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斷喝之下,如同雷霆一般,轟然作響,所有靠近張恆的妖豔女子齊齊露出驚色。
“沒想到你還有點定力!”
少宗主咬牙切齒,眼眸之中滿是恨意。
“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他實力不足,催動合歡鈴只能靠血祭,如今咬破舌尖,又是一口精血噴出,合歡鈴上血光璀璨,遠遠去看,甚至有些刺眼。
少宗主握住合歡鈴,用力晃動!
叮鈴鈴……
鈴聲驟響,粉色霧氣翻涌起來,瞬間濃郁了數倍,方纔面露驚色的女子,此刻眼眸之中春意盎然,一顰一笑,都帶着讓人心神激盪的可怕魔力。
“該死!”
老武聖一口血噴出,氣勢更加萎靡,他低頭看着跨間,就連他,都有了反應。
所幸,合歡鈴針對的是張恆,而他只是被波及到。
真若是朝着他來的,後果只怕是……
至於其他男子,此刻已經渾身充血,雙目之中遍佈血絲,就像是野獸一般,發出飢渴的咆哮,他們撕扯着衣服,狂奔到霧氣之中,就要去觸摸那些女子……
“我就不信,你還堅持的住!”少宗主狂笑,他就不信這世間有不近女色的人,別說張恆是個正常人,就算他是個太監,在這合歡鈴的影響下,必然也會失控!
因爲合歡鈴的力量,是直接侵入靈魂,身體上的反應,則是次要。
“堅持住啊!”
楊樂樂擔憂的看着張恆,方纔,王叔因爲距離近的緣故,第一個衝入到女子懷抱之中,可是,卻再也沒能回來……
他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在粉色霧氣中,徹底消泯於無形。
這一幕,讓楊樂樂恐懼到了極致,她明白,張恆是最後的希望了。
如同他都不行,那麼在場所有人,都必死無疑。
一念至此,她看向不遠處的張恆,卻發現,哪怕是到了這個要緊的時刻……張恆臉上依舊是平靜。
很詭異的,楊樂樂也被感染到了,平靜了下來,心裡頭生出一個念頭。
“要是他堅持不住,那麼我也不活了,能死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壞事……”
張恆自然不知道楊樂樂的腦瓜裡轉動着這種奇怪的念頭,他看向粉色霧氣中搔首弄姿的女子們,眼中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雕蟲小技!”
合歡鈴,屬於靈魂攻擊類法器。
若是那種強行攻擊魂魄,摧毀靈魂的法器,張恆或許還比較難以對付。
因爲他現在實力不足,靈魂力量也難言強大,碰上那種不講道理,純粹以毀滅爲目的的高階法器,他還是招架不住的。
可惜,合歡鈴屬於幻術類法器。
其力量直接作用於靈魂,勾動人最原始的情慾……每一次鈴聲晃動,幻術的力量就更強一分……
然而,張恆偏偏不怕幻術!
他縱橫修仙界數千年,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
就算是泰山崩於面前,也絕對談笑觀之,區區幾個女人,就能讓他就範嗎?
所以,在張恆看來,少宗主完全是在自尋死路。
“你玩什麼不好,偏偏要在我面前玩幻術?”
張恆冷笑一聲,邁開了步伐。
緊接着,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因爲他們看見,張恆一步步的走向了霧氣深處。
“難道他也不行了?”楊樂樂小臉煞白。
“不對!他還是清醒的!”蔡言芝卻是發現了端倪。
楊樂樂看去,果然發現張恆沒有失去理智。
相反,他還很愜意,揹着雙手,不緊不慢的向前,彷彿散步一般。
或是嫵媚,或是高冷,或是稚嫩,或是成熟……女子們一個個向前,使盡渾身解數,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就算是聖人,見到這等場面,只怕也要血脈膨脹,難以剋制。
可張恆,卻始終面不改色,他嘴角掛着嘲諷的笑意,不斷的往前。
任憑身邊溫香軟玉,卻絲毫不動。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看到這一幕,楊樂樂和蔡言芝狂喜,但緊接着,二人又生出個古怪的念頭。
“這樣他都不動心,那他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少宗主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怎麼可能?”
