‘色’陡變,正想說些什麼。
卻沒想,前一刻還笑的一臉無害的七王爺,下一秒烏雲密佈的厲喝。
“住嘴,主子說話的時候,什麼時候輪到葛嬤嬤你來‘插’嘴了。跪下,自己找掌,別以爲本王不知道。八皇妹的這些手段,是葛嬤嬤你手把手教的。”
凌厲的目光,直‘射’向葛嬤嬤,嚇的嬤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戰慄。縮了縮脖子,臉‘色’發白瞪大了眼睛,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般。
從來不知道,這位看着最好相與的七王爺,原來也有這麼恐怖的一面。一個眼神,就讓人感覺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遭,讓人打心底裡惶恐。
“七王爺,我?”
撲通一聲,‘腿’軟的重重跪下,葛嬤嬤整個人連連哆嗦。張嘴下意識的想否認,又被七王爺一個刀子似的利眼掃來。
葛嬤嬤滿肚子的心思,瞬間歇菜。認命的往自己臉上‘抽’,以七王爺跟二王爺的關係。想整死她這個什麼都不是嬤嬤,太容易了。
她可不想死,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七王爺的意思。
啪啪的巴掌聲,看的在場的衆人皆是心驚膽顫。特別是知情,參與了公主計劃的有心人,更是看的‘腿’都軟了。
被七王爺一眼掃來,紛紛心虛的低下頭。
“七王爺不愧是皇室中人,果真是一個個都不簡單。”
注視着沉着臉,上位者姿態顯‘露’無疑的七王爺。安可研面不改‘色’的誇了句,臉上的笑容卻不達心。
“多謝安小姐誇獎,本王也不過只是爲了能從衆多狼虎中活下來。安小姐是個聰明,想保持現在的平靜,最好是別到京城趟渾水。司徒家,不是普通的商賈之家。”
定定的注視了眼安可研,鳳開泰認真的警示。
“我有做什麼動作,讓七王爺誤會?”
在心裡冷哼,安可研似笑非笑的反問。
“沒有,安小姐可以繼續保持。看在蛋糕的份上,至於八皇妹那,本王會處理。”
沒有想到對方會將問題拋回給他,鳳開泰微愣。垂眸細想,展‘露’笑嘻嘻滿意的搖頭。
聰明的‘女’人,也許是真的是他多想了。
另一邊,請來的陶大夫,很快替鳳冰月診脈確定了病證。知曉病人的身份,大夫也‘精’明,收到了公子爺的指示。沒有當着八公主的面,將事實道出。
順着公子爺提醒的話,不卑不亢的陳述。
“回公子,八公主並不是中毒,只是水土不服。老夫開些‘藥’方,給八公主熬好,喝上三劑便可安然無恙。”
水土不服?
鳳冰月對自身的情況,比誰都瞭解。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低頭沉默的司徒哥哥,眼珠子一轉便有些明白了什麼。
低頭眼底閃過一道‘精’芒,也罷。她的目地不是爲了整死那個賤人,不如就給司徒哥哥一個順水人情。讓司徒哥哥徹底的對她改觀,存個疑慮,潛移默化總有天不會再相信這個姓安的賤人。
一手算盤打的啪啪響,鳳冰月勾‘脣’一笑,似乎已經看到勝利在望。
“如此,那便謝謝大夫。小荷,打賞,儘快將‘藥’熬好送上來。”
虛弱的望了一眼司徒塵,鳳冰月柔聲道。
“可是公主?公主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水土不服,會不人進大夫沒檢查仔細。要不要奴婢,再另找大夫確診。”
兩位主子各有各的計算,小荷心知肚明。不過這些都不是小荷能‘插’手的,她只需要配合着公主,將這齣戲演完落幕便可。
上前擔憂的替公主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小荷不放心的提醒。
“閉嘴,這裡沒有你‘亂’說話的份。就算不相信大夫的醫術,本公主也相信司徒哥哥。既然是司徒哥哥請來的人,肯定是錯不了。司徒哥哥你別生氣,小荷被冰月給慣壞了,說話口無遮攔。”
板起了臉,鳳冰月嚴厲的輕斥。
“奴婢知錯,請公主責罰。”
撲通跪下,小荷慘白着臉,害怕的連磕了幾個響頭。
“夠了,關心則‘亂’,你關心自己的主子沒有錯。起來吧,你家主子身子還沒好,抓緊去熬‘藥’讓你家主子喝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一連串局中局讓司徒塵一時間,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猜疑許多。收到陶大夫的眼‘色’,司徒塵已知曉,事情並不是水土不服這麼簡單。
冰月公主是中毒了!
