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國外麼?”
張恆不是沒有見過老外,但是到處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卻還是頭一遭。
所以他的目光之中,自然的透着一股驚奇之色。
靈寶宗一行人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因爲在洛杉磯華人可不在少數,老外們基本上都看慣了。
張恆神念掃視機場,感覺到不少晦澀的氣息,與修行者的深不可測,武者的血氣噴涌不同,這些氣息要陰沉的多,並且侵略性十足。
“桑頓家族的人來了。”秦大師等人也感覺到了,看向出口方向。
按照約定,桑頓家族的人會來機場接待靈寶宗一行人,緊接着直奔宴會廳,三大家族與靈寶宗最後一次會晤,商談具體的細節,然後在三天內起飛,奔赴梵蒂岡。
不多時,一羣穿着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強壯。
寬大的西裝仍然蓋不住他們強健的肌肉,巨大的塊頭如同鐵塔一般,讓人望而生畏,他們的體毛很茂盛,臉頰兩側,下巴上,遍佈着褐色的鬍鬚。
“尊敬的客人,歡迎你們再次來到洛杉磯。”領頭之人,似乎與秦大師很熟悉,他伸出手,眼中劃過一抹精明之色。
“你好,利馬先生。”秦大師與他握手,回頭說道:“師叔,小友,這位就是桑頓家族的話事人,利馬先生。”
利馬桑頓的名字張恆是聽過的,沒記錯的話,這個傢伙正是上一次給靈寶宗設下陷阱的罪魁禍首之一。
張恆打量着他,感受着他身上強悍的氣息,心中大概有了評估,這傢伙光是沒有變身的狀態,就已經有堪比武聖的力量了,變身之後,只怕是還要強上十倍不止。
在張恆打量的同時,利馬也擡起頭,看着張恆,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精明之色。
“秦先生,這位就是你們請來的救兵?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有什麼本事的人啊。”
說話之間,他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就要抓向張恆的肩膀。
張恆目光一閃,一拳迎了上去。
砰!
二人一觸即收,利馬感覺到戶口強烈的反震之力,眼中閃過了凝重之色。
這傢伙是個硬茬子!
“有沒有本事,可不是光憑眼睛就能看出來的。”秦大師很是不滿,說道:“帶路吧。”
“也好,宴會已經準備好了。”
利馬深深的看了張恆一眼,說道。
兩家的關係畢竟不算友好,不算熱情的短暫交流之後,衆人便隨着他們,走出了機場。
爲了安全起見,靈寶宗早就安排好了車輛,就停在停車場。
桑頓家族的人在前面帶路,他們則是開車跟上。
“這個利馬,還真是蠻不講理,居然敢直接動手!”秦大師臉色不太好看,方纔利馬的試探,讓他很是不滿。
“無妨,我正好也想看看他的實力。”張恆做了個握拳的動作,說道:“這個傢伙的確有些能耐,不過,也僅僅只是有些能耐罷了,倘若桑頓家族的人都是這種實力,那也沒有必要懼怕他們了。”
空有一身蠻力,對於張恆來說構不成太多威脅。
修行者手段變化莫測,應付這種靠力氣的莽夫,卻是問題不大。
然而這話,卻是引起了另一個人的不滿。
“大言不慚!”
坐在前面的老者睜開雙眼,冷冷說道。
“三大家族底蘊深厚,要對付他們,艱難無比,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年輕人,我想你更應該謙虛一些,不要太過於狂妄。”
“這一次,事關我靈寶宗的生死存亡,你最好不要再生事端!”
說話之人,正是秦大師的師叔,也是靈寶宗這次派來的築基大圓滿修行者。
此人名叫周道恆,修行二百餘年,如今築基大圓滿,只差半步,便可以突破到金丹。
“聽前輩所言,似乎已經有了打算?”張恆一怔,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似乎事情跟秦大師說的並不一樣啊。
他回頭看了一眼,秦大師果然露出了尷尬之色。
“周師叔已經閉關了七十年了,是宗門最有希望突破金丹期的人,可是如今也出關了,爲的就是這次行動,按照宗門的計劃,周師叔分量十足,想必三大家族也會給他些面子,先行談判,如果能有辦法用談判的方式解決此事,那麼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可以的。”
“如果不能,那麼就再去梵蒂岡,看看怎麼能夠把那座聖山背起來,走一百步。”
聞言,張恆恍然大悟。
原來靈寶宗對張恆並不是完全信任,不想把賭注全部放在他的身上,於是不惜請周道恆出關,爲的就是解決此事。
在靈寶宗看來,築基大圓滿的周道恆,怎麼也要比張恆可靠的多了。
“我明白了,那座聖山,不出意外也是周前輩先去試試,如果背不起來,再讓我去試,對麼?”張恆問道。
“是這樣。”秦大師點頭,連忙說道:“不過你放心,給你的好處,不會收回的,還請小友不要有芥蒂。”
“無妨。”張恆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件事情。
好處他已經拿到手了,靈寶宗並不虧欠他什麼,只是他從救世主,變成了備胎罷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倘若周道恆真的能解決這件事情,那麼也省得他費勁了。
“算你識相。”一路上還算友好的周道恆淡淡的看了張恆一眼,傲然說道:“總之,這一路上,你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其他事情,自然由老夫一力做主!”
“也好。。”張恆配合的說道。
周道恆看了眼張恆,卻是冷笑。
“世人都說此子桀驁不馴,如今看來,卻也是個欺軟怕硬之輩,小秦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竟然請這種黃毛小子來參與這等大事,也罷,等我解決了此事之後,就親自將給他的好處要回,那兩樣東西,此子不配擁有!”
秦大師看着周道恆的眼神,心中一嘆。
當初他許諾給張恆好處,把他當成是唯一救世主,卻沒有想到,原來宗門早就有了其他的計劃,竟然請的周師叔出山……
那時候就有人讓他收回給張恆的好處了,只不過在他的據理力爭下,這些人暫時偃旗息鼓,但這並不代表着靈寶宗的人就願意放手,比如說周師叔。
“這叫什麼事啊……”秦大師心中苦笑,早知如此,他又何必麻煩張恆。
時至今日,他對於張恆的信心也沒有那麼足了,當時本就是一時衝動才找上張恆,說起來也是病急亂投醫,事後想想,的確操之過急了。
可惜,反悔已經晚了。
張恆活了數千年,早已洞察人心,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他們的神色,也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看來,靈寶宗有了反悔的念頭……”張恆忽然間想到了許多。
在飛機上的時候,周道恆沒有說此事,這個時候才說。
這是爲什麼呢?
“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逼着我交出寶物,也更容易些,必要的時候,甚至殺人奪寶?”張恆心生警惕。
他很清楚,自己在許多修行者眼裡,是一頭大肥羊。
許多人認爲,他一定得到了某個傳承,所以纔會這麼強大,惦記着此事的人不在少數,難保周道恆不是這麼想的。
“爾虞我詐,利益至上,不錯不錯,這纔是我熟悉的修行界,只不過,如果你們以爲我是一個沒有經驗的萌新,可以隨意的拿捏我,那隻怕是想錯了。”張恆心中冷笑。
但願靈寶宗履行約定,沒有非分之想。
倘若真的如他猜測一般,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那麼張恆也不會心慈手軟。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酒店到了。
中世紀城堡風格的酒店之中,早已安排了最高檔次的宴會,衆人下車,走進了大廳之中。
一道詭異的氣息,吸引了張恆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