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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港口城市來說,必然會出一些以船運著名的人。
這些人通常就被稱爲船王。
香江的船王並不是固定的。
現在香江就有四大船王。
環球航運包鈺剛、東方海外董浩、萬邦集團曹紋錦、華光航業趙叢衍。
如果是再過幾年後,包鈺剛去世,包氏財團徹底的上岸之後,那麼40年之前的老船王許氏家族,又會填補進來,成爲新的四大船王之一。
哦,許氏家族的一位嫡系子弟,也就是娶了李佳欣的幸運兒。
但是船運的興衰,跟陸地的家族興衰,其實也是一樣的。
很多時候,大環境和時代,就決定了你是崛起還是衰落。
比如說60、70年代,大環境非常好,日.本、韓.國、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家大肆發展,需要大量的各種物資,所以航運蓬勃發展,也由此香江的船運行業大賺特賺,四大船王風頭一時無兩。
早在78年的時候,包船王的資產就超過了10億美金,這是何等恐怖的數字!
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進入了80年代,因爲各國的發展放緩,需求的物資漸漸的減少,而從事這個行當的船運公司,卻在不斷的添置新船,所以造成了全球範圍內的惡性競爭。
大家都忙着不停的降價、拉生意、靠着薄利多銷來維持船運公司……
這麼一來的後果就是,無論你多大的航運公司,都會遭遇不斷的虧損。
其中四大船王之中的董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前年的時候,董老爺子去世了,失去了擁有強大人脈和長袖善舞的他,董家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了。
外部條件非常惡劣的情況下,董家以貨輪向銀行抵押貸款,卻早已經因爲貶值而資不抵債。
也就是在今年的4月,他們公佈的年報是,東方海外公司的負債居然高達70億港幣,需要支付利息3.8億港幣。
而去年他們總共的利潤不過是1.2億。
也就是講,掙的錢都不夠償還利息的。
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東方海外的股票還能上漲嗎?
早就跌到谷底了!
但最麻煩的還不是公司本身,而是在於日.本。
董老爺子去世之前,不但雄心勃勃的收購了大量的海外船運公司,還向日.本5家造船廠訂購了24艘新船,總計500萬噸的噸位。
這些船的總價值可是有5億美金左右,也就是接近40億港幣!
董家負債這麼多,哪裡來錢支付這麼多的貨款?
可你如果不支付貨款的話,不但沒辦法拿到船,而且還會面臨高達20億港幣的賠償金。
董家可謂是進退兩難。
原本他們還可以再撐兩年,然後纔不得不向霍老爺子求助,由霍先生出手幫他們渡過難關。
可這一世不一樣。
倒不是說他們支持不下去了,而是董先生看到了機會。
一個能讓他們董家起死回生的天大機會!
這就是殷俊在澳大利亞發現的超大型鐵礦!
董先生前段時間就親自去了西澳州查看。
聖誕溪鐵礦足足有15億噸的富鐵礦,這還是保守估計,加上50%左右的鐵礦石的話,多半要超過20億噸。
殷俊肯定是要把這些鐵礦石賣給內地、日.本和韓.國的。
既然如此,那麼肯定就需要大型的運輸船來運送。
以現在澳大利亞的鐵礦集團出貨量推測,聖誕溪鐵礦區一年的出貨量應該是3000萬噸以上。
那麼每個月就是250萬噸,用10萬噸輪來運送,就是25艘的運輸量。
別說是拿到全部的運輸訂單,即便是拿到一半,也夠董家起死回生、並且重新煥發青春了啊!
可現在也有一個前提條件,也是最大的困難。
那便是董家和殷俊的立場不同,殷俊是一心向着內地那邊的,董老爺子可是向着另一邊的。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才讓董先生遲疑不定。
不過等到今年的財務報表一出來,董先生就沒有任何的猶豫了。
董家都快完蛋了,還顧忌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保命最重要!
可是決定了要找殷俊,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你董家雖然是香江四大船王之一,但這又怎麼樣呢?
人家殷俊還是香江第二富豪,很有可能在五年之內成爲香江第一富豪的人!
彼此之間又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你讓他把這些航運的生意給你?
人家和包船王的關係那叫一個鐵桿!
包船王在殷俊還沒有發達之前,就一直在公開場合誇獎殷俊,幫他明裡暗裡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有着這樣的淵源,他不把生意交給包船王,反而拿給你們這些陌生人?
別開玩笑了!