雖然不想懷疑可研做了什麼,但司徒塵眼下要做的只能是將事情壓下。
“奴婢謝司徒公子寬恕,奴婢保證下次再也不敢胡言‘亂’言。”
又連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溢出血,小荷亦眼珠沒眨一下。彷彿痛的人不是她,又或者,她早已習慣了這微不足道的小痛。
“謝公主。”
雙手接過了小荷遞來的一百兩銀子,大夫瞥了眼司徒塵,點頭恭敬的退下。
“司徒哥哥,太好了冰月沒事。我就知道安姐姐一定不會傷害冰月,對不起讓司徒哥哥擔心了。不過,冰月真的好痛,司徒哥哥,你能再抱抱冰月嗎?冰月突然覺得好冷。”
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司徒塵,鳳冰月一點也不想放過一絲親近司徒塵的機會。
“冷,陳媽去拿多一條新的被子,給公主蓋上。”
先前是情況緊急,情非得已。面對鳳冰月渴望的目光,司徒塵有些狼狽的別開了視線。搖了搖手中的白紙扇,變相的拒絕了鳳冰月的要求。
鳳冰月一臉失望的注視着司徒塵,張了張嘴,最終沒再得寸進尺要求其他。要是做的太明顯,將司徒哥哥‘逼’急了,反而適得其反。
“是,公子。”
陳媽手腳極快,從衣櫃中翻找出了新的棉被。麻利的想上前替冰月公主蓋好,卻被小荷攔,接手了剩下的工作。
也沒有勉強,陳媽順勢將嶄新的被子給了小荷。陳媽活了半輩子,什麼人沒瞧過,這位小公主的手段。騙騙公子也許能行,卻騙不過陳媽的眼。
主子是什麼樣的人,陳媽更是一清二楚。主子會對冰月公主下毒,一想這陳媽就忍不住爲自家主子抱屈。
“公主你先休息會,一會喝了‘藥’就沒事了。微臣先出去,問問陶大夫具體的情況。”
疏離的退開,司徒塵有些吃不消冰月公主那楚楚可憐的眼神。
“嗯,那司徒哥哥你去忙吧,冰月都聽司徒哥哥的。”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察覺到了司徒哥哥突如其來的疏離。鳳冰月臉上虛弱的笑容停頓了片刻,很快又恢復了自若。
柔情似水,委曲的看着司徒塵,裝着堅強順從的點頭。
藏在被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肚子實在是太痛了,要是司徒哥哥再不走,鳳冰月也快忍不下去了。
她必需馬上服下解‘藥’,肚子的疼痛太過磨人。一‘波’接一‘波’,早知道這‘藥’會如此厲害,就不該心急的吃下太多。
“陳媽,你留下幫忙照看好冰月公主。”
最後望了一眼鳳冰月,司徒塵轉身匆匆離開了客房。
沒一會,陳媽便被鳳冰月藉口給打發了出去。小荷飛快的將解‘藥’連同溫水遞給公主,看着公主臉‘色’發白,疼的冷汗直冒小荷心裡總覺得慌慌的。
“陶大夫,怎麼樣,到底公主中的是什麼‘藥’。”
吩咐青‘侍’在書房外守好‘門’,司徒塵道出了心裡的疑‘惑’。
“回公子,要是屬下沒有診錯,應該是砒霜。‘藥’量不多,冰月公主應該是第一次服用,所以反應才這麼‘激’烈。屬下剛纔檢查過蛋糕,發現除了冰月公主吃的蛋糕有灑了少量砒霜,其他的都乾淨的。”
恭敬的抱拳行了個禮,陶大夫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確診的結果告知。
“什麼,是砒霜?”
