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長矛如同一道霹靂,恐怖的能量波動震盪着虛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飛來。
這一刻,劍塵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突如其來的襲擊,足以讓他丟掉性命!
嘩嘩譁!
就在這關鍵時刻,他身上連續閃爍着三道五色光華,卻是連續三枚符篆憑空浮現,阻擋在長矛之前……三枚符篆不是凡品,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抵擋住了至少七成的恐怖威力,但饒是如此,剩餘三成的長矛之力依然轟在了他的身上。
劍塵倒飛而出,口中噴出鮮血,卻是已然遭到了不小的創傷!
“替命符?”遠處而來的男子,伸手接住了飛回的血色長矛,有些詫異的說道。
“你是誰!”
劍塵眼眸之中滿是驚怒之意。
替命符,高級符篆,可以阻擋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然而方纔,三枚符篆同時爆發,也不能完全抵擋來人的一擊之威,這讓他心頭巨震。
來者,究竟是什麼實力?
“殺你們的人。”
張恆淡淡回道。
在他身後,四道身影浮現,各個眼帶殺意,自身的滔天氣息,沖霄而起。
四個金丹!
除了沐乾坤留在牛耳山坐鎮,以防不測之外,其他四個金丹,全部都隨張恆而來。
或許,他們的實力不算是很強,但是卻起到了壯聲勢的作用。
四道氣息爆發的瞬間,所有劍宗金丹都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們看着突兀前來的五個人,卻是詫異萬分。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劍名看了一眼狼狽的劍塵,卻是深吸口氣,目光掠向張恆。
他看得出來,張恆雖然最年輕,但卻是衆人的頭領,其他人看他的眼眸之中,都帶着敬畏之色。
“閣下是來援助丹鼎派的麼?”
“是又如何?”張恆悠然道。
“呵,看來閣下還真是不把我們劍宗放在眼裡啊!”方纔張恆一擊,同樣也震懾到了劍名,所以張恆口氣很大,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忌憚之意更深。
“區區劍宗,的確不值一提,當然不會入我眼。”張恆淡淡說道,話裡話外都透着一股本該如此的味道。
“好大的口氣!”劍塵聞言,卻是勃然大怒。
張恆雖然強,但也只有一個人,他的四個幫手,不過是金丹初期而已,而他們,卻足足有十個金丹初期修士,兩個金丹中期,還攜帶了宗門至寶絕仙劍。
要說是畏懼張恆,卻是不可能,充其量只是忌憚而已。
突如其來的這羣人,極有可能有着非常了不得的背景,不然,又豈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看來閣下的後臺很不簡單啊,居然這麼瞧不起我劍宗,不過……”劍名深吸一口氣,寒聲說道:“要滅丹鼎派,不僅僅是劍宗的意思,更有姬家,太虛門,在背後授意,你若是要摻和這灘渾水,勢必要得罪這兩大勢力,敢問閣下的後臺,是否能扛得住兩大勢力的壓力呢?”
太虛門,姬家,都是食物鏈頂端的大勢力。
在他們之上的,只有三大聖地了。
劍名最擔憂的,便是張恆是聖地的人,若真是聖地之人在此,他們也只能不甘退卻了。
就是姬家和太虛門,也不太敢和聖地叫板,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姬家,太虛門,我遲早要打破他們的山門,將他們血洗!”張恆眼中劃過一抹寒光,卻是看向劍宗之人,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無需忌憚,我背後可沒有什麼勢力做後臺,孓然一身,孤家寡人罷了。”
他早就看出來了,劍宗的人顧忌他所謂的“後臺。”
“孤家寡人?”
劍塵和劍名對視一眼,深表懷疑。
沒有後臺的話,此人莫不是瘋子?帶着四個金丹,就敢來叫板劍宗?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下的丹鼎派衆人,卻是仰望着對話的衆人,心中浮現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護山大陣破,丹鼎派必亡!
