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巧,張恆並沒有任何要坑人的意思,但是選到的石料,偏偏就是這種賣相極差的廢料。
“下注咯下注咯,買定離手,概不後悔咯!”獨孤勝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面銅鑼,用拳頭敲得叮叮噹噹的響,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能不能安靜點?”姬戰雲黑着臉,剛剛獨孤勝忽然敲鑼,就在他的耳朵邊上,把他嚇了一跳。
“我怕你裝聾作啞,當然要敲得大聲了。”獨孤勝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兄弟選好石料了,有沒有下注來賭的,我還是下一百萬中品靈石,就賭這塊石料裡能出好貨!”
“又是一百萬中品靈石!”
許多人被這個大手筆驚到了。
“這小子吃到了甜頭,又想賺一筆大的!”
“幸運女神不會總眷顧他吧?”
“太囂張的人沒有好下場,希望他這次滿盤皆輸。”
很多人第一輪輸了的很眼紅,低聲詛咒。
“你們兩個人不是要讓我們輸的精光嗎?怎麼不敢下注了呢?”獨孤勝擠眉弄眼,嘲諷着二人。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段青衣憋了一肚子火。
“廢話少說,賭桌上見真招,我已經出了一百萬中品靈石了,你們不會不敢跟吧?”獨孤勝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或者說你們囊中羞澀,已經沒有靈石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我這裡概不賒欠,你們兩人品不好,看到欠條都不認賬,我是不會借靈石給你們的。”
“誰要借你的靈石?”
姬戰雲臉頰抽搐,他並沒有失去理智,而是看向張恆所選的石料。
的確是鬼臉石無疑,賣相極差,不像是能切出好東西的樣子。
“孫大師,這塊石料你怎麼看?”他低聲詢問。
孫如意眉頭皺起,隔着七八米窺探,也看不出具體深淺,只能搖了搖頭。
“理論上來說這塊石料很差,但凡事都有意外,我覺得不好說,姬公子要慎重。”
那邊,段青衣也在詢問華非凡。
他也給出了類似的結論:“鬼臉石裡也不是說就一定切不出好東西,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但他們也不看好鬼臉石,只是卻不敢打包票,畢竟他們並沒有拿在手中細細查探,所以話語裡留了三分餘地,要是二人賭輸了,也怪不到他們。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讓二人滿意。
“你們兩太孬了,這就慫了,唉,真沒意思,你們要是就這麼當縮頭烏龜了,我還真不能把你們的兜襠布都給贏走。”獨孤勝搖頭晃腦的說道。
一聽兜襠布三個字,段青衣臉色就拉了下來,他大踏步的走過來,直接丟出一個儲物袋。
“五十萬中品靈石,我賭了,我就不信你們的運氣還能這麼好!”
姬戰雲也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說道。
“我也跟五十萬靈石,上天總不會每次都眷顧你們!”
張恆才接觸賭石不久,基本上不存在會賭石術的可能,而他所選的石料,又是出了名的廢料,怎麼看怎麼沒有贏面。
二人將第一輪的失利歸結於張恆運氣好,但是運氣這種東西卻不會永遠伴隨着他,所以二人雄心勃勃,準備在這一輪翻本。
“還算你們兩個有男人氣概。”獨孤勝瞥了二人一眼,又繼續敲自己手中的銅鑼了:“各位,下注的時候到了,這可是鬼臉石啊,出了名的廢料,可別猶豫了,趕緊來買吧,錯過這次機會,想發財就難咯!”
“靠,這貨太氣人了,真以爲我不敢壓嗎?”
好幾個人被獨孤勝給氣到了,紛紛拿出靈石。
一些本來在猶豫的人,被這麼一激,也下定了決心。
“姬公子說的對,上天不可能一直都眷顧他們,我就不信了,鬼臉石裡頭還能切出好東西?”
人們紛紛開始掏腰包,大筆大筆的靈石壓了上去。
張恆看到場面很火熱,也拿出一百萬靈石,讓獨孤勝幫他下注。
“老張,有譜嗎?”獨孤勝挑了挑眉。
“放心。”張恆點頭。
他再無疑慮了,翹着銅鑼繼續吆喝,忽悠人押注。
很多人看他囂張,本來沒有打算下注的,也紛紛出手了。
被他這麼一折騰,第二輪的賭金比第一輪還要多上不少,鬱悶的是,博冷門的人也變多了,第一輪那些人嚐到了念頭,無腦來押能。
“少宗主,我們來支持你了!”
有人壓了幾萬塊靈石,笑嘻嘻的說道。
“滾蛋。”獨孤勝臉色不好看。
這些博冷門的人都是跟他們搶飯碗的啊,贏了後,他賺的靈石也要被衆人分走一部分了,心裡頭大概估算了下,因爲博冷門人數的增加,這一次就算贏了,賺的靈石甚至還不如第一輪!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把他口袋裡的靈石給搶走了似得。
“別廢話了,切石料!”
衆人都選完了,華非凡立即開口。
話音落下後,人們都沒有動,九成以上的目光都鎖定在張恆身上。
顯然,最受關注的就是他了,許多人都下注了,就等着出結果呢。
感受着衆人的目光,張恆卻是聳了聳肩膀,乾脆隨了他們的心意,拿起自己選中的鬼臉石。
“我開始切了。”
他手掌一翻,取出一柄銀色的小刀。
這是獨孤勝送他的特殊法器,專門用來切石料,不僅鋒銳,而且能大幅度的剋制詛咒之力。
張恆沒有第一輪那麼隨意了,首先從邊緣地帶開始動刀,他一層層的將石皮剝開,就像是切蛋糕一般。
這是個精細活,很多人等的不耐煩了。
“你能不能快一點?切一塊鬼臉石而已,看你這架勢,就跟切天字號石料似得!”
“不懂就別亂說。”獨孤勝瞪眼。
“難道你懂?”姬戰雲冷笑。
“小雞閉嘴!”獨孤勝說道。
姬戰雲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想直接動手,把獨孤勝給劈死。
張恆好歹還是個實力派,而獨孤勝卻是個嘴炮,這種人最招人恨。
就在他們鬥嘴的時候,張恆已經剝開了十幾層石皮,他的呼吸越來越輕,因爲他感覺到了,馬上要出貨了。
咔嚓!
又是一刀,將石皮切開。
“什麼味道?”
很多人聳動鼻尖,精神也爲之振奮。
難道說又切出靈藥了嗎?
一衆下注不能的人臉色大變,緊張到了極點。
“不是靈藥的味道,這味道很古怪……”華非凡捂着鼻子。
“對對對,有點臭,像是糞便的味道……”很多人點頭。
“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說切出了一個屎殼郎嗎?”段青衣皺眉。
“什麼屎殼郎,我看是一件天地奇珍!”獨孤勝嘴上不服軟,但是手卻捏着鼻子,他也被臭的夠嗆。
然而距離最近的張恆卻彷彿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他又是一刀,準確的將整塊石皮給掀開了,立即就露出了石料中心的東西。
卻是一隻黑色的甲蟲,看起來很是醜陋,它似乎有些虛弱,四腳朝天,慢吞吞的擺動着,而這股臭味,正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還真是個屎殼郎!”
獨孤勝差點沒有吐血。
“哈哈哈,切出個屎殼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姬戰雲放肆嘲笑,眼淚都出來了。
“不是屎殼郎!”
然而張恆卻是神色凝重。
“不錯,沒有屎殼郎能在石料中存活這麼久。”有個披着袈裟的老僧走了過來,他的眼眸之中泛出奇光:“如果貧僧所料不錯,這隻蟲子,應該是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