臉‘色’陡變,司徒塵倒‘抽’一口涼氣,沒有想要會是這個。不管是誰做的,這事都絕不能傳回宮中。擰眉沉思,回過神靜心細想整件事發生的過程。
最大的嫌疑,居然是鳳冰月自己。
不然,爲什麼這麼湊巧,只有她吃過的蛋糕有添了砒霜。最重要的一點,一開始就是冰月公主要求,讓可研切蛋糕給她。
一步步的陷害,回想起來,讓司徒塵心寒。
冰月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些,連對自己都下得了狠手。
這可是能要人命的東西,她怎麼就敢大膽的吃下。她就不怕‘藥’過量,將自己活活的毒死。
又想到剛纔在客房中,冰月跟宮‘女’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司徒塵眉頭緊擰,感覺像是吃了半隻蒼蠅,真的噁心到了。
“怎麼了公子,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心細的陶大夫,察覺到自家公子表情有異,不放心的詢問了句。
“沒什麼,這事我知道了。對外記住只需要說冰月公主是水土不服,其他的麻煩陶大夫幫忙保密。我不希望剛纔的話,除了你我還有任何人知曉。”
收起了滿腔複雜的思緒,司徒塵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
那便是儘快將鳳冰月送回宮,不再讓她繼續有機會找可研的麻煩。至於娶不娶,司徒塵從來就沒有將鳳冰月定在考慮的範圍內。
驕傲的公主,他可沒有心情去‘侍’候。司徒家並不需要一位公主,再爲司徒家爭加籌碼。
樹‘欲’靜而風不止,眼下朝中更值多事之秋,司徒家要做的只是明則保身。待情況明瞭,再另做打算也不遲。
反正只要太后老佛爺還在,司徒家就出不了什麼大事。
“是,公子屬下明白了。”
畢恭畢敬的點頭,陶大夫本身就是司徒家培養出來的專屬大夫,對主子的吩咐豈敢有一句不從。
很快鳳冰月喝下了陶大夫開的‘藥’,臉‘色’開始轉好,肚子也不再疼了。敏銳的發現,司徒哥哥盯着她時,眼中的疏離更明顯了。
悄然的皺起了眉頭,鳳冰月心驚的反思,難道司徒哥哥識破了什麼?
這個想法自腦海中一閃而逝,嚇的鳳冰月再次冒了身虛汗。搖了搖頭,迅速的否定,不可能的。司徒哥哥怎麼會發現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多想了。
緊接着,鳳冰月發現不僅是司徒哥哥,就連七皇兄跟姓安的小賤人。盯着她的目光,都有些怪異。目光閃爍的垂下了頭,鳳冰月手腳輕顫。擡頭重新擠出一抹僵硬的淺笑,故作什麼也不知道。
“安姐姐,對不起冰月給安姐姐添麻煩了。還讓大家差點誤會了安姐姐,這是冰月最愛的‘玉’鐲。冰月將它送給安姐姐,希望安姐姐別生冰月的氣可好?”
不捨的取下手腕上戴着的冰種紅翡‘玉’鐲,爲了洗清嫌疑。做點必要的犧牲算不上什麼,如此一想,鳳冰月心情很快平靜下來。
“不必了,只要冰月公主平安無恙,便是最大的喜訊。”
嘴角‘抽’了‘抽’,看着仍沒有放棄接着演的冰月公主。安可研耐心全失,連一個虛應的假笑都吝嗇再給。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公主的身份,換了平日。
被人這樣一再的陷害,安可研早就一個耳光子甩過去。
麻痹的,公主就了不起。
好吧,這古代的小公主確實是了不起,那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騙人的屁話。
“安姐姐?”