不管他怎麼想,張恆凌空虛踏,已經站在了他這一側的山頂。
“不可能,不可能……”
少宗主瘋狂的搖動着鈴鐺,眼中滿是瘋狂。
這可是合歡鈴啊,極品法器啊,是他從宗門中偷偷帶出來的鎮山之寶啊……
爲什麼還奈何不了一個東州的土包子?
這是爲什麼!
“難道他是神仙嗎?”老武聖也想不通,滄桑的眸子中被震驚填滿。
當年,他可是親眼看着數位武聖死在合歡鈴之下,此寶在他眼中,一直都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如今遇上張恆,居然啞火了!
“修煉的是不入流的法門,用的是不入流的法器,玩的是不入流的手段……你,不配做我的對手。”張恆淡淡說道。
他已經逼近到少宗主跟前,一步邁出,直接揮劍!
劍光閃爍,凝聚成針尖大小,朝着少宗主的喉嚨而去!
嘩嘩譁!
他的身上,足足有七八件護身的低階法器閃爍,抵擋着這一劍的威力。
砰!
法器接二連三的破碎,當所有護身法器全部毀滅的時候,還剩下的不足十分之一的劍氣直接穿透少宗主的身體。
他吐血倒退,眼前一黑,直接癱在地上。
隨着他的重傷,合歡鈴也失去了作用,粉色霧氣消散,方纔處於癡迷狀態的男人們醒轉過來,他們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齊齊打了個冷戰,露出了後怕之色。
一夥人,咬牙切齒的看向少宗主,卻是發現,他的情況更不好。
動用合歡鈴,本來就讓他傷勢不輕,如今遭受重大打擊,又被張恆所傷,心理上和身體上雙雙崩潰,這個時候的少宗主,可以說是狼狽到了極點……不過,他並沒有坐以待斃的意思,反而在危急關頭,尖銳叫道。
“住手!”
張恆玩味的看着他。
“張仙師,我們本沒有生死大仇啊!”
少宗主恐懼到了極點,但是他卻沒有求饒,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越是認慫,死得越快。
關鍵時刻,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很是利索的說道。
“這次冒犯了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認罰,你可以拿我當人質,換取合歡宗的天材地寶!”
“其次,這爐鼎我不要了,你想要,儘管拿去,如果還不夠的話,我那裡還有別的,一定會讓你滿意!”
“如果你還有別的條件,儘管開出來就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如果孤注一擲殺我,將來別說你會受到合歡宗的瘋狂報復,就連東州武者,也會被牽連的啊……”
聞言,張恆似笑非笑。
“你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少宗主深吸口氣,說道:“且不說宗門內的築基期長老,就說年輕一輩,我也不是最厲害的,我只是少宗主,而聖女,纔是合歡宗年輕一輩的領導者,她的閉關快要結束了,等到出關之時,就是築基修爲!”
“你想想,爲自己考慮,爲東州考慮,有什麼理由與合歡宗結死仇呢?”
說完,他又看向老武聖。
“不信的話,你儘管去問這個老東西!”
老武聖思索少許,頹喪一嘆,說道。
“他說的沒錯,罷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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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他卻是憋屈到了極致。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東州孱弱啊,若是一意孤行,那麼倒黴的還是東州武者……
楊樂樂沉默了,蔡言芝也不說話了,就連方纔對少宗主恨之入骨的武聖山衆人,也都低下了頭。
憋屈,人人都覺得憋屈!
看到這一幕,少宗主心中暗喜。
以他的判斷,只要張恆是個理智正常的人,肯定會選擇妥協了。
只要他活着回到合歡宗,那麼將來,有的是時間算賬!
“張仙師考慮的怎麼樣?”他有了底氣,主動發問。
“你說的有道理。”張恆點了點頭。
“那……”少宗主大喜,就要站起身來。
可就在此時,毫無徵兆的,張恆長劍一揮,就看見劍光一閃,直接斬去了他的頭顱!
“可是,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