事實上,只有一戰,便是最開始的這一戰。
劍宗請出絕仙劍,三劍劈開護山大陣,已經將劍宗逼到了絕境。
尤其是方纔,丹雲子才空中墜落的時候,正是所有人都受傷,士氣最爲低迷,局勢最爲混亂的時刻,只要劍宗出手,丹鼎派已經損失慘重了。
但就在那個節點,張恆的突然出現,卻是改變了局面,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原本絕望的衆人,紛紛睜開雙眼,目光充斥着難以置信,望着天空中那幾道突然來援的陌生身影。
“他們是誰?”
丹雲子詢問,他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韙來救丹鼎派。
“這個氣息……是他?”
原本帶着必死之念的丹丘瞪大了雙眸,喃喃說道。
“他沒有死,他真的回來了!”
而青蓮仙子,也是輕輕咬住了嘴脣,一雙淚眼,遠遠的看向了天空中那一道單薄而挺拔的身影。
“他,果然沒有死!”
就好像,突然間放下了千斤重擔。
一股釋然和歡喜,竟然讓她的疲憊之色,都消減了不少。
對於丹鼎派來說,張恆不是陌生人,上一次丹藥交流大會,他可是出盡了風頭。
所以,許多人在看到這道年輕身影之時,都生出了熟悉之感,心裡頭,模模糊糊的浮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名。
終於,有人驚呼出聲。
正是丁不二。
“張恆,他是張恆,這小子居然沒有死!”
“什麼?”
話音剛剛落下,整個丹鼎派頓時譁然,不管是認出張恆的人也好,還是沒有認出的也好,此刻都面露震撼之色,難以置信的看向空中。
“真的是張恆?”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說核武器都沒有炸死他?”
“天哪,是他回來了!”
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居然在最危急的時刻,突然出現,拯救了即將覆滅的丹鼎派。
還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主人還活着,還活着……”歐陽大師老淚縱橫,身子晃了晃,險些因爲激動跌倒。
“此人就是那個張恆?”丹雲子擡起頭,看向這個導致丹鼎派陷入險境的“罪魁禍首”,卻是忽然間,心裡生出一股莫名之感。
他只感覺,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雖然他的修爲只有金丹初期。
“你是張恆?”
“那個害的豪兒走火入魔的張恆?”
“沒想到你居然沒有死!”
劍宗衆人的震撼不比丹鼎派要少絲毫,甚至還要更加強烈幾分。
張恆,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不入金丹,卻已經斬殺金丹。
赫赫兇名,傳遍天下。
誰都知道,此人潛力無窮,給他數年時間,必然可以結丹,掀起滔天巨浪。
所以,哪怕是雙方有仇恨,劍宗依然保持克制。
在張恆死後,他們這纔出手,做出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
可誰能想到,這傢伙竟然沒有死,突然的出現,並且已經成爲了金丹!
“半年前他還只是一個築基,現在已經是金丹了,這個進步速度……”劍塵和劍名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
“不錯,是我,我回來了。”
張恆的眼裡浮現出罕見的溫柔之色,目光掠過歐陽大師,丹丘以及青蓮仙子。
患難見真情,這半年的境遇,足以照見人心。
“你回來了又如何?真以爲自己就能逆天嗎?今日我等人數是你的三倍,更有絕仙劍在此,你敢來,是自尋死路!”劍名知道來者是張恆外,雖然內心震撼,但是卻拋卻了後顧之憂。
誰都知道,張恆可沒有什麼後臺。
“呵呵,你還有閒情逸致來這裡多管閒事,我告訴你,姬家和太虛門正在圍攻牛耳山,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被打破山門,血流成河了吧!”劍塵也開口,動搖張恆的心志。
可是這句話,卻沒有形成任何威脅,張恆背後的四個金丹,甚至露出了莞爾之色。
這讓他有些詫異。
“你是說姬拓和道玄子那一批人麼?”張恆玩味一笑,彈了彈手指:“讓你們失望了,早在兩個時辰之前,他們就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