她願意忍痛割愛,這個賤人居然還敢不領情。
安可研的拒絕,讓鳳冰月臉‘色’很是難堪。要不是身體還有些不適,手腳也無力,鳳冰月定一鞭子‘抽’過去。
給臉不要臉,給幾分薄面,就真以爲自己是一回事。一個什麼也不是的賤民,有什麼資格給她甩臉子。
“好了,八皇妹既然你沒事了,我們該準備出發了。”
看不過眼鳳冰月這些劣質的手段,鳳開泰無趣的打斷。
瞥了眼神‘色’不對,黑着臉的司徒塵。想必是回過神,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女’人就是容易壞事,太過喜歡連腦子都會變笨,想不到司徒狐狸也有被鳥啄了眼的一天。
這齣戲,算來勉強也算‘精’彩。
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好吃好喝的住了幾天。突然就要走,有點不捨,幸好司徒狐狸不算小氣。特意的給他送了個手藝不錯的廚娘,讓他回京城一樣可以吃上美味的蛋糕。
不過等回到京城,鳳開泰很快發現他被坑了。
“這麼快?”
未完的話被打斷,鳳冰月有些不悅。卻不能奈何七皇兄什麼,只是眼下她身體還虛的很。又讓她坐馬車,長途跋涉回京,鳳冰月擔心身子會吃不消。
“嗯,冰月公主現在能自己下‘牀’嗎?時間也不早了,差不多該出發。”
淡漠的看着表情多變的鳳冰月,司徒塵眼中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司徒哥哥,我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司徒哥哥可以抱冰月上馬車嗎?”
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望着平靜的嚇人的司徒哥哥,鳳冰月仍沒有死心。直接看到臉頰通紅的葛嬤嬤,鳳冰月不得不從美夢中醒來。
她所做的那些事,真的被大家看穿了。
臉跟調‘色’盤似的,青一陣,白一陣。無聲的低下了頭,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
“不可以,男‘女’授受不輕,微臣豈敢再冒犯公主的金枝‘玉’葉。葛嬤嬤你們負責扶好公主上馬車,大家立即準備出發回京。”
愧疚的望了一眼安可研,司徒塵只想最快速度的逃離。先行一步,司徒塵率先離開了客房,排安出發前需做的瑣事。
如木偶般兩眼無神任由葛嬤嬤跟小荷攙扶着,腦子不斷的回想着,司徒哥哥那厭煩的目光。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窖,刺骨的森寒。
完了,司徒哥哥知道了。不僅不會喜歡她,反而更加的討厭她。
臨上馬車之跡,鳳冰月怒瞪了一眼安可研。
都是這個賤民,要不是她,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上前幾步,鳳冰月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笑道。
“賤人,你先別得意,今天的事本公主記下了。司徒哥哥護不了你的,本公主要‘弄’死你,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你等着,本公主發誓,絕不會讓你好過,定讓你生不如死。”
丟下話,也不管安可研會有什麼反應,任由嬤嬤們扶着上了馬車。
“瘋子。”
望着馬隊揚長而去,安可研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自己做錯事,卻把事後的責任推到她身上。腦子都長草了,可憐她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個敵人。
“主子,你沒事吧。這個香包,主子真的要隨身戴着嗎?會不會被做了手段,要不主子還是別戴着。主子要是喜歡香包,小梅親手給主子繡一個。”
憂心重重的看着心情不爽的主子,小梅取出了先前冰月公主賞給主子的香包。
總覺得這香包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收着會對主子不利。
“將香包拿去燒了吧。”
小梅的關心,安可研理白。心裡劃過一道暖流,點點頭隨口道了句。
“好嘞,小梅聽主子的,馬上把它燒了。”
府裡沒有外人在,小梅很快‘露’出了本‘性’。歡快的像只小麻雀,迫不急待的去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務。
“主子不必太過擔心,任何時候,安平都會不計代價保護主子跟小主子的安全。要是主子覺得冰月公主留着會是麻煩,安平可以替主子殺了她。”
看到主子擰緊的眉頭,安平想到鳳冰月對主子的威脅,沉聲詢問。
殺手的世界很簡單,看不順就殺了。
一旁的孫管家聽到安平冷酷的話,恨不得耳朵暫時失聰,什麼也聽不到。
“不行,這樣做太明顯了。放心吧,你主子我也不是好惹的。見招拆招,遠在天邊的人,我們還能怕了不成。”
有些事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有一堆的‘侍’衛守着。路上又有鳳開泰跟司徒塵護着,安平曝光的危險太高。
她可不想看安平出什麼意外。
“主子,奴婢有事要稟報。”
猶豫了再三,雖捨得那五百兩銀子。但做人不能因爲一點銀子,就昧了良心。主子是個難得的好主子,‘花’嬸實在是做不出毒害主子的事。
特別是主子肚子裡的孩子,這傷天害理的事要是做了。以後肯定遭報應,‘花’嬸可不想看到家裡將來斷子絕孫。
自家媳‘婦’現在正巧也有了孩子,想到這,‘花’嬸心裡就軟得不行。將心比心,這事說什麼也不能幹。
“‘花’嬸有什麼事?”
