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琰揮手之間寫下三首詩,不但自己的哥哥們,包括圍觀的人甚至酒樓的東主都被驚動了。酒樓東家是個白胖的老者,老者名叫王東興,算起來還是太師王商的遠房兄弟,不過他家道中落,年輕時跟着王商念過幾年書,後來無心仕途就選擇經商,只是他的經商就開了這麼一個酒樓,幹了幾十年終於是將酒樓做到了晉陽最大,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今天趁着春節燈會就搞了這麼一個詩會,希望能提高自己酒樓的文雅之氣,後來聽夥計說下面有兩撥人因爲互不服氣就鬥了起來,他對此是樂見其成的,因爲這隻會讓他的酒樓知名度越來越高。
又過了一會兒,聽夥計說其中一夥人完勝,一個年輕人連續賦詩三首,對方確連筆都沒動,王東興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差距竟然如此懸殊,他很有興趣結識對方,說不定這個年輕人以後會飛黃騰達,也許還能念着他的好呢。
急匆匆的來到酒樓外,只見此時場地已經被人圍的水泄不通,只聽裡面嗡嗡嗡的非常吵,仔細一聽都是圍觀的人在品評。
“好詩啊,意境悠遠,耐人尋味。”
“是啊,兄臺說的不錯,每讀一遍都有不同的體會,簡直是千古名句啊。”
“看看這一句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簡直太妙了,絕句,絕句啊!”
......
王東興聽了衆人的話更是心癢難耐,連忙撥開人羣擠了進去。來到長條案邊有人將趙承琰的三首詩詞拿給他觀看,雖然他沒有功名但是眼力是有的,看罷多時他覺得別人說的不錯,這三首詩實在是太妙了。
扭頭問夥計,寫詩的人在哪?夥計一指趙承琰他們,說道就在那裡,中間那個年輕人就是作者。王東興一看,感覺這個年輕人有點眼熟,仔細觀看了一會兒,頓時想了起來,這不是當今聖上的七皇子,安平郡王趙承琰嘛,再看他身邊的幾個人頓時他頭上冷汗直冒,因爲他看見了太子趙承佑,二皇子趙承啓等人,這幾個人他都見過幾面,其他沒見過的看神態應該也是皇子,這下他更是心跳加速了。
我的乖乖,七位皇子全都在這了,這要是出了點事他就算是王商的遠房兄弟也絕對無法倖免,不說別人就是太子趙承佑就不是他能擔的起責任的,想到這裡,他趕忙來到衆皇子面前,躬身施禮說道:“草民王東興拜見太子殿下,諸位皇子殿下。”
趙承佑連忙一把托起他說道:“免了,免了,別行禮了,我們是微服出宮,不要暴露了我們。”王東興連忙稱是。然後對太子低聲說道:“諸位快進去坐坐吧,外面挺冷的,進去喝口熱茶吧。”
衆人一商量也覺得逛的有點累了,就答應了他,等衆人走進酒樓,王東興連忙吩咐夥計將趙承琰的三首詩立即裝裱然後掛在酒樓裡,當做招牌。王東興領着衆人來到酒樓頂樓的一個雅間,有夥計給衆皇子上了一桌小菜,點心,酒水當宵夜。王東興對着太子說道:“殿下可還認識我?”太子看着他略微想了想,有點不確定的說道:“您是王家的人?”
“不錯,不錯,我是太師的遠房表弟,以前逢年過節都會去太師府裡走動,殿下小的時候也見過幾次,可是後來殿下長大了就再也沒見過了,倒是七殿下小的時候還見過幾次,所以剛剛纔能認出來。”王東興滿臉笑意的說道。
太子趙承佑有一點點尷尬,自己家的親戚都不認識了,不過轉念一想也難怪,不說王家是個望門大族,就是每年攀高枝的就不知凡幾,家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怎麼能記得住,而且自從封了太子就很少回來了,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就連趙承琰在旁邊聽了也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裡還真沒有對位的一點印象,不過也難怪,在王家地位最尊崇的人就是他大哥趙承啓和他了,只要他們在家裡人都以他們爲中心圍着他們團團轉,所以他們也從來不會去關注其他人。
王東興接着又徵得趙承琰同意將那三首詩掛在酒樓供人瞻仰,趙承琰對此無所謂也就答應了。衆人在這裡歇了歇腳喝點水,就又開始繼續逛燈會。
他們走了,同和樓確不平靜了,不少圍觀的人都把剛纔事當成了談資,很快附近的人就都知道了,不少人都來到同和樓去觀賞那三首詩。王東興爲了吸引人將三首詩掛在了同和樓一進門正對面的牆上,還特意將沒有署名的詩都在下面標註了,安平郡王趙承琰作的字樣,希望能引起轟動來打響酒樓的名氣。
他這麼做確實達到了他的目的,隨着事件的發酵傳播的越來越廣,聚集在同和樓的人也越來越多,王東興在樓上看的是眉開眼笑,心中暗想,自己這步棋真是下對了,沒想到竟然能讓趙承琰出手作詩還一下就是三首,這下自己酒樓的名氣算是徹底起來了。
而趙承琰幾個人又繼續逛燈會,一會兒看看雜耍,一會兒聽聽小曲,這邊買個小吃,那邊猜個燈謎,衆人玩的興高采烈。等逛到東長街盡頭,前面就是城門了時辰也已經不早了,太子一看就提議大家趕緊回宮,明天一早還有大朝會,這可不能遲到。
衆人都盡了興也就同意了,等回到長安宮,皇帝和嬪妃們還要大臣都已經看完了歌舞,正在大殿中高談闊論,無比的熱鬧。幾位皇子本來還有些忐忑,生怕被永康帝發現而受罰,這下看來父皇並沒有發現什麼,幾人的心纔算是放下。
衆皇子剛剛偷偷坐好,永康帝一轉頭就看見了他們,臉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太子趙承佑一眼,嚇得趙承佑心裡一突,不過隨後永康帝沒再理他而是繼續和旁邊的嬪妃談笑。趙承佑知道永康帝已經知道了他們偷偷跑出去的事了。