所以董先生就需要找一個合適的中間人,一個在殷俊心中有分量的中間人,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個人選也太好找了。
在香江,聲望不下於包船王的、同時又和殷俊交好的人,只有一個。
霍先生。
恰好霍先生是董先生的朋友,平日裡董先生逢年過節都有去拜訪他,這份香火情還是有的。
但霍先生這邊同樣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立場。
霍先生的立場和殷俊是一樣的,而且還更加的堅定。
你要讓他說動殷俊,可能不是什麼問題,因爲殷俊最尊重的人之中,就有這位霍先生。
但你用什麼理由讓他去說動殷俊,就是很玄妙的問題了。
董先生知道,想要讓霍先生同意,那麼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在深思熟慮半個月之後,董先生終於是走進了霍先生的府邸。
然而第二天,霍先生便讓已經回來了好幾天的殷俊過來吃頓飯。
華國人在很多時候,都不會講究以財富論英雄的。
馬耘即便是華國首富,遇到教過自己的老師,一樣會尊敬的喊一聲老師,遇到窮酸的長輩,人家說幾句話,他照樣得聽着,不可能轉身而去。
如果是這樣的人,根本就成就不了那麼一番事業。
霍先生讓殷俊過來吃飯,本身他就是前輩,還是一直幫助殷俊的人,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不會覺得自己現在的財富落後了殷俊,就該他去施勳道的莊園吃飯。
殷俊當然同樣不會這麼認爲,一個人得志便猖狂,那麼他也得意不了多久。
所以殷俊提前一個小時到了。
他曉得,霍先生肯定是有事情和自己商量。
少年陪着霍先生走在花園裡的時候,就聽到了霍先生說起董家的事情,說起了董先生已經決定投向這一邊的事情。
殷俊絲毫不意外,如果董先生不這麼做,第一任的總督就輪不到他了。
倒是霍先生有些驚訝,“你一點都不驚奇?不怕他只是權宜之計?”
“有些事情,是一旦表態了就沒辦法回頭的,否則他就兩面不是人。”殷俊笑了笑,“更重要的是,我們一天比一天強大,就算他現在有點舉棋不定,但看到了更多的好處之後,他也同樣會投向我們的。”
殷俊還沒有說,別說是董先生了,連寶島的那羣商人,在內地經營商業久了,不也是靠向了我們這邊嗎?
“是啊,只有越來越強大了,才能讓大家都歸心。”霍先生嘆了一聲,又問道,“那你怎麼看?”
“可以給他。”殷俊對霍先生沒有什麼隱瞞的,“我的預計是保守一年出貨1億噸,他和包船王家來分,都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這麼多!?”
霍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氣,“15年你就要挖光你的礦區?這多吃虧啊!”
他是真的把殷俊當成了自己的子侄,所以關心他是不是操之過急。
畢竟現在沒有哪一個礦山,是一年出1億噸礦石的,這根本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則。
甚至於現在的三大鐵礦石公司,恐怕一年的總出貨量,也就是1億噸上下。
他們手裡的鐵礦石雖然很多,但礦山也不是可再生的資源,挖完了就沒有了。
還是慢慢的挖,等到價格大漲的時候出貨多一點,價格下降的時候少挖一點,這纔是聰明人做的。
“不吃虧。”殷俊笑道,“首先聖誕溪礦區應該可以挖20年,然後我手裡可是有10萬平方公里的探礦權,裡面起碼還有一兩個像聖誕溪礦區那麼大的鐵礦區。一個生意能做50年,已經是邀天之幸,我不能那麼貪心!”
頓了頓,少年又道,“再說了,國內現在雖然不是太缺鋼鐵,但是逐漸開始建設的高速公路、人口壓力導致的商品房修建、鐵路的擴建……等等,哪個不需要大量的鋼鐵?現在先把原料給他們準備好,以後纔不至於要用的時候,才手忙腳亂的去買。”
“現在用不了那麼多,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霍先生搖了搖手,“不過這兩年你可以賣給日.本和韓.國,他們造船和煉製鋼鐵,就需要大量的鐵礦石。”
說到這兒,霍先生眨了眨眼睛,“不過鐵礦石的價格,很多年都沒有漲價過了。是不是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商量一下,稍微給日.本和韓.國漲點價啊?”
“沒有辦法。”殷俊攤開了雙手,“日.本的好幾家鋼鐵公司都在西澳州有自己的礦山,而且他們同時也是力拓、必和必拓、淡水河谷的股東。如果要漲價,肯定也是以後針對我們華國漲價。”
“呵呵,你手裡有那麼大的鐵礦區,他們能漲價麼?做夢!”霍先生笑了起來。
殷俊微微一笑。
這也是我要耗費上百億美金,去西澳州探測礦、運送礦石出來的主要原因啊!
或許您老爺子都想不到,日後那些日.本人和三大鐵礦石公司,會聯合把鐵礦石價格定在200美金以上,那才叫一個瘋狂!
正是這個原因,華國咬緊牙關,耗費鉅額的資金,也要在西澳州開發自己的鐵礦區。
可惜的是,他們運氣不好。
花了十來年的時間、花了上百億美金,剛剛可以出礦的時候,金融危機來了,鐵礦石價格雪崩,出多少就虧多少。
這也就是沒有提前佈局的最大壞處了!
如果他們能高瞻遠曙一點,提前哪怕是在90年代,就去西澳州探礦,都不會有後面這麼多的麻煩。
幸好現在有殷俊,這個巨大的遺憾,也已經彌補上了。
剩下的,就讓這個國度更加順暢積極的發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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