驚詫的望着‘花’嬸,安可研不太明白,‘花’嬸怎麼會突然找她有事稟報。
“回主子,奴婢這裡有五百兩銀子,是公主的貼身宮‘女’硬塞給奴婢。還有這包‘藥’,她讓奴婢下到主子的湯裡。主子明鑑,奴婢不敢有一絲的隱瞞,東西全在這請主子查看。”
老老實實的將事情道了出來,說開了,‘花’嬸這沉甸甸的心裡鬆了口氣。
無事一身鬆,半夜不怕鬼敲‘門’。做人心安理得,比什麼都強。
“主子先別碰,屬下替主子檢查這包‘藥’粉。”
冰月公主的手段,孫管家再次刷新印象。
人都走遠了,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居然敢無聲無息的,就做好了埋伏。利用銀子想收買府裡的廚娘,在主子的湯菜中下‘藥’,心思不可謂不毒。
最毒‘婦’人心,古人誠我不欺。
“孫管家,如何?”
微眯着眼,安可研也沒有想到,這冰月公主纔在府上呆了一會。就做了這麼多的‘好事’,真是令人想不刮目相看都不行。
幸而府上的還算忠誠,不等她細查,便主動的上報。瞥了一眼本份善良的‘花’嬸,安可研有些慶幸,留下了這批司徒塵安排的人。
若是新買來的下人,必定早就被這五百兩的鉅款‘迷’了眼。
看着孫管家手裡的‘藥’粉,安平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明着來,甚至是暗殺安平不怕誰。但用這些噁心的手段,安平打心底裡厭惡。
“主子,這包是落胎‘藥’。”
孫管家學過部分的‘藥’理,落胎‘藥’有關的東西更是必不可少。低頭輕嗅,很快便嗅出了這‘藥’粉中都含了些什麼。
蹙起了眉頭,想了想還是認真的道出自己所發現的事實。
“哼,落胎‘藥’?很好,看來這位小公子還真是不放心,懷疑我肚子裡的孩子跟司徒家有染。”
冷哼一聲,聽到是落胎‘藥’,雖然早有猜測。但得到肯定又是另一回事,拉下臉,安可研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個未嫁的公主,心怎麼能就這麼狠,一次次想讓她肚子裡孩子的命。
可惜了,讓鳳冰月這麼快走了,否則。她定也好好回以顏‘色’,讓這位冰月公主嚐嚐被人下毒的真正滋味。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麼。
不,等孩子生下來,她還是有機會找鳳冰月報今日之‘恩’。
敢一再的動她的寶貝,膽子‘肥’了。
勾‘脣’‘露’出一抹修羅般邪氣的詭笑,今天的事她也記下了。
‘花’嬸眼底閃過一縷瞭然,她就猜到,這‘藥’粉不會是好東西。還好她沒有一時犯渾,及時的將這事告知了主子。
“‘花’嬸做的很好,這五百兩銀票不用上‘交’,‘花’嬸自己收着。就當是對‘花’嬸的獎勵,聽說‘花’嬸家的媳‘婦’也懷了孩子。‘花’嬸可以親手再做一個蛋糕,拿回家給媳‘婦’解解饞。”
好人有好報,‘花’嬸的大義,安可研自是要記上一筆。五百兩銀票,安可研又推回給了‘花’嬸,又額外的賞了一整個蛋糕讓‘花’嬸帶回家。
“真的,主子這些銀票奴婢可以收下。還能帶一個蛋糕回家,太好了,謝謝主子天恩。”
接過銀票,‘花’嬸‘激’動的便想磕頭感謝。
“快起來,‘花’嬸我這不興這套,不用動不動下跪。算起來,還是我應該謝謝‘花’嬸,肯及時的稟告這件事。”
上前兩步扶起了‘花’嬸,安可研真誠的道謝。
“主子客氣了,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沒別的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廚房還有許多事要收拾。”
謙虛的搖了搖頭,‘花’嬸可不敢仗着這點小事,理所當然的討要恩情。再者,這五百兩銀子拿在手上,‘花’嬸都覺得有些燙手。
更別說,主子還好心的同意讓她帶一個蛋糕回家。這蛋糕多貴,排除都難買上,一個蛋糕就要五十兩的天價。想到這,‘花’嬸越發覺得眼前的主子,是她遇過最好的主家。
“‘花’嬸下去忙吧。”
揮了揮手,‘花’嬸的態度讓人舒服。
“孫管家,你去查查,看看除了‘花’嬸。府上還有沒有別人,收取過不該有的東西。”
懷疑的種子有了,安可研擔心這鳳冰月買的人,不止是‘花’嬸一個。
“是主子,屬下馬上去辦。”
不想懷疑大家,但主子的擔心,孫管家還是認真的應下。要真的還有人,這漏網之魚是絕不能留。
“主子,真的不需要安平做些什麼?”
眼睜睜的看着主子受了這麼大的屈辱,安平看的心裡憋了一肚子氣。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將這個表裡不一的冰月公主一劍劈下對方的頭顱。
“不急,以後會有機會的。”
輕拍了拍在肚子裡的小生命,感覺到小傢伙又在踢她的肚子。安可研收起了怒容,孕‘婦’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沒好處。
她喜歡的是聽話懂事又漂亮的孩子,可不想要一個調皮搗蛋的小暴龍。
令安可研沒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還沒平靜幾天,剛剛好轉的生意,突然又出事了。不知爲何,天天收拾乾淨的鋪子裡。老鼠跟蟑螂多了起來,大白天的還能看到四竄。
更甚至,還有客人拿着夾有蟑螂的蛋糕,到店鋪裡投訴。
一時間,引來客人的議論紛紛。這剛剛回暖的生意,因爲這麼一鬧,再次蕭條起來。
“孫管家,查到是怎麼回來了嗎?是誰在我們鋪裡搗‘亂’,故意針對我們。”
翻看了一眼賬本,並沒有太過將這些商場常用手段放在眼裡。只要將對手查出,要麼告官省事。實在不行,大不了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看誰更耗的起。
“回主子,查到了。在店裡放蟑螂跟老鼠的,主子也認識,正是那位範公子。至於造謠,並且讓人到店鋪裡找麻煩的,則是福運糕點老闆指使做的。”
生意場也是戰場,生意好容易招人眼紅,明裡暗裡被人下絆子不出奇。只是讓孫管家有些意外的是,這範家平靜了才幾天。
傷好了,馬上就活得不耐煩找事還真是少見。
“範家,範雲超嗎?”
吃驚的挑眉,安可研沒想到範雲超這個小人,也有小強打不死的‘精’神。
短短時間恢復過來,又重新找事來了。至於福運糕點,抿‘脣’淡淡的淺笑。也是時候該好好收拾了,得了甜頭還不知足,胃口可真不小。
“主人,這事‘交’給小白出馬,包管讓主人一百個滿意。”
被主人丟進空間呆了幾天的小白,一出來不跟放出籠的小鳥。‘激’動的到處上竄下跳,聽到有好玩的事。丟下鮮‘花’,興奮的報名求表現。
“你?”
瞥了眼跟打了‘雞’血似,有些‘激’動過頭的小白。
“對啊,主人就是小白。不就是放蟑螂跟老鼠,這對小白而言太簡單了。要是主人想,小白可以讓城裡所有的蟑螂跟老鼠,全部天天光顧福運糕點。看他還怎麼做生意,給主人下黑手。”
自信滿滿的豎起身,小白得意的放言。
“小白,別說大話,你行嗎?”
“主人你太小看小白了,小白可是嚐嚐的靈狐。這點小事要是都辦不好,那不是笑掉狐族的大牙。主人放心好了,小白一定給主人做的漂漂亮亮。對了,還有範家,主人也‘交’給小白,保管讓主人滿意。”
想到不長眼的範家小子,小白很有人‘性’的揮了揮爪子,眼中閃爍着妖異的‘精’芒。
欺負它的主人,也不先問問它同不同意。敢給主人添‘亂’,回頭它就天天招些毒蛇上他家,晚上讓蛇羣陪他同眠。
不咬死他,嚇也嚇傻他。
“主子?”
都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可是瞅見主子跟一隻小狐狸。你來我往古怪的‘交’談,還是讓孫管家嘖嘖稱奇。
“行,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這些事就‘交’給你。別讓我失望,孫管家這些事不用再管,都讓小白處理。”
想着小白的本事,安可研相信應該不是吃牛。
有這麼好玩的辦法,那就‘交’給小白去做,她只需在家等着看好戲便可。
“啊,主子你說這事,‘交’給小白。”
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孫管家有些懷疑,他剛纔是不是幻聽了。這麼大的事,主子讓一隻小狐狸解決。
靈狐,難道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本事?
“沒錯,好了事情這麼定了。小白辦事歸辦事,注意好安全。”
這年代武藝高強的俠客不少,安可研可不想小白大意出事。
“主人放心好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小白晚上出去溜達一圈,便可輕鬆搞定。”
不以爲然的搖了搖尾巴,小白勝券在握的保證。
夜黑風高殺人夜,喔不,應該是幹壞事的最好時機。
範雲超是個非常有恆心的人,天天到垃圾堆裡抓蟑螂跟灰老鼠。就等着晚上,趁着沒人注意之際。將這些戰果,丟進安記糕點鋪中。
這不,今晚也沒有意外。並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爲,早已被人知曉。
知道這些天安記糕點,因爲他的小動作,生意幾乎全失。範雲超就忍不住有些小得意,早晚讓姓安的賤人破產連一個銅板也拿不出來。
四處張望了一眼,確定沒人後。範雲超解開了緊繫的布袋,將袋裡讓人‘毛’骨悚然的蟑螂跟老鼠,準備順着牆角的破‘洞’倒進去。
“賤人,想做生意掙錢,做夢。”
看着這些噁心的玩意,紛紛跑進了糕點鋪中,範雲超興奮的大笑。並且不知道,這些作惡的東西,很快將會成爲他一生的噩夢。
只是很快範雲超笑不出來,那些剛放進糕點鋪裡的老鼠跟蟑螂。不知爲何,全部跑了出來。更讓範雲超嚇的尖叫的是,這些噁心的老鼠跟蟑螂,竟然衝他涌來。
“見鬼了,啊,不。”
爭先恐後的爬到他身上,發瘋似的鑽進他的衣服裡。隨意的到處啃咬,恐懼還有疼痛讓範雲超抓狂的不斷拍打。
可惜這些小強,還有老鼠都鬼‘精’的很。
最讓範雲超慌了神的是,他的命根子,居然也被灰不溜秋的死老鼠給咬了好幾口。
張嘴慘叫,更噁心的還有,好幾只小強趁機鑽進了範雲超的嘴巴里。連他的舌頭都沒有放過,拼命的狠咬,痛的範